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之的车子还在院子里,看来昨晚并没有离开。
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洗漱。
等着收拾好自己,南希开门出去,本以为顾延之应该已经在楼下了,结果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次卧那边顾延之也正好出来。
两个人在走廊碰到,说实话,南希是有点尴尬的。
倒是顾延之表情平淡,「今晚爷爷的生日,别忘了。」
南希抿嘴,「嗯,我记得的。」
顾延之没多说一句话,朝着南希过来,两个人一起下楼去。
时间不算晚,足够南希做个早餐,可顾延之并没有留在家里吃饭的意思。
他直接朝着门口过去,「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南希的回答,径直出门离开。
南希站在门口,看着顾延之开车从院子里出去,半晌后,也就是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昨天闹成那样,他是不会轻易消气的。
她一直都知道,顾延之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人,外边的人对他的评论也不温和。
他从前让着她,也不过是不想和她计较而已。
想完了这些,南希也没什么胃口了,她等了一会,觉得顾延之的车子应该从小区出去了,才拎包出门。
她在外边买了瓶牛奶,一路带着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间稍微有点早,办公室里面有两个同事在,正在聊天。
南希是妇科医生,这科室里面大多都是女人,大家说话也就没那么避讳。
加上现在办公室里也没别的人,那两个人说话就更是不遮不掩。
南希刚坐下来,就听见一个同事对另一个人说,「那你得给他整点药啊,这样下去哪成,这样你的日子可怎么过。」
另一个靠在办公桌上,抱着肩膀,声音低沉,似乎是有些无奈,「我也想啊,关键人家不愿意,他那人,身子不咋地,自尊心倒是强,说什么去看病丢人,他就没想想,在我面前硬不起来就不丢人······」
南希喝牛奶的动作一顿,抿嘴几秒钟后面无表情的把牛奶瓶子放了下来。
同事嗤笑一下,「这夫妻生活这么重要,他也不想想你,难道就不怕你哪天控制不住自己。」
另一个就是笑了笑,「别瞎说,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再然后,就是那两个人呵呵打趣的声音。
南希靠在椅背上,盯着面前的电脑,面无表情。
对话简短,一共也就那么两句,可她还是听出来什么意思了。
男人不行,女人会出去乱搞,女人不行,男人自然也受不住。
她从前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只是毕竟没和顾延之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以为日子糊弄糊弄还能过下去。
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她心里一下子也没底了。
这么靠在椅子上熬着,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南希起身去了门诊楼。
门诊这边很多病人已经在等着,她过去先把医院后台登录上去,然后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抽屉里。
放进去的时候扫了一眼,主页面很干净,没有电话和信息。
虽然顾延之平时也不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可她此时心里还是有点落空。
南希关上抽屉,深呼吸一下,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大多数来看病的都是已婚的妇女,各种简单的或者复杂的病症。
南希见得多了,也不知道是麻木,还是见惯不怪,反正不管对什么样的病症,都能平常心对待。
等着快要到中午的时候,电脑叫号,叫了三次才有人推门进来。
进来的人打扮的很严实,戴着帽子和口罩,入了诊室就先把门关上,整个人畏畏缩缩。
南希抬头看着她,习以为常,「过来坐。」
姑娘过来,坐下后声音有点颤抖,「医生,我有点疼。」

南希先看姑娘的身份信息,「嗯,哪里疼。」
姑娘声音很小,「下面。」
南希盯着电脑,眉头皱起来,这姑娘年龄可不大,应该还在上学。
南希转头看了一下对方,「怎么个疼法。」
姑娘半天没说话,看样子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南希想了想,按照以往的经验转而问,「有男朋友么?」
姑娘低着头,抹了抹眼睛,看着好像是哭了,「没有。」
南希继续问,「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姑娘过了几秒钟才说,「昨天下午。」
南希点点头,「有没有做过什么剧烈的运动,或者说近期内有没有受过伤?」
姑娘深呼吸两下才说,「没……有。」
这个回答,就稍微勉强了。
南希转头看了她一下,姑娘对上南希的视线,赶紧垂下头,「医生,我下面一直在流血,我害怕。」
南希闻言就站起来,「过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这么说着,她就去了诊室旁边的检查床旁,先给手消毒,然后带上一次性的手套。
姑娘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抬头看着南希。
这姑娘之前应该就哭过,眼睛红红的。
南希重复一句,「过来躺在床上,我给你检查一下。」
姑娘垂了视线,看起来可怜兮兮,「我就想开点药,止了血就行。」
南希有些无奈,这样的病人她也是经常见的,「不检查,我不知道你的疼痛来源于什么,没办法开药,总要明白你的病症是什么引起的才行。」
姑娘好半天才站起来,南希能理解,第一次过来做这种检查,肯定是拉不下来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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