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可此时,她过于鲁莽的举动却险些毁了自己的计划。
因此,当他来到这里见到那张妖艳绝伦的容颜时,便已经做出了决定——除掉黄盈袖。
手段再高明的女人,最终逃不过一个情字。而他,便要让黄盈袖毁在这个情字里!
暗忖着转身,天狼缓和了面色,冲黄盈袖沉声道:“逍遥已经答应大婚的事,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闻言,方才还眉目阴冷的黄盈袖猛的一震,遂露出满面的欢喜神色,她看向负手而立的天狼,红唇如彩蝶般轻轻颤着,良久,方才带着轻微的羞赧点点头。
听到这番话,沈琅歌知道了一个信息,原来,这个黄贵妃便是一直以来隐藏在天朝皇帝身边的杀手,同时,也是夜逍遥口中的师妹……
“老夫要带她走,三月后,你二人的婚事,老夫会亲自操办。”言罢,天狼径直将沈琅歌从铁钩上取下,扛在了肩上,不由任何人阻拦便大步踏了出去。
抬起手臂阻止了想要上前追击的艾金银,黄盈袖朝她冷冷道:“由他去,本座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成为本座与师兄之间的障碍……”
在溶洞火光的映照下,黄盈袖那张娇媚的脸,此刻犹如森然的艳鬼,冷冽而诡异。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沈琅歌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包裹在白色的纱布下。纱布上透出一些黄色的物质,看样子,大抵是药。
动了动手指头,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即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令她下意识的呲牙咧嘴了好一番。
转动眼珠盯着看似屋顶的地方,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苍老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些许放心,天狼说着,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动作极为自然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只是皮肉伤,十天半个月后你又能活蹦乱跳了。”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天狼似乎并不打算给沈琅歌开口的机会。
“为什么?”低沉喑哑甚至带着点气若游丝味道的古怪声音从沈琅歌口中缓缓流出,令她生出一丝强烈的诧异。
这声音,当真是太不适合她了!
狠狠的皱了皱眉,沈琅歌继续盯着天花板上几根横七竖八的褐色稻草,扁了扁嘴。
闻声,天狼忽然爽朗的笑出了声,他重新在床边坐下,双手撑在大腿上,盯着沈琅歌看了许久,方道:“你是问老夫为何救你?”
顿顿,没有得到沈琅歌的回应之前,天狼便继续开口:“逍遥是老夫最为器重的徒儿,老夫还指着他继承衣钵,倘若现在就让你这么死了,那我唐门的基业,定会毁于一旦。”
听罢,沈琅歌眯了眼眸,心想:就知道这老家伙不会突然顿悟人生吃饱了撑的去救自己!
似乎是见到了沈琅歌的反应,天狼一捋灰白的胡须笑道:“老夫知道逍遥心系于你,老夫也不怕被你知道唐门的事……”停顿了片刻,他突然敛起了满脸的笑意,换上一副谨慎的神情,道:“现在是逍遥最关键的时刻,只要你能答应老夫令其随我回唐门,日后只要你遭遇生命威胁,唐门之人均会出手相助。”
出手相助……听罢天狼的话,突然有一股强烈的笑意在沈琅歌的胸腔里蓬勃而起。
这老家伙真会抠字眼,相助却不是相救,仅是一字之差,意味却是云泥之别。
“成交。”尽管如此,沈琅歌依旧从口中吐出了“成交”二字,她知道,现在,有了天狼这只老狐狸做靠山起码自己不会再遭受什么绑架之类的下流招数,至于日后,唐门自然有她用得着的地方。
如此想来,这个交易,她好像并不吃亏。
微微睁大老眼,复很快便恢复了原状。天狼没有想到,这个心思缜密,行为举止都有些匪夷所思的女子竟会答应的如此轻易,似乎不用威逼利诱,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令他,突然产生了股困惑的心思。
躺在床上,沈琅歌的视线范围所能企及的地方只有那个风雨不变的天花板。
尽管她与天狼之间仅有交易关系,可她养伤期间所有的饮食起居竟然都是由这个心思缜密的老头一人担当的。这让天狼看起来并不像个杀人如麻舔血刀尖的武林高手,倒更像是位慈祥的长辈。
一天一天数着伤口愈合的日子,可每当沈琅歌努力想要活动双肩的时候,却总有一丝丝的剧痛和麻痒顺着伤口传遍全身,令她刚刚生起的希望再次落空。
养伤的第五天,就在天狼刚刚出门不久,便立即有个白色的身影闪进了茅屋,不等沈琅歌开口,那人一个箭步窜到了她面前,以一种极为火热的目光盯着她仍旧因为伤痛而苍白削瘦的脸。
“女……”
不等柳清风说完,门口处赫然传来天狼低沉的声音:“柳清风,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尽管没有用出任何内力,可天狼的体内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气力,能单凭与生俱来的气势喝退他人。但他却忽略了一点,柳清风,虽然有着天真的外表和纯澈的内心,却并不代表他懦弱,尤其是在面对曾经对他出手相助的女侠沈琅歌时,他更需要在她面前展现出他的男子气概。
“天狼前辈,在下并无打扰您清修的意思,只是有一事还请前辈务必答应……”朝天狼拱手道,柳清风对他甚是恭敬。
可不等他言毕,却再次被靠在门框上的天狼无情打断。
“老夫不会答应你的,倘若你一定要从老夫这里把人带走,那就只能将老夫击败了。”说着,天狼做出了一个请得手势,犹如实质的目光将面前白衣翩翩的男子牢牢锁定,那双矍铄的老眼仿佛带着两道锋利的铁钩般,直直甩向了柳清风。
天狼并不是轻敌之人,他也对怪物柳白夜有所耳闻,可以他的认知范围而言,那简直是过于匪夷所思了!
