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大怒:“如此刁奴就该直接杖毙,扭送官府简直便宜他了!”

齐安澜低眉顺眼,附和道:“祖母教训的是。官府那边应该快有消息了,云霞庄的卖的货是不是赃物,一查两家账本便知。”

此话一出,梅氏便坐不住了,整个人明显慌张了起来。

齐老夫人就跟人精似的,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梅氏,你可知欺瞒老身是什么下场。识相的便从实招来,还可从轻发落!”

“妾身没有……”梅氏仍旧垂死挣扎。

可齐老夫人怎会信她,怒然起身敲了敲拐杖,“既然你不珍惜这个机会,就莫怪老身收回你的掌家权了!”

梅氏听后登即色变:“老夫人!您不能这样做!”

丢了掌家权,以后可没人再信服她了。况且掌家权就是地位的象征,意味着她全然失势了。如此,齐安澜这小贱蹄子不得翻了天了。

“为何不能?这全是你咎由自取!别以为老身不知道你损害齐家利益去补贴梅家,若非顾及两家情面,老身定要将你二人扭送官府,治一个偷盗之罪!许嬷嬷,去请老爷来佛堂见老身,我要亲自告之。”

梅氏已然踉跄在地。瞥见一旁齐安澜得逞的笑脸,她就恨不得撕碎了她,一双眸子也恨得眦大。

“姐姐……咱走吧。”梅五在一旁弱弱发声。她扭头怒视,甩开梅五的手大步而去。

梅氏兄妹一走,齐安澜达成目的也正欲请辞,可齐老夫人却淡声道:“你坐下,老身还没让你走。”

齐安澜只好乖巧坐下,心中无奈一叹:老夫人果然不好糊弄。

“梅氏损害齐家利益,老身自不会饶了她。往日梅氏对你多有苛待我也略有耳闻,如今你报复过了便就此罢休吧。老身把话放在这儿,任何破坏齐家安定和睦的搅家精,我决不轻饶!”

“孙女记住了,谨遵祖母教诲。”齐安澜表面应了好,但也只是一时的。她可以管好自己别去招惹是非,却管不了是非上门来找她。

齐老夫人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你回吧,记得安分一些。如梅氏还找你麻烦,你可来找我,老身会替你作主。”

“多谢祖母,孙女告退。”齐安澜出了佛堂,长舒了一口气。

此番还算顺利,借了齐老夫人的威势惩治了梅氏。她也是猜准了梅氏的作为难为齐老夫人所忍,才敢大胆借她之威,果然成功了。

老太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经此一事,梅氏掌家权被夺,从前的那些贪墨少不了要吐回来,否则也难得老夫人原谅。

如此,她也能乘着老夫人的东风,借机将铺子田庄整治一下,梅氏还插不得手,不得气死她!

一边往微雨苑走去,齐安澜心情可谓大好。毕竟是打定主意要远离齐家的,手上这些资产就是她日后的倚仗,对此她很上心。

怎料回到闺房,一个通身贵气的男人闲适从容地坐在那里,生怕不被人发现一般。

“你怎么在这里!”齐安澜手忙脚乱,急急忙忙将门掩上。这要是让外人看见她房中有男人,闺誉还要不要了!

这光风霁月的男人不就是安郡王么。他见齐安澜慌乱的模样,只觉得有趣:“本王在这里,自然是为了等你。你考虑好了吗?”

齐安澜本就还在犹豫,他的突然出现叫她气急败坏:“你我不过两面之缘,你总得多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吧!”

“错,是三面之缘。方才本王又救了你一次,你不会就忘了吧?”凌千策略微不悦。

方才?她略一回想,是说那两个大汉?她抿抿唇:“虽然很感激王爷出手相助,但您便是不出手我也能全然脱身。”

凌千策略感意外:“是吗?本王怎么听说你自幼体弱?你一介弱质女流,如何能敌两个魁梧大汉?”

“……”齐安澜很想回一句关你屁事。但是她忍住了。

自个儿如今可算个冒牌货,在那些对原主有所了解的人面前,她还是得收敛一点。

想到这里,齐安澜挂上假笑:“王爷有所不知,我身上备着迷药呢。我午间假意配合,实则是放松他们警惕,再寻机逃跑。”

是强力迷药呢。这还不止,她身上还藏着匕首。总之多的是办法脱身,犯不着他来救。

也大抵是齐安澜笑容太假,顾左右而言他,回绝的意味明确。凌千策略微拧眉,也懒得继续试探,便猛然欺身而上:“以本王对你的了解,身上绝对藏着秘密吧。”

凌千策一双眸子犀利而压迫,被夹在墙与他之间的齐安澜险些透不过气来。

且这姿势太过暧昧,齐安澜蓦然就红了脸。但她却不甘示弱,只死咬下唇紧盯着对方。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凌千策将她倔强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更是眯了眯眼:“这个眼神就不该是齐安澜所有的,你究竟是谁?”

“你有证据吗?”齐安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然推开他后忙拉开距离,口中也不住地微喘着。毕竟这张俊美妖孽的脸杀伤力真的太大了!

在原主的脑袋里,就没有关于凌千策的记忆,这家伙怎么可能是熟知原主的人?是以齐安澜根本不吃诈。

男人却意会了:“避而不答就是一种默认。你若与我坦诚,我或可帮你。”

“帮我什么?”齐安澜冷眼反问他。他则是以洞悉的目光打量的齐安澜,轻启薄唇:“帮你离开齐家。”

“!”齐安澜大惊,这个想法便是梨枝她也不曾透露过,这男人绝不是从旁人那里得知的,他是天生就有这样的洞察力。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在他眼前根本无所遁形。她瞥过头去,嘴硬道:“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凌千策的话有着魔力一般,在她的耳畔萦绕:“齐家如此苛待你,不选择离开难道还要继续被吸血剥削吗?”

若非齐安澜心智坚定只怕真被他说动了,只听她沉声拒绝道:“这是我与齐家的恩怨,不劳烦王爷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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