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严重的是,这个案子还把青鸾军和长公主牵连了进去,在坊间闹的流言四起,于情于理都应该快刀斩乱麻,尽快抓到凶手,以平民怨。

但现在,整个案子指向的凶手便是黎照吾。

“纵观整个案情,参将黎照吾是最大嫌疑人,南阳侯虽声称与他彻夜同在,但没有旁证,南阳侯的证词不可取信。前有酒楼摩擦矛盾,后有腰牌在现场,动机清晰,罪证确凿,刑部推断,黎照吾便是本案的凶手。”刑部的人道。

“凶手不是黎参将,案发之前,他去了余音坊,真凶指使了余音坊中一个姑娘偷走了他的腰牌。”谢容与出声道。

他彻夜未眠,神色有些不振,眸底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郁。

刑部的人闻言,立即反问道:“敢问太傅,那证人今在何处?”

“证人昨夜在太傅府……”

众人齐齐看向谢容与,等着谢容与的下文。

谢容与停了许久,随后有气无力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两个字,“死了。”

“死了?那就是没证人?”

百官面面相觑,觉得不可理喻,但碍于谢容与的威名,又不敢公然质疑。

谢容与转头对徐国公和大将军韩疆道:“本官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属实,只需再宽限几日,本官一定能将凶手缉拿归案。”

刚一开口,一个太监从外急急跑进殿:“大人,不好了,秦家上下齐齐跪在玄武门前,秦文瀚更是以头撞墙,抗议朝廷不公,人至今昏迷未醒。”

“什么?”谢容与一惊,秦家人这是拿性命来要挟朝廷!

韩疆转头和徐国公对视一眼,道:“秦公一案,关乎朝廷公信,也关乎朝廷律法,如今朝野内外聚焦此案,若不早日决断,恐出大乱。”

徐国公也道:“秦文瀚如今生死未卜,朝廷不给个交代,秦家人恐不会善罢甘休,天下学子怕也不会袖手旁观!”

谢容与虽雷厉风行,有魄力,但到底年轻,远远不如徐国公与韩疆的老资历在百官之中的有号召和拥护力。

况且,觊觎青鸾军势力的人大有人在,因此徐,韩两位表态之后,百官便立即附议,要求尽快结案,将黎照吾判刑执法。

谢容与极力转圜,“此案存疑诸多,怎可草草断案,若是冤假错案,这骂名,诸位谁替陛下承担?韩将军吗?还是徐国公?”

谢容与望向徐韩二人,韩疆义正言辞道:“守住了朝廷声誉,稳住了民情,便是错杀,那也是黎照吾的荣幸。”

“嗤——”

如此道貌岸然的话,让顾烈星忍不住笑出了声。

前世,他对朝政并不上心,只一心埋头做好自己的本分。

今日一见,他真是越发心疼她了。

前世她跟这些没脸没皮自私自利的人周旋时,该是多辛苦呀?

这些人一个个都盯着自己的利益,哪管黎照吾的死活?

他们看到的是,长公主和亲了,黎照吾倒了,青鸾军便成了盘中肉,任他们宰割。

夺权还不够,还要陷害,分食干净?

呵呵,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

顾烈星还在笑,笑声在金銮殿上飘荡,满是戏谑和嘲讽。

殿中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转头望向顾小侯。

韩疆不悦道:“南阳侯笑什么?”

顾烈星止住笑,他抚了抚笑疼的伤口,缓缓道:“是我杀的。”

顾烈星嘴角的笑意还没散去,像在说句玩笑话,可他的神情又是认真的,甚至带着些玩弄众人的嘲讽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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