即便是现代心理学也无法解释双重人格的精神分裂究竟是缘于何种原因,更不用说是天狼这种精于暗器格斗的武痴。因此,但凡这种鲜有对手的武技高手遇到另一个有着不弱身手的后辈时,他内心的狂喜绝对多于忌惮!
此时此刻,他内力全发,几乎是与此同时,柳清风突然浑身一激灵,当那双黑眸再次睁开时,柳清风不再,两人面前只有柳白夜。
感觉到白衣男子周身气流发生了质的变化,表面上沉着冷静的天狼心底已然是惊涛骇浪!
那种野兽般的气息绝对不是一个人类能够散发出来的,那是真正充满了原始与血腥的野兽的味道,是真正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慵懒的睁着一双看起来昏昏欲睡的桃花眼,柳白夜目光涣散的盯着天狼,似乎并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漫不经心的捅捅耳朵,他径直一头倒了下去,随后陷入了昏天黑地的睡梦中。
见到这一幕,沈琅歌抑郁了,天狼怔愣了。
收起方才的架势,天狼迟疑了一下,走到了昏睡过去的柳白夜身前,可就在这时,那个方才还意识全无的白衣男子猛地跳了起来,逼得天狼生生向后退出一步。
双目睁圆,天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举止离奇的白衣男子,没有轻举妄动。
可柳清风却径直走到了沈琅歌床边,朝他纯真笑道:“女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下定会将你带走。”
望着那双满含笑意的黑眸,沈琅歌真心是不晓得自己现在究竟是个怎样的心情了。被这么个双重人格的家伙缠上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家伙是个武功盖世的二愣子!
咧嘴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沈琅歌多么想用热切的目光向天狼老哥发出求助的信号,可纵使她有一千个一万个决心,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就在这时,一直盯着柳清风的天狼忽然爽朗的大笑一声,走到他面前,以长着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膀头,道:“既然盟主阁下与这位沈姑娘交往甚密,那老夫便没有阻拦你的理由。人,你可以带走……不过……”言及此,天狼那双溢满精光的黑眸忽的眯成了两条线。
“不过,你必须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听天狼的口风似乎有所松动,柳清风立即追击道:“无论任何条件,在下都会答应你。”
盯着柳清风那张喜悦中带着几分急切的脸,天狼转了个身,面对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有些颇为不可置信却也包含着些许无奈意味的笑意。他耸耸肩,随即冲柳清风挥了挥苍老的手,道:“你先别急着答应,老夫给你考虑的时间……”说着,天狼的目光扫到了沈琅歌身上,恰巧,沈琅歌也正蕴含着两抹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他。
不知为何,那两道目光在天狼眼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别扭!仿佛是在明目张胆的讥笑他的所作所为一般。
撇开眼神,天狼没有继续看沈琅歌,他将目光重新聚集在柳清风身上,开口道:“你要带她走可以,但决不能让她踏出你北派势力范围半步,这点,你可能做到?”
“简单,在下答应你。”言毕,柳清风没有在天狼身上浪费更多的唇舌,径直转身望着沈琅歌露出一丝和煦的微笑:“女侠,日后在下可以好好报答你了!”
