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别理她,自从圈子里传出她和贺远哲二叔的婚事是一场乌龙之后,这女人就疯了,”林淼淼迫不及待打开宵夜,嗅了一口,“好香,宝,我有多久没有尝到你做的菜了。”

云舒看了一眼停车场:“你先吃,我去送饭。”

“这么着急,不等孟瑶那个疯婆子走了再去?”

云舒笑了笑:“我大概知道她去找谁,不会撞上的。”

“哦,好,”林淼淼被美食勾住了,“那你快去吧。”

云舒起身走向停车场,拿了保温盒走向对面的贺氏大楼。

以前贺远哲加班时,她也会来送夜宵,大概是总被他冷漠以对,最后也就习惯了。

可今夜站在这,却莫名紧张。

“云小姐!”

保安一眼便认出了云舒,目光带着几分同情,“是来给大少送夜宵吗?可惜大少不在。”

云舒莞尔一笑:“不是。”

保安一怔:“那是?”

“给……”云舒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朋友送的。”

保安看了一眼几乎全黑的贺氏大厦:“是给顶楼送的吗?”

贺氏一共八十八层,顶楼一直是空置的,前段时间忽然收拾出来了,整个集团无一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保安就更不知道了。

只不过偶尔会在夜里看到八十八层的灯亮起。

就像今夜。

云舒也看了一眼顶层,既然淼淼说贺衍时进来了,那整栋房子只有顶层开了灯,应该就是了。

“嗯。”

保安给云舒开了通行道,看着云舒的背影,挠挠头:“真奇怪,顶楼好像只有一个男人吧,怎么都找他?”

云舒很快便到了顶层。

收拾过后的顶层焕然一新,奢华却又低调的摆设悬挂在走廊两侧,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云舒提着保温盒,心脏砰砰狂跳。

临门一脚,反而后悔了。

贺衍时说他们是床伴关系,既然这样,她何必吃力不讨好给他做什么宵夜呢!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她捏紧了拳头,犹豫着转身。

可是一低头,看到保温盒,又心软了。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肯定是大消耗。

她咬咬牙,一鼓作气敲了敲门。

门没有关,里面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女人声音:“进来。”

云舒心脏一梗,莫名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她几乎是下意识推开门。

看到坐在办公桌边沿搔首弄姿的孟瑶,云舒手中的保温盒掉落在地。

孟瑶脸色也一变,完全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云舒。

她连忙从桌上跳了下来,扯了扯旗袍:“怎么是你?!”

云舒浑身战栗,想到了那支口红。

“那支口红真的是你的!”

“什么口红?”孟瑶抚了抚刚做的长发,猛地意识到什么,“是你把口红藏起来了?!”

第一次见面,她的确偷偷往二爷口袋里塞了口红,为的就是让二爷来找她。

原来没来找她,都是云舒这个小贱蹄子在搞鬼!

孟瑶气得咬牙切齿,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算了,我和你计较这些做什么,看——”

孟瑶转过身,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丝绒盒子,打开。

一枚罕见的粉色大钻戒出现在云舒的面前。

她脑子轰得一下炸开。

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孟瑶拿起那枚粉色的大钻戒套进食指内:“这是特意给我买的,美吧?”

钻戒在暖黄色灯光下折射的光线,割得云舒眼睛生疼,心脏也抽痛。

她按住心口的位置:“真的是你!”

贺衍时在外面的女人,真的是孟瑶!

“当然是我,”孟瑶完全误解了云舒的意思,得意洋洋,“不然还能是你吗?别做梦了,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云舒的眼睛已经开始泛酸了,她眨了眨眼睛,狠狠咬住红唇,半晌,低低呢喃:“确实,按照规定,我没有资格过问,我先走了。”

说完,云舒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这般识趣,倒是让孟瑶措手不及,不过云舒走了,她也就舒心了。

低头,看着手指上的钻戒,孟瑶露出会心一笑。

好漂亮的钻戒呀。

要是真是送给她的就好了。

“谁让你进来的?”一道冷厉的声音陡然在孟瑶身后响起,随后,高大的身影逼近,一把将孟瑶手上的戒指撸了下来。

孟瑶疼得连连吸气:“二爷,疼!”

贺衍时一身冷气,连眼角的泪痣都是冷的。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了!”

孟瑶硬着头皮,撒娇:“二爷,这钻戒这么漂亮,就送给我吧。”

贺衍时眸光冷冷,忽地看到了地上的保温盒,眉头蹙起:“刚才还有谁来过?”

“没有呀。”孟瑶睁眼说瞎话。

贺衍时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我从不打女人,但也不介意打破规矩!”

孟瑶被吓得心肝俱烈:“是……是云舒……”

说完,她又道:“二爷,你千万不要被那个女人的表象迷惑,她不是一个好人,你和她不合适!”

“砰——”贺衍时一把推开孟瑶,捡起地上的保温盒,直接跃过跌坐在地的孟瑶。

在快要出门之际,贺衍时冷冷道:“哪只手指戴的钻戒,自己废了,没做到,下次见你,我帮你。”

孟瑶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一点力气也没有。

云舒下了楼,茫然无措地往停车场而去。

她的心很疼很疼,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是她竟然希望,这种痛苦不要停止。

好似只要不停地被折磨,她就不会想起,贺衍时在外面的女人,是孟瑶。

她想过很多人,却唯独没有想过孟瑶。

车窗处,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云舒半天才反应过来,呆呆地转头看向窗外,看到贺衍时,她宛如是惊慌失措的兔子,慌乱地摸出车钥匙,发动车子。

贺衍时还在不停地拍打的车窗:“云舒,开门!”

云舒手忙脚乱地打着方向盘。

努力忽略车外的贺衍时。

贺衍时见状,皱眉,看向不远处的出入口,快步而去,站在栏杆处。

云舒开着车,大灯落在贺衍时身上,不断逼近。

他就像是一株傲然于世的青柏,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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