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秃头的笑渐渐收了,最后是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吧,既然要快,那就明天,礼物你不提,那我们就按自己的意思送了。”

“谢谢大当家!”海山又一揖到地。

“为免节外生枝,对别人都先不说,明天上午,我召集当家们过来,你拔完立即走人。”大秃头说。他知道绺子里恨顺天的人多,但和他好的也不少,他不想见一堆崽子围着顺天依依不舍。那种情景,他可没眼看!

“是!”

海山不明白大秃头这是为何,但这样做对自己也有好处,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他可没时间应酬。

海山退出了上房,就见到了土豆!似乎是刚从外头回来,行色匆匆。

两人招呼都没打,互装着没看见,土豆在向其他崽子打听:“看见二当家没?”,海山自回自己的房间,土豆伸手抹了下汗,然后将手在屁股那儿的裤子上擦干。

谁也没留意间,那只手做了个手势。

谁也没留意,但海山除外。

土豆找到二当家,禀报说发现四当家全升昨晚从山上下来后,和几个亲信滴咕了一晚,今天天刚蒙蒙这,全升的亲信立子就出了大门,他尾随在后想看他出去干嘛,但跟到孙家寨附近,人跟丢了,现在已归全升管,怕长时间不见人全升借机发难,所以赶紧回来了。

二当家的听了,拍拍土豆的肩膀,道:“好,知道了,赶紧回秧子房去吧。”

土豆前脚走,二当家后脚就进了大秃头的上房,将事情禀报给他老爹。

“孙家寨?”大秃头点着头,冷笑道:“那就对了,孙家寨再下去就是浑河堡,全升就是冲老杜头家去的。咱们等着看大戏吧。”

边上军师看一眼大秃头:“大当家,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顺天,让他走吗?”

“我是答应了他,可如果全升拿到了证据,就不一样了,咱也不能坏了规矩!”

“规矩个屁!明明就是小气!不就是恨顺天抢了你风头吗?!”军师心里骂一句。

军师对于顺天的胆识是佩服的,对于他的才智,虽然他也说顺天轴,但军师隐隐感觉顺天这个人绝不简单。早起时他起了一卦,卦象暗昧不明,他有些吃不准,每当这种时候,小心才为上。作为军师,也作为亲戚,他不能不提醒大秃头。

“大当家,有一句话就算您生我气我也要说。”军师言词恳切:“因为我是搬舵先生,我不是为了顺天,是为了绺子为了您。咱们是什么关系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亲疏有别,这个我懂!”

这话就很重了,大秃头也不能不正色道:“说哪去了,我几时有不信你?!说!”

“大当家,”军师皱着眉,道:“如果顺天真的和老杜头有干系,那就是卧底一年了,那我错的可不止一样了,不但说他没德行是错的,连说他没脑子也是错的,正因为如此,我才劝大当家的装糊涂,大家好来好散,日后也好相见,何必跟这样的一个人过不去。”

言罢,军师看着大秃头,郑重的加了一句:“和他,以后是敌是友,全在大当家的一念之间,而此人,是个劲敌。”

这天快傍晚时,三江好刘家烧锅大院,哨楼上瞭水的崽子,发现远处有异常,似乎是尘烟,并正向刘家烧锅而来。这种尘烟,通常是快马的马蹄儿刨起来的。

这可是要紧的情况,崽子立即通知二当家,二当家上了哨楼,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了一会,高兴的说:“没事,是庆三爷!通知大当家的,说庆三爷来了,你们几个下去,准备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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