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停马场?

这是什么东西?

程义贞转头看向车驾的方向:“老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入乡随俗吧。”

李元凤淡淡的吩咐一句。

接下来。

一众人顺着守城士卒所指的方向来到了停马场。

还未等进门。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便跑了过来。

他满脸笑容道:“几位客观停马是包天,还是包时!”

“包天包时?”

程义贞满眼莫名其妙。

活了半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停马要收钱的。

程义贞问道:“怎么收费的?”

“在我们这里停马。”

“每匹马每个时辰十文钱,马车二十文。”

“包天需要自备草料,马匹八十文一天,马车一百六十文一天。”

“当然,我们这里也有草料可供你们挑选。”

“九十八号七十文每斤,九十五,六十文,九十二,五十文。”

什么东西?

停马收费不说。

草料还得自己花钱?

车上的李元凤顿时握紧拳头。

“近年来,天灾人祸,致使吃不上饭的百姓遍地都是。”

“可在这渔阳县停马喂马居然都要收费?这是谁定的狗屁规矩?”

李元凤撩开帘帐,震声质问:“你们县令可知道你们如此欺压旅人,欺压百姓吗?”

停马小厮怡然不惧:“客官有所不知。”

“停马收费这就是咱们县令定下的规矩。”

“如果不信您就问问他们,他们都知道这个规矩。”

停马小厮指了指周遭来来往往的人们。

都知道?

李元凤的拳头攥的更紧了。

看样子杜克明果然没有冤枉他。

那陆伯玄是真没少干这种欺压百姓的事啊。

“这位兄弟。”

“你是第一次来渔阳吧?”

恰在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缓缓走到了马车前。

“既然来了渔阳。”

“那就别差那点停马钱了。”

中年人乐呵呵的说道:“你一会只需在城内随便转转,随便买几样东西带回老家,就能把这点停马的钱赚回来了。”

“而且他们这的草料物美价廉。”

“要是你在渔阳待多几天再走的话,你能明显感觉到马儿壮两圈。”

说实话,李元凤真是很不想给这个钱。

但看着来来往往那些商贾的怪异眼神。

李元凤还是咬着后槽牙道:“那咱就在这包天,总计多少钱?”

“马十三匹,马车一辆。”

“停泊一天一千二百文。”

停马小厮左右环顾,目光锁定在李元凤身上:“敢问客官要给马儿吃几号草料?”

“九十八号,最贵的。”

李元凤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五两重的银锭子扔给了他,没好气道:“多退少补!”

“得嘞客官。”

停马场的小厮指挥几人将马匹和马车都停放好后,便将写着编号的木牌递给几人:“客官手牌拿好,祝各位玩得开心,玩得愉快!”

李元凤冷哼一声,径直领着一众人便徒步进城。

他倒要看看,这渔阳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要是没外面那些人吹嘘的那么好。

这五两银子,他绝对会千倍百倍的从陆伯玄身上讨回来!

可才刚走进城门。

一众人便呆若木鸡的站在当场,走不动道了。

他们脚下,是三条由尺长的地砖拼凑成的道路。

而街道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悬挂饱满果实的果树,果树下则是青草与鲜花。

一呼一吸之间,口鼻中尽是果香与花香。

再抬头看。

入目之处,皆是造型别致的亭台高楼。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高楼之间,一派欣欣向荣之相。

“俺的天!”

“这就是渔阳县吗?”

程义贞怔怔道:“俺怎么觉得,俺们京城好像比这更像个县城啊……”

“如果祖国遭到了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

“干了这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不复返。”

“滚滚黄河,涛涛长江,给我生命,给我力量。”

恰在李元凤等人感叹时,一阵洪亮的歌声传入耳廓。

李元凤愣了愣,循声望去。

只见一众数十名甲士,列着整齐的战阵,紧握腰间佩刀,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缓步走来。

这些人个顶个的膀大腰圆,个顶个的杀气腾腾。

单凭气势而言,似是都不必李元凤身边的那些禁卫差多少。

“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洒在我的胸膛上!”

“龙旗飘,军号响,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他们所唱的歌,歌词通俗易懂。

但却能点燃人心底里的那份情怀。

李元凤也是个在马背上靠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帝王。

此刻,听见这歌声,思绪顿时飘荡到了那个峥嵘岁月。

那些兄弟的不畏艰辛,那些战士的视死如归,似是都重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龙旗飘,军号响,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从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向前进,向前进,向前进,向前进,大靖军魂!”

歌声落,一声嘹亮嗓音响起:“正步,走!一,二,三,四!”

一众甲士喊着号子,渐行渐远。

李元凤也终于回过神来。

“好。”

“好一个大靖军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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