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贺宁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

身上陌生的睡衣,一动就跌坐在床边的身子。

无一不告诉她,昨夜不是梦。

她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夜终于送出去了,可对象却不是她期望的那个人。

沈璟煜。

这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陌生却熟悉的仿佛刻在她骨子里的名字。

贺宁双手抱住脑袋,半晌,房中传出压抑的哭声。

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一件男式衬衣纤瘦女子匆匆酒店离开……

在贺宁离开一个小时后,结束工作匆匆赶回来的沈璟煜,看见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沈璟煜斜飞入鬓的剑眉拧了拧:“人呢?”

“三爷,衣服送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屋里,只找到了这个。”助理秦正递上遗留在房间的股权转让书和病历。

沈璟煜快速翻了一遍股权让书,期间除了在看见某个名字时停顿了一秒,全程不超过十秒。

“中午之前,我要贺宁的全部资料。”

“是!”秦正应下,正要离开,却又被叫住。

沈璟煜拿着咖啡,站在窗户前,朗朗身形勾勒着淡淡寂寥。

“这份病历给医生看了吗?”

“看了,从病历上分析,患得是肾病,最多只剩下三年……”

“三年……”

沈璟煜重复了一次,啜饮了一口咖啡。

同白开水一样毫无味道,可昨晚明明……

沈璟煜眉间微皱,冷声道:“快速找到她并重新做个检查,另外……把顾允辰叫回来!”

与此同时,在外交流学术的顾允辰顾医生突然打了个喷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并不知沈璟煜大张旗鼓找她的贺宁刚回到病房,就跟谢奕豪迎面碰上。

“贺宁,你终于回来了。”

谢奕豪穿着白色衬衣,温柔的眉眼间带着焦急。

对上他的担心,贺宁本就内疚心直接到了极点。

她不干净了。

她再也配不上他了!

她眼眶红了又红,强忍住眼泪,才没有哭出来。

“贺宁,对不起,昨晚公司里临时有点事,没有来得及找你……”

谢奕豪却误会了。

误会她是因为他昨夜没有去找她而伤心。

他的声音带着歉疚,伸手放在贺宁的肩膀上。

昨晚,接完电话后,他有一瞬间想要去找贺宁的。

可挂掉电话后,整个人又被热情的贺曼妮吸引住,哪儿还想得起清汤寡水的贺宁?

贺宁眼睛一眨,晶莹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奕豪,昨晚我……”

她好想扑入谢奕豪的怀抱里,放声痛哭。

可心底的内疚让她动不了。

“好了,是我的错,下次不会让你等了,好不好?”谢奕豪温柔说道。

可仔细看,他温柔的眉眼下,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矫情,都要死了,他不就爽约了一次,有什么好哭哭啼啼的?

贺宁眼泪掉得更厉害,哭得说不出话来。

“贺宁,我知道你担心你的病,你放心,我已经熬找好医生,等手术时间到,把曼妮捐给你的肾一换,你病就好了。乖,先把今天的药吃了吧。”

谢奕豪心底不耐烦的翻着白眼,手上却扶着贺宁坐下,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药递给她。

等看见贺宁唇接过药吃了下去,他提着心才放了下去。

看来贺宁是因为他的爽约生气,而不是发现了什么,否则,贺宁也不会信任的将他准备的药吃下去。

“奕豪,其实昨晚……”

这边,吃了药的贺宁只感觉一阵困倦袭来,可心里带着事,她强撑着,鼓足了满满的勇气开口。

想要跟谢奕豪坦白昨晚的事儿。

至于他们的婚事,她也会主动找谢家父母退了。

谁知,才开了口,就被突然出现的贺曼妮打断。

“姐姐,未来姐夫,你们在说什么呢?”

贺曼妮亲昵地拉着贺宁的手但目光却流连在谢奕豪的身上,舔着唇,当着贺宁的面,就狂放大胆地勾搭着他。

谢奕豪上前,圈着贺宁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在贺曼妮的腰间,狠狠地捏了一把。

“我……”

贺宁对二人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当着妹妹的面,她没办法将她失了身的这种事说出口。

恰在的此时,药效发作,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贺宁,累了就先休息,有什么事,你睡醒了再说。”谢奕豪说着,扶着贺宁到病床安置好。

贺宁顺从地躺下。

明明,平时吃了药躺床就能秒睡的她,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烦闷,眼睛已经困得闭上,可精神却一直亢奋,迟迟不能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贺宁终于放下心神快要睡着的时候,病房内响起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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