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透着翠绿颜色的茶水悉数泼到了女人脸上,冰凉的水珠滑落至颈间,浸湿了她的里衣。

“啊!”

安平县君骤然被惊醒,尖叫了一声,因为突如其来的反差而冷得发抖。

“来人……”她想要大声尖叫,被迷晕了两个侍女就被扔到了她眼前。

她一双圆眼睁得老大,却不敢再大叫,看到身前的几个全黑身影时,更是被吓得缩到了床角处,“你,你们要做什么?”

而站在她对面,肆无忌惮地坐在她的桌子上的女人,正冷眼望着她,虽然安静,却让人觉得诡异。

女人掩盖在黑色薄纱下的樱唇轻轻勾起,一双桃花眼却寒光四射,直欲逼人,“做什么……当然是,你。”

“啊!”赵之媛被女人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仿佛真的能把自己……做掉。

“不,我是安平县君,你不能做掉我,否则,否则你也活不了!”

端坐在她对面的女人发出了冷冷的笑声,环顾四周,像是在嘲笑她,“哦?是么?你这安平府治安也真够差的,本王的人在你房梁上飞来飞去的,竟也没有人发现,我看这守门的侍卫啊,雇了也是浪费银两,不如不雇。”

话是这样说,但这几个闯进来的人功夫都极好,且在安平府侍卫之上,自然不会让他们发现了。

赵之媛的脑袋被方才的茶水一泼,瞬间清醒了不少,只是越清醒,就越害怕,她整个人都想要裹在被子里,不想让人看见似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王?

这边境城,除了有那个王,还有哪个王。

她这么一问,那女人似是也有些烦了,不欲再同她多费口舌,竟直接将她脸上的面纱给摘掉了。

“除了本王,还有谁敢这么称呼自己?”

柒王?

“啊!”又是一声尖叫,赵之媛吓得把被子盖过了头顶。

“别打我,打我也别打脸!”

颜璟柒对她这样的动作似乎很是不悦,命人掀开她的被子,又将那床粉红被子给扔到了地上。

她咂着嘴,像是平常和别人开玩笑的语气,“人家和你说话呢,不露脸多不尊重人啊。”

赵之媛又捡起枕头挡在自己身上,像是用来防御她似的,“你,你刚才不是也不露脸么?”

颜璟柒抿一抿唇,故作沉吟,“人家来干坏事的不都是这副做派么,我这是尊重你,才以为都要来这么一套,不然怕你不习惯。所以你方才问我是谁的时候,本王不就爽快的把东西摘掉了么?”

赵之媛:“……”

她又是害怕又是气恼,就差大哭出声了:“我不就是玩了个男人,至于么?”

此话一出,赵之媛脸上就被人狠狠扇了一掌!

正是颜璟柒示意菀青干的,她眼中寒意更甚,说出的话也阴冷无比,“敢动我的人,你是活腻了。”

赵之媛捂着胖胖的脸呜咽不止,嘴里含糊道:“男人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况且柒王你不是来边境静修思过的么,怎么还会有男人……”

这话刚一出口,脸上就又挨了一掌。

菀青扭着手腕怒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拿女皇那套来压殿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赵之媛一夜之间挨了两巴掌,心中自然酸涩不已,“苍天啊,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小侍女都敢对着本县君呼来喝去动手动脚的!”

颜璟柒剜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出声:“我就是王法。”

赵之媛整个人一愣,僵硬在原地,一时间又回绝不了,只是一口气下不去也上不来,卡在喉头难受得紧。

“诶呦,县君怕是不行了,没眼力见的,还不赶紧去给县君顺顺气,免得噎死了。”颜璟柒把玩着随身携带的折扇,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配上她一袭黑衣,风流倜傥得紧。

菀青应声,然后一只手檎住赵之媛,另一只手狠狠拍在她背上。

赵之媛用力咳嗽了几声,背上被打得火辣辣的疼,一口气却也就这么咽下去了。

“行了。”颜璟柒出声,菀青这才幸灾乐祸地收回手。

赵之媛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眼中尚还存着方才咳嗽时逼出来的泪水,充盈了整双眼睛。

她显是气坏了,忍不住开口道:“你,你凭什么这么嚣张?”

颜璟柒轻轻一挥,扇子舒展开,发出刷刷的声响。

“就凭我姓颜。”

这话像是给了赵之媛当头一棒一般,让她整个人憋屈极了,低低啜泣起来。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格外明显,忽高忽低忽强忽弱的,吵得人好不心烦。

颜璟柒眉头一皱,脸色已经开始有些不好看了,“聒噪,你再哭个不停,我就把你舌头给割了!”

赵之媛如遭雷击,一时间也不敢再哭,只是口中酸涩不已,难受得很。

“别割我舌头,别割我舌头……我最怕血了……”

柒王是谁啊,杀人不眨眼的妖怪,割了她的舌头还算是轻了的。

“是谁指使你的?”颜璟柒懒得再同她废话,冷然出声。

赵之媛瞳孔一震,眼睛咕噜直转,不能说……她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我不过……是见色起意。”

“再扇!”

一声令下,“啪啪”声,响起,赵之媛脸上又重重挨了几下。

“见色起意?你做的一套这么全的戏要瓮中捉鳖,你当别人都是蠢货么,掩耳盗铃?”

“继续打,不说实话,就把她嘴给打烂!”

又是“啪啪啪”几声落下,赵之媛的脸像是被蜜蜂蛰过似的,一层一层高高肿起,那掌风大得像是要让她的嘴溃烂了一般。

她口中呜咽不止,含了浓浓的血腥味,“呜呜呜,别打嘴,要烂了,我说,我说。”

赵之媛心里愧疚难当,但已经挨不住疼了,“是樱儿,她给我安排的,说是百花楼有极品要给我尝尝,那里我是去惯了的,她又说起那男人多么诱人,我一时顶不住,就去了……”

颜璟柒眉心一凛,果然是她,这个蠢货,每天净干些阴间事,不然人安生!

“说仔细了!”她声线高亢了几分,如同黎明前的破晓一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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