“秦爷爷……没那么严重吧。”夏霜干笑道，“我闻着也不是不能忍。”
秦峰摇摇头，“觉醒者的厌魔现象，和魔导术师的厌魔症完全是两个概念。”
“觉醒者如果服用魔药会直接被身体排出，但厌魔症……唉……”
“我有个老友就患有厌魔症。我对它谈不上有研究，但绝对算得上了解。”
“他当年是个天才，雄姿英发。被万法破灭伤后得了厌魔症。”
“他接受不了，就强行吞了魔药。幸好我们及时发现，保住了他的命。”
秦峰眼神迷离，陷入回忆，声音低沉中还带着几分惊惧。
“但他也形如枯槁，精神崩溃，身上一层皮被自己活活搓掉。”
“戳烂鼻子，烫坏舌头，家中门窗紧闭，到处充斥着浓郁到恶心的香水味和刺鼻的辣椒味。”
“他当时已经算不上一个人，根本就是一具活尸！他把家变成了地狱，就希望能舒服点儿！”
秦峰坐在床尾，揉着太阳穴，长叹一声。
三人亦是毛骨悚然……
夏霜瞪大眼睛，身体僵硬。
夏冰吓得直往周衍怀里钻。
至于周衍，时停也无法消除他的恐惧。
老者描述的场景和他先前呆的灰白空间，很难说哪个更绝望，但周衍绝不想做这个测评。
他悄悄放下第一步，声音沙哑。
“那位前辈……现在怎么样了？”
秦峰笑了笑，“身体请山海生命大学的好友帮他复原了。现在喝喝茶、溜溜鸟。日子还算不错。”
听着确实不错。四周温度都回升不少。
可周衍，却好似听到一声绝望的叹息。
那是一个天才面对命运的无力。
“秦管家。您直说吧。我该怎么做？”
“你不害怕吗？”
“我，讨厌认命。”
秦峰看着周衍眼睛，似从中看到一条对天嘶鸣地青蛇！
前方，劫难重重……
但，你也不在乎吧。
秦峰再次想起那个老友，不禁笑了笑，正色道：
“你绝不能服用任何魔植或魔药，但也不用太害怕。厌魔症只针对魔药。魔导器不受影响，就像超能力者也能用魔导器。”
“明白。但这弱点太大。”周衍沉吟片刻，“万一有人想害我，随便一瓶魔药都能让我万劫不复。”
“厌魔症对魔药的敏感远超你的想象。即便你昏倒了，闻到魔药也会立刻清醒。所以你也不用草木皆兵。”秦峰笑道，“相反你还能利用这点，随身带点儿魔药，这可比任何清醒药都好用。”
“看来这厌魔症也不全是缺点。”周衍苦笑两声，“但万一中招呢？命运女神现在就是我仇人。”
“自然有办法。否则我那老友也活不下来。”
秦峰戒指上闪过红光，一个碧玉般的果子落在他手上。
“三阶灵植，翠玉果。夏家自种的。”
一股难言的馨香充盈在周衍鼻尖，一下一下勾着他的魂儿。
秦峰和夏冰没什么反应，但夏霜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问道：“灵果？不对！是净化灵药和芳香灵药吧！”
秦峰摇摇头，“治标不治本。误服魔药后食用大量灵植能洗刷体内魔药残留，并消除臭味。最好是灵植，灵药效果反而不好。”
开挂压下心中渴求，周衍疑惑道：“那靠灵植不就能服用魔药了吗？”
“臭味只是厌魔症的表象，身体与灵魂对魔药的抗拒才是症结所在。”秦峰耐心解释道。
“厌魔症患者对魔药的吸收效率只有普通人的1%，而消耗灵植的价值却是服下魔药的数倍。太过浪费。”
“周先生应该在学校学过。灵药、灵植对觉醒者的作用，和魔药、魔植对魔导术师的作用类似。”
“它们能助觉醒者修行、进阶，并对觉醒者有很强的吸引力。”
“吸引力……是指香味吗？”周衍突然道。
“是。你闻到了？”秦峰笑道，“不用奇怪。这正是灵药和魔药的不同之处。”
“魔药对魔导术师的味道如桂馥兰芳，对觉醒者却是恶臭难当。”
“灵药不一样，对觉醒者是芬芳馥郁，对魔导术师也有淡淡的香味。如这翠玉果闻着像不像个蜜桃？”
“哈哈！确实！”
……个鬼啊！这味儿快把我魂儿都勾走了好吗！
周衍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吐槽着压下馋虫躁动，越发感到这事儿处处透着不对劲。
而且这味道，似乎有点儿熟悉……等等！
他用余光悄悄打量夏霜，发现对方也被馋得不行，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灵药灵植对所有人都有作用，无论觉醒者、普通人，还是魔导术师。”
“灵药对魔导术师的作用类似，却远没有魔药大，并且它最大的作用，是发挥在修行时，加速魔力凝聚和明目清神、激发灵感上。平常吃也就是强身健体的保健食品。”
“因此，如果你不努力，吃灵药就是浪费。”
说到现在，助周衍恢复的方法已经很清晰了。
灵植！灵药！
“能瞬发冰枪术说明你算力很强，潜力深厚，我们会助你在非凡考前，尽可能修至二阶极限，这样你就有资格冲击三超六强。”
“三超六强……您还真看得起我……”周衍苦笑。
三超六强，全世界最好的九所非凡大学。
先前提过的山海生命大学正是六强之一。
秦峰大笑着把翠玉果交到周衍手上。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理想不远大，成就也难说。”
“你不服输的样子和我那老友很像。他当年是无极学府的天才，如果你能成功，想必他也会很欣慰。”
无极学府，三超之一。
沉吟片刻，周衍笑了。
人没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再说他还有外挂加身，这不冲一波？
三超六强，我来了！
周衍拿起翠玉果，狠狠咬上一口。
他瞬间眼前一亮，心中直呼WOC，忍不住三两口就吃完了。
不愧是三阶灵植！果大水多！明明甘甜如蜜却丝毫不腻，甚至还有点儿清爽！
奇妙的香味冲上头顶又流遍全身，似有无数小手为他按摩。
周衍整个人都酥了，像飞上天空，躺在绵软的云上。
突然，刹那永恒自行开启，周衍感到世界骤然变得清晰、通透了！
那感觉无比神奇，他真切感知到了，在这世界流淌的非凡之力！
周衍笑了，他明悟了，他猜对了。
超能二阶——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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