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赫气急败坏地看着来人,“你特么又是谁?多管老子的闲......”

啪——

本就鼻青脸肿的男人一巴掌被打出去老远,脑袋狠狠地磕到了倒地的桌脚上,疼得他一阵乱嚎。

江柠一脸错愕地看着凭空冒出的男人。

“你......你跟踪我?”

陆遇睨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他不过是在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手下给他的回复,并且拿到了昨晚Gold的监控画面。

了解到昨晚Gold所发生事情的始末,他顺便了解到了这家甜品店的存在。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没想到还能在这碰上她。

舒赫躺在地上嚎了一会儿,又开启了碰瓷模式。

他滚到门口冲着外头的街道上大喊:“打人啦,救命啊,哪个好心人帮忙报个警啊,打人啦......”

江柠一头黑线。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不但卑鄙无耻的程度令人发指,居然还这么不要脸?

被他这么一叫,晌午买菜回来的大爷大妈们纷纷跑过来围观。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打成这样,造孽,造孽啊!”

“快快快,报警报警......”

江柠不想把事闹大,连忙让陆遇先走。

舒赫横躺在门口抱着男人的大腿,“你打了人别想逃,来人哪,这家伙要跑路啦,大家伙帮帮忙啊!”

江柠正弯腰想把男人拽开,结果陆遇却直接给了他一脚。

舒赫连滚带爬地配合着那一脚。

Duang得一声,脑袋与玻璃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一幕刚好被收进了路人的镜头中。

不少大妈们捂着心口直呼太残忍。

江柠也被这波操作惊呆。

原本能私下解决的一件事,这下非得闹到警察局了。

她真的很想骂上一句“猪队友”。

......

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在被砸烂的甜品店门外停下。

比民警最先跑进店里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妇人一见到满脸乌青的舒赫就开始哭天喊地。

紧接着,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直接扑进妇人怀里。

“妈,舒悦那个死丫头不仅不帮我,还专门找打手打我!”

两位民警查看了一下现场,问:“谁动的手?”

江柠:“我!”

民警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你当我瞎”这几个字。

旋即,两人同时转向一旁正打电话的男人。

“电话先放放,你打的人?”

用不着陆遇出声,被打的男人就在一旁嚷嚷道:“就是他!”

陆遇冷眼扫过在场众人,继续波澜不惊地讲他的电话——

“会议先延迟,公关部那边暂时什么都不用做。”

“把徐小姐今天的通告全部取消。”

“还有,让吴飞来塘南老街派出所!”

放下电话,他转过身幽幽道:“走吧,跟你们去派出所。”

民警:“......”

江柠:???

星门娱乐。

吴飞接到通知立马往老城区赶去,中途公关部不停地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给媒体那边回复。

“回复什么回复,徐小姐跟总裁没有任何私交!”

这话吴飞在公司各部门领导那边说过不下于十遍,可谁信呢?

整个星门可都把徐亦然当老板娘供着呢。

一直到车辆在塘南街派出所门口停下,吴飞的电话都没停过。

派出所调解室内。

陆遇像个大爷似的一人占据了三人沙发,江柠坐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

舒赫和他母亲张桂兰紧挨着挤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内,他的父亲舒大友蹲在门口抽烟,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愁容。

这一家子都是从小城市的农村出来,除了舒赫穿得还算光鲜,张桂兰和舒大友身上体现出的是农民的朴素。

然而,这老两口看着淳朴善良,但所作所为丝毫不跟淳朴善良沾边。

原本民警还不知道老两口为了给儿子还赌债压榨女儿,这些都是后来从他们自己口中爆出来的。

简短的只言片语,令人大跌眼镜。

张桂兰一边安抚着儿子一边指着江柠大骂,浓郁的乡音中满溢着尖酸刻薄。

“那俩丫头是我生的,我把她们养这么大,让她们为家里做点事怎么了?用得着你一个外人对我们的家事指指点点吗?”

江柠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多么耳熟的句子啊!

似乎她不久之前刚听过类似的。

“你笑什么笑?我有说错吗?我生了两个女儿本身就是赔钱货,我也不指着她们能改变家里的条件了,只要她们去陪老板吃个饭就能帮家里把债还......”

说到这里,江柠沉声打断道:“吃个饭?在床上吃吗?”

话音落下,蹲在门口的舒大友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他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扯着粗哑的嗓门问道:“你这丫头是甚嘛意思?”

“甚嘛甚嘛意思,哪有甚嘛意思?你甭插嘴!”张桂兰狠狠朝丈夫瞪了一眼。

接着她又站起身,双手叉腰一副准备随时撒泼的样子。

“你个臭丫头我可告诉你,赫赫是我们舒家的独苗苗,他要是被打出个好歹,你和你这汉子甭想好过,嗳......

“还有,你甭以为你把舒心那俩丫头给藏起来就完事了,你今儿要是不把她们给交出来,我们就只好把你交给马老板了!”

张桂兰的话让江柠感到一阵寒心。

听这意思,这个做母亲的显然是知道舒心和舒悦被送到Gold将面临什么。

这天底下真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母亲吗?

哦,还真有!她自己就有一个。

两名民警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在办的究竟是什么案子了。

张桂兰方才已经跟儿子商量好,用舒心和舒悦抵了Gold那边的债务,这边顺便再以被打的名义狠狠向打人的敲上一笔。

舒赫也答应只要张桂兰能敲到钱,他就改过自新回家种田。

张桂兰望子归家心切,这会儿又开始对沙发上保持沉默的男人发出言语攻击。

不过陆遇始终懒得理她,而是等着助理过来处理问题。

直到那妇人不断朝他走近,并将唾沫星子飞到了他的脸上以及手里的手机屏上......

尽管男人尚未将脸抬起,但离他较近的江柠已经感受到了阵阵杀气。

“你这汉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做点的事简直猪狗不如,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当我乡下人不懂吗?

“我可告诉你,我们要去城里医院验伤,该赔的钱你一分都甭想少给!我要告你嘁,叫赔到你底裤都掉咧......”

张桂兰口中每一个“赔”字都是攻击性极强的武器,并且还在不停地攻击。

陆遇终于掀了掀眸子,眼底森森的寒气一秒冻结了这方空气。

“你再喷一个试试!”

低沉的声音,却仿佛山洪爆发,气势逼人。

张桂兰的声音一时卡在了喉咙。

身后,舒赫捂着半边红肿的脸颊站起来大声吼道:“你特娘的居然敢当着警察的面威胁我妈?”

说完,他又转身冲两位坐在桌子前的民警说:“警察同志你们瞧见了没,他打了人还威胁我妈!”

民警:我没瞧见!

下一瞬,调解室的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

所有人的视线同时朝门口落去,而后表情发生了各不相同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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