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不知王家是如何使力的,那位太子妃绝佳人选忽然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毁了容,这个位置就这样空了下来,没多久就听说王娴成了太子妃。

只是王娴在太子妃这个位置上也没有坐多久,她是在怀着七个月的身孕的时候落水而亡,没有人知道原因。

白露在这时候接过话茬,恭恭敬敬的说道:“是一盏桃花灯,灯里还有一张彩笺。”

“什么样的彩笺?”萧清若明知故问。

白露一板一眼的答:“涂的明心斋三号色的粉,上面还压着一朵秋海棠。”

王娴的脸色霎时一变,她害怕白露再说出些什么话来,瞪了萧清若一眼,恰在这时候德宁县主往这边走,她扬起声儿冲着德宁县主问了声好,随着县主一道出去了。

这回忆还真是长,萧清若想。

“她为什么会这样紧张?”白露有些不解的问。

“也许是想到她那盏差一点沉了底的灯吧。”萧清若心不在焉的答。

“宣城王来了。”白露小声的提醒她。

萧清若一愣,她印象里这一段好像没有宣城王,总不能是因为她出了什么幻觉,把宣城王给想象出来了吧?

尤其是……宣城王他直接绕到屏风后面,向着她躬身行了一礼,他甚至还恭恭敬敬的对她说:“那日在曲江江边,多谢小娘子解围。”

萧清若闻言一头雾水,她可从不记得自己替这位宣城王解过什么围,但宣城王这样说,她又不好反驳,即便真的是人家记错了人道错了谢,由她当面提起纠正也是难堪。

这时候她身边早已经没了人,那一众的贵女们全都跟着德宁县主离开了,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她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本候在屋子里的那些侍婢也没了踪影,她有些局促,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能硬着头皮答:“王爷不必客气。”

“客气是应该的。”宣城王肆无忌惮的盯着她,偏偏笑起来的时候又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这样奇怪的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夏日里被炭火盆炙烤着,而清风拂面。

“我……我该走了。”萧清若觉得自己有些失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明明这些都是她的想象,她可以随时喊停,但是她没有,她只是任由自己仓惶的退出去,任由一点燥热晕上脸颊。

转弯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正看见宣城王负手站在廊下一脸微笑的看着她,这让她加快了脚步,仿佛是在逃。

萧清若一直有一种奇怪的错觉,这错觉一直持续到她回府——

她没有等到什么下一段记忆的转换,在最后一碗卤蹄筋被端上来的时候,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猜自己是重活了一回,回到了她只知与广宁王苏杞有婚约,却并没有成婚的时候。

那是景昭七年。

她想解除婚约,但是首先……她要偶遇一次崔女萝。

既然苏杞忘不了崔女萝,既然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要在一处,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他们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崔家虽然瞧不上苏杞,但崔女萝却不是。

婚约这种东西……能立自然也能废,当初苏杞娶她也只是权宜之计,既然他能算计她,那为什么不能让她也来算计一回?

总归是苏杞对不住她,也是苏杞逼死了她,她不想重蹈覆辙,就只能用上一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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