尽管对柳清风仍旧心怀忧虑,可天狼却相信,这个后生答应自己的事,一定不会食言。他在赌,赌自己那为情所困的徒弟不会去北派的势力范围上要人,赌黄盈袖不会贸然动手。因为北派武林里卧虎藏龙的程度,不是黄盈袖能得罪得起的。
横身抱起沈琅歌柔软且虚弱的身子,柳清风吸了吸鼻子,明亮的双眼弯成了两道好看而清秀的弧度。
“女侠你的味道真好闻……”说着,他抱着她转身向一直负手而立的天狼微微颔首道:“多谢前辈成全,晚辈告辞。”
几乎是一瞬,门口的身影立即变成了一道灰白的虚影。
盯着那道虚影看了许久,半晌后,天狼微微眯起了那双目光精锐的老眼。
感觉到自己不再被各种方向的狂风席卷后,沈琅歌睁开了眼。
回想天狼那老家伙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她便开始同情起这个双重人格的傻小子。
尽管她现在算不得什么烫手山芋,可却是人人都想要她的命。
如今,那个老家伙把她拱手让给这个柳清风,那便是令他自己潇洒一身轻,没了她这个累赘,他再想控制黄盈袖和夜逍遥那便是轻松方便的多。
天狼之所以会救她照顾她,无非是因为,想把自己当做控制夜逍遥的筹码。如今,他同意让柳清风带走她,分明是要摆脱其中的干系,以便更好的扮演慈师的角色。
思及此,沈琅歌狠狠的皱了皱眉,心道一声:这卑鄙的老狐狸!
就在这时,柳清风那张清秀白皙的俊脸突然凑了上来,细细的俯视着她,仿佛在看着什么至宝一般。
被柳清风纯澈的过分的目光看的心中发毛,沈琅歌轻咳一声,开口道:“我说……”
“女侠有何吩咐,在下立即去办。”修长的双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丝丝温润的感觉透过皮肤顺着神经线袭上了大脑。柳清风这个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宛如一道清风,带给他人无尽的柔和感,而这些人当中,也包括此时此刻的沈琅歌。
见柳清风如此积极,沈琅歌便把心一横,下定决心,要好好的享受一把被武林盟主伺候的感觉。
可,在此之前,她必须弄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
虽说这是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地儿,可,这里的环境有些太过虚幻了,令她不能相信,她现在身处在天朝国的国土上。
尽管柳清风看上去纯真如孩童,可心思却是十分细密。
他淡然一笑,道:“女侠不必担忧,这里是毒虫谷,遍布着这天朝国内最具毒性和杀伤力的毒物。”
闻言,沈琅歌差点没吐出一口逆血。
“毒?毒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惊怔的瞪着那个谪仙般除尘的纯真面孔,沈琅歌不死心的再次求证道。
“毒虫谷。”笑望着一脸惊怔的沈琅歌,柳清风歪着头凑在她跟前,似乎是不理解此时此刻她那过于惊慌的情绪究竟是因为哪般。
确定了不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严重功能障碍后,沈琅歌软绵绵的泄了气。
这算是哪门子报恩啊!!她看这个柳清风分明就是个以怨报德的伪君子!
毒虫,最毒的毒虫,那她还有活路么!!
“女侠,女侠你怎么了?女侠?”察觉到沈琅歌的古怪,柳清风朝她凑得更近了些,白皙的面容上带着困惑的神色。
“为何要带本小姐来这里?”气若游丝的开口问道,沈琅歌算是想开了,就算是死,起码也要死个明白。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又不是没点过地。更何况这里虽然遍布着各种毒物,可环境却是相当的美好,能在人生的最后道路里被清俊美男亲手屠杀,这好像也不错。总比在天狼那个老狐狸面前死掉要好,这笔账要是细细算下来,她还是赚了!
闻言,这回倒换柳清风露出困惑之色了。他望着她眨眨眼,继而用手指抚了抚光洁的下巴。遂猛然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女侠,莫非你不知道自己中毒了么?”
听到这句话,沈琅歌再次产生了一种想要吐血三升的感觉。毒?什么毒?莫非是黄盈袖做的?可……那个女人,虽然表面看上去心狠手辣,可凡事却不经大脑。如此阴险的举动,应该不是她所为。想到这里,天狼那张苍老的脸赫然在沈琅歌脑中映现。一想到唯一可能对自己下毒的人是夜逍遥的师傅天狼,她就忍不住想笑。
而这个中原因也很简单,天狼想利用此种方法控制住夜逍遥,这个伎俩,未免也太小儿科了!
见沈琅歌半天没有任何反应,柳清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女侠,你怎么了?”
“武林盟主阁下,你是怎么看出来本小姐中毒的?”避重就轻的把问题丢了回去,沈琅歌看着柳清风,微微蹙起了眉。
“女侠称在下清风便可。”闻言,柳清风极为恭敬的在沈琅歌面前欠了欠身,遂继续道:“在下不是看出来的,是闻出来的,你的血液里有股臭味。”
听罢,沈琅歌又感觉到气血上涌……
这个柳二愣子!
可就在她内心的怒火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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