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清倌都被许戍言赶下了台,拿着一把笤帚唱着“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今日,一向生意红火的南风馆提前打烊。由于许戍言的“天籁之音”,客人都被吓跑光了。

只要有廖意授意,没人敢将许戍言撵下来。

翌日一早,许戍言感觉头痛欲裂,睁开眼一看才发觉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坐起来打量四周,却见廖意端着碗推开门进来。

“醒了?”

许戍言颇为痛苦的点点头,“我是在南风馆?”

“对。你昨日喝多了耍酒疯,一直到半夜才肯睡觉。那时候将军府早就关门了,所以便让你在南风馆留宿。”廖意将手中的碗端给她道:“醒酒汤,把它喝了。”

许戍言感激的点头道:“谢谢。”结果醒酒汤,一勺一勺的喝下去,头痛稍微好了些。

“酒量小便不要再逞能,将这喝完便回去,住宿费和医药费都免了,算是交个朋友。”廖意笑着说。

许戍言笑得更加灿烂,知道自己耍酒疯肯定给他带来很多不便,挠头不好意思道:“若是下次再饮酒,我便去对面的倌儿去。”

“廖某求之不得!”廖意应承道。

许戍言瞪了他一眼,二人笑得更加欢快。

许戍言从南风馆正门迈出,便看到百姓对她指指点点。她虽然是出了名点,也不是每个寻常老百姓都认识她的。如此这么多人站在这儿定然没那么简单。

她突然将大门关上,廖意不解道:“怎的,是不是觉得我这南风馆比将军府和王府还好,所以不想走了,对吗?”

许戍言勉强一笑,如实相告:“有人要整我,所以我不能从正门出去。你这可还有其他密道或者后门什么的?”

廖意大拍胸口道:“包在我身上。”

许戍言跟在廖意身后,从后门出了南风馆。她感激的说:“多谢你帮我这么多,若是你家公倌得了什么病,我免费给他治病,不收钱。”

“那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廖意举起手,眼神示意许戍言。

许戍言伸出手,与他击掌为盟。若昨日还是陌生人,那么今日他们便是患难与共的朋友。

由于许戍言起得很早,街上人头攒动,许戍言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在古代,她如何消磨一天时间?她百无聊赖的走着,突然注意到街角的哭声停住了脚步。

“哇哇哇。”一个清脆的孩子哭声传来,许戍言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原来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女人蹲在街角哄着一个在襁褓中全身长满红色疙瘩的男孩儿。她轻拍南海后背,唱着清婉的歌曲哄他睡觉。

许戍言上前给男孩儿把脉,担忧道:“大娘,这个孩子得了荨麻疹,需要尽快到医馆救治,否则有性命危险!”

“荨麻疹?”大娘眉头微动,一双黯淡的眼睛充满希望,她抓着许戍言的胳膊道:“你知道我家狗子得了什么怪病?”

许戍言笑着点头道:“这荨麻疹只是一般症状,孩子抵抗力差特别容易感染。我一会给你写个方子,到时候去医馆抓药就好了。”

随即,打量大娘现在一身粗布短衣还缝缝补补许戍言从衣袖里掏出两块碎银塞进大娘手里。大娘感动的两下两行热泪,抱着孩子跪下给许戍言磕头道:“姑娘是活菩萨啊,感谢姑娘大恩大德,受大娘一拜。”

许戍言受宠若惊的连忙将大娘扶起来,道:“举手之劳,况且这荨麻只是小病,大娘不用如此忧心。”

“人人都说我家狗子感染瘟疫,婆婆将我赶地出门,我只能带着狗子四处求医,结果每个大夫都避之如蛇蝎,不肯为狗子看病。”大娘涕泗横流,感激的说:“多亏姑娘,大家快过来,这儿有位活菩萨,不仅能看疑难杂症,而且还免费治病不收钱!”

大娘喊完一声便抱着狗子去医馆抓药去了,许戍言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群老百姓围在中间。适时,两名带刀捕快搬过来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纸和笔。

“谁让你们送来的?”许戍言好奇道。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其他属下一概不知。”两个带刀捕快将需要看病的病人排好队许戍言一个一个看病。

无论是腿部常年疼痛,还是看东西模糊,亦或身体上长红斑,许戍言都好不嫌弃的一个一个诊断,然后写方子。

街边酒楼二楼,重浮站在床边见下面的女人不停的忙活,嘴角竟有一丝笑意。难得见她如此乖顺的做一件事,抛开以往的张扬,现在的她竟让人移不开眼。

“王爷,王妃说她没有银子了。”一个带刀捕快来到重浮身后,颇为尴尬的说。

重浮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转过身对捕快说:“若是有意外发生,一定要保护好王妃的安全。”

“是。”捕快拿着荷包快速的去找许戍言。

许戍言看到荷包上的蟒蛇图案,嘴角微勾,打量四周却没有看到重浮的身影。她疑惑的摇摇头,然后继续给病人看病。

短短一天,许戍言看了45个病人,双手双脚酸痛不已,捕快收拾桌椅笑着对许戍言说:“王妃,你知道现在百姓都叫你什么吗?”

许戍言捶胳膊不在乎的问道:“什么?”

“活菩萨。”另一个捕快抢先答道。

“活菩萨?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菩萨,若真有菩萨,就不该有病痛和灾难。”许戍言面无喜色,对这个称号并没有很在意。

“王妃不仅医术高明,治了这么多人的病,而且还不收费反而送钱给穷人,这不是菩萨是什么?”捕快笑呵呵的说。

许戍言不欲与他们争论,在天快黑的时候快步赶回将军府。

她前脚踏进将军府,后脚周身身边的嬷嬷便过来训道:“王妃娘娘,老夫人让您跪祠堂,直到跪倒王爷接你为止。”

重浮怎么可能来接她?他们只是交易,各取所需。周氏分明是想要她死。

许戍言白了嬷嬷一眼,大摇大摆的回阁子倒头便睡,完全不把周氏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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