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说是眼盲了,原本将军胜战而归都应骑着战马从红拂长街回朝,但秦将军是坐在马车里回来的,可能腿也受伤了。”

……

问了小半个时辰,叶云栖终于确定,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确实穿越了,就是那本被自己吐槽狗血的重生文。

叶云栖无奈摇头,现在的书都这么有脾气吗!

说不得,一说就把你拉进去!

她挥手让秋梨退下,才知道门都让锁了,主仆两人谁都出不去。

应该是府中的大夫人怕自己又出去寻死,到时候结不成亲,皇上降罪侯府。

“小姐,我就在这边,不扰着您。”

秋梨识人眼色,乖巧地退到了门边。

叶云栖没再管她,她现在心里除了无语,就是无语。

叶府二小姐,秦执的正妻,在文里就是配角到一笔带过的N号女配!

书里写的甚至还不如秋梨说的清楚。

她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梳理知道的信息。

这个国家叫燕赤王朝。

东面临海,北接北麓,南下为桑南国,西面是陇西王朝,其余是些较小的国都。

而此次,秦执就是在和北麓接壤的地方打战,连破十多座城池,把妄想入燕赤的狄军打回了漠河以北。

只是最后一战中,中了淬毒的箭。

回燕都的路上,双眼便渐渐不能视物,也走不了路。

这些都在书上详细描写,毕竟秦执是男主,不是自己这样的炮灰女配。

让叶云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书中并未提到过寻死一事,也许后文才会提及吧,只怪自己看了十几章就骂骂咧咧地弃书了。

寻死的原因有些意外,听秋梨说,是为了给心上人,相府家的公子文世倾守住贞洁。

这里边关系错综复杂,她初来乍到只能看到表面,并不知其间深浅,有待商榷,不能轻信。

摆在眼前最要紧的,无非就是她不清楚时间。

不清楚这是在女主白碧瑶重生前的第一世,还是重生后。

第一世自己就是个配角,白碧瑶还是皇帝的奸细,专心给秦执下毒,也没想当这将军夫人,让书中的叶云栖无人问津的活着。

如果是第二世,就糟了。

白碧瑶想要跟秦执琴瑟和鸣,自己大婚入了将军府,便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杀了自己这个将军夫人取而代之。

叶云栖皱眉,昨晚看到这里她就跳着乱看了点后面,然后便弃书了。

现在连自己是怎么被杀的都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身上还有些乏力,她靠着床头想了许久,就出了神,满眼古色古香。

只希望最好是今晚睡一觉,明天又回去了。

想想自己没画完的设计稿。

想想下个月就要进行的国风秀。

再想想自己尸体就泡在浴缸里,会不会烂掉啊!!

这么一想,时间一下就过去了,门上响起铜锁被打开的声音,雕花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轻响。

“刘嬷嬷,您来了。”

秋梨轻声开口,后退一步,让出门口的位置。

看来是侯府的下人,只不过那姿态,看着比自己这个二小姐还盛气凌人。

秋梨说了,自己在府中,连个下人都不如。

想来要不是赐婚给了秦执,烂在西苑都无人在意。

叶云栖靠着软枕没动,掀眼淡淡看向走进来的人。

刘嬷嬷挥了挥手,后面拿着托盘的两个丫鬟就将嫁衣放在了桌上。

“砰”的一声响,托盘砸在红木圆桌,嫁衣滑落了一点。

刘嬷嬷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床上病殃殃的人,还敢寻死,惹得大夫人不高兴,贱婢生的女儿,果然就是贱骨头。

她冷哼一声,布满皱纹的脸露出厌恶的神情,“二小姐,后日一早,自行换上嫁衣。”

叶云栖勾唇一笑,作威作福作到自己头上。

想来原主在这个侯府,平日只会被欺负地更惨,现在这内里已经换了芯子,便没有让个下人在跟前拿乔的打算。

“皇上亲赐云栖为秦将军的正妻,”她眼眸轻挑,声音略带清冷,却是不卑不亢,‘正妻’两字故意加重几分声音。

“将军退狄军,守护燕赤王朝,战功赫赫,受百姓爱戴,万民敬仰,刘嬷嬷就是这样对待将军府送来的嫁衣?若是将来我不小心跟将军说漏了嘴,怕是不好吧。”

“你……”

像是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人突然敢顶嘴,刘嬷嬷脸上的肥肉气得抖了抖,就想像往日一样破口大骂。

但一想到秦执在燕赤是出了名的狠厉、睚眦必报,听说早年间,有人瞎了眼,打了他府上一条狗,就被那阎罗将军扒了皮,血肉模糊地丢到乱葬岗。

如今虽然残了,可战功是实打实的在那,将来怎样,都不好说。

思及此处,她喉咙一滚,咽下骂人的话,虚伪道:“是老奴的错,二小姐莫同老奴一般见识,便先试试这嫁衣,若有不合适的地方,再同老奴说。”

叶云栖这才从床上下来,秋梨上前扶住了她。

慢慢走至桌边,她伸手摸了下桌上火红的嫁衣,倒是上好的料子。

漂亮的眼眸横了一眼刘嬷嬷,自顾在桌边坐下,冷声道:“那后日呢?”

“后日……后日自然会有下人来为您梳洗打扮,二小姐嫁入将军府这样的大事,大夫人很是重视。”

叶云栖看着她变脸的速度,嗤笑一声,“不必,说说而已,秋梨帮我梳妆就好,这两日吃食准备的好些,这样我到了将军府也能记着你们的好。“

一口一个将军府,让跟前的人敢怒不敢言,只得应下,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直到几人出了房间,还能听到长廊里小声的说话。

“嬷嬷,这小贱人今日怎么还敢同您这般说话。”

刘嬷嬷心情极差,只想回去告状,横了小丫鬟一眼,“闭嘴,少说你的。”

……

声音渐远,秋梨拿过衣裳给叶云栖披上,“小姐,您,您今日好像不太一样。”

约莫是秋日,空气中还带着桂花的香味,是有点冷。

叶云栖抬眼看了下小丫头,展颜一笑,“大抵是连死都不怕了,也不想同前面十几年一样忍气吞声,不好吗?”

如果说穿书的好处在哪里,就是原主现在才十八,燕赤女子十六便可成婚,她已经算老姑娘。

但比起自己原本二十五的年龄,还是占了便宜,白得了几年花期正好的娇俏年龄。

“好,小姐这样真好,不会像以前一样被欺负。”

小丫头伸手揉了揉眼睛,叶云栖耸了下肩,得了,自己这丫鬟还是个哭包。

宽松的袖子露出她手腕一圈红,磨破了皮,渗着微微凝结的血。

“你这手怎么了?”叶云栖伸手拉过她。

秋梨立刻把袖子往下一遮,“不碍事的,不小心磨到了。”

“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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