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尧紧紧的抱住季玥,心里慌的很,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好似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心疼的紧,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一脚踢开了将军府大门,端木尧连站在院里的几个姨娘看都没看,就那么冲直得奔向了主院。秀禾和秀苗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见端木尧抱着的人,两个人都慌了,手忙脚乱的去铺床,想要接近季玥都是不能,将军紧紧的护在怀里,人谁都不让碰一下。
“怎么会这样?”秀禾看见了季玥惨白的脸,吓得心都颤了,又怕惊扰,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
“姐姐,云儿和嫣姐儿也回来了。”秀苗回头看见了风怀里抱着的嫣儿,忙迎过去,要从他手里接过那孩子,刚好李中奇进门,看了一眼嫣儿,径自走到床边去了。
秀禾安排了秀苗去照顾云儿,自己接过了嫣儿,抱在怀里安抚着。一边紧张的看着李忠奇给季玥把脉,深吸了口气,把嫣儿抱得更紧了。
“还好,只是手臂断裂,受了惊吓,还受了寒,将军不必担忧。”李忠奇说着去开了药方,交给了抱着嫣儿的秀禾,顺带也看了看那孩子,还好,只是受了些寒气,顺带一起把药方开了,起身回国公府取器具了,说是要接骨疗伤。
端木尧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目光停留在了小女人的身上,不曾移开过。,就连嫣儿都只是看秀禾抱着,也就没说什么了。
季玥早就醒了,一直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她还记得当那个人出现,她落入一具结实温暖的怀抱的瞬间,脑海里竟然是丁尧,她也真的就那么呢喃出声,低叫了一声,“尧!”那一刻,她清晰的看见了,男人脸上的错愕,和随之而来的惊喜,心里不免泛起了苦涩。两世加起来,她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可是眼前的人。。。季玥不敢想象,自己会和他有什么结果。
李忠奇很快回来,告诉她接骨会很疼,要她忍住。季玥让秀禾给她拿来块干净的布子,就那么咬在了嘴里。她很清楚,在这个时代没有麻醉药,没有先进的医疗技术,能给她接骨已经很神奇了,除了忍受痛,她还得学会自己调理。
端木尧安静的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那从清翠的竹林,那还是花季芸刚嫁给他的时候,两个人在后院种下的,此刻看在眼里,却早已是物是人非。端木尧努力的压抑着,心里的那份愧疚,原本他就让风派人守住庄子,这次去大营就是为了招回几个暗卫,来保护季玥他们,原想着有嫣儿在,也会有个顾及,谁知道是差点连女儿都赔进去,端木尧用力的握住了拳,呼呼带风的,砸向了进门来的杨文杰。
“哎哎!不带这样玩的,你是要玩死我么?我可是救了你的女人和女儿啊!就是不把我当了外人,也不是这样玩的吧?”杨文杰一脸的委屈,只是折扇在手里晃啊晃的,玩的那叫一个溜,显见着心情没有那么不好,反倒是极好。
“行了,杨爷没见我们爷心情不好呢?还想说我们爷卸磨杀驴呢?不是第一次了。”土从外面跟了进来,嬉皮笑脸的看着杨文杰,还没忘他在京兆尹大牢里,赌气说的话呢。
“说谁是驴呢?臭小子,长大了是吧?去给爷倒水去。这么没眼力介的,爷来了连口水都不给?”杨文杰抬脚踹向了土,俩人嘻嘻哈哈的玩闹着。风进门的时候就狠狠的瞪了一眼土,又看了一眼转过身来的主子,那小子已经吓得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跑了出去。
“怎么样?”端木尧回过头来看着风,脸色阴冷。
“主子,那几个人承认了,是大夫人给他们的银子,要三姑娘。。。”风不敢说了,小心的看了一眼端木尧发黑的脸。那几个人说的话,连他听了都觉得恼怒,更何况主子了。
“还真小瞧了她了!这么阴损的法子,她也想得出来?她忘了她也有儿女的呢?”杨文杰冷哼了一声,打开折扇又合上了,表示他生气了。这女人还真敢想,害尧不成,就害他身边的人。
“她做的不是这一件了,当初的芸娘就是她下的手。我后悔把芸娘留在家里,还以为老太君能护住她,可是她就没有顾及过!”端木尧甩手走了出去,却在路过主院的时候,看见了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端木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大,大哥。”端木磊喏喏的躬身给端木尧行礼。
“在这干嘛?想要看玥儿么?不必了,她是你大嫂,毕竟男女有别,还是别害了她为好。”端木尧说着抬脚进了院子,后面的杨文杰看了看端木磊,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臂。
“小子,长大了?都敢觊觎大嫂了?”杨文杰用扇子敲了敲端木磊的头,语气没有一丝亲昵。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想看看她伤的怎么样?又没有想别的,你们想多了吧?”端木磊也有些生气了,大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对他忽冷忽热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太子哥哥似乎也帮不了他。
“那就回去吧!对了,代问你母亲好!”杨文杰嬉皮笑脸的样子,让端木磊更加的摸不透了。他可是知道,杨文杰虽然常来国公府,却对他母亲没有过一丝亲近,甚至连招呼都不曾打过。
端木磊还想问什么,杨文杰已经摇着折扇走开了,他身后跟着的风也没说什么,低着头跟在杨文杰身后,走进了院子
端木尧正站在主屋的床边,看着睡的香甜的女人,抬了抬手,却又在半空中握成了拳,慢慢的放下了。
“玥娘,终是我错了。妇人之仁,害了你姐姐,现在又是你。”端木尧抬手抹了把脸,声音悲凉。
“我没有想要抢夺什么的意思,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非要逼的我起了杀人的心,才后悔么?”
“尧,说什么呢?老太君过来了。”屋外的杨文杰冷喝了一声,却因为礼节,没敢闯进来,只是站在了门口。
“知道了,迟早都要知道,没么什么可怕的。”端木尧用力的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转身走出了房间,却没发现床上的小人,忽闪了几下睫毛,锁紧了眉宇,发出了一声叹息。
似乎每个世界都是这样,被亲情纠缠的无力挣扎,却又不得不挣扎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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