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十喜不悦,还在回想刚刚喝茶时,被悄悄进来的徐伯凌吓了一跳。

“孙小姐?孙小姐!”见孙十喜并未答话,徐伯凌又唤了她。

孙十喜翻了撇了撇嘴,开始了胡说八道:“中毒之事,我并不知晓,但复生之时的场景还了然于心。”

孙十喜喝口茶,继续说道:“那日我记得昏迷之后,飘飘荡荡去到一个异常灰暗的地方,天空中全是大雾,眼前有一条路,很多人都在走着,我也想和他们一起走,忽然一身披黑袍之人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走到我跟前,说’你阳寿未尽,跟我走!’我转身便跟着他了。”

孙十喜看众人大为震惊,心中窃喜幸好平时看的鬼片多,这些人也真是好糊弄。

“咳!咳……”孙十喜咳了两声接着编:“走了很久,我随他到了一个岔路口,说来蹊跷,我竟听到青夏的哭声,我也很伤心,此时黑袍人将我一脚踹了出去,大喊一声’买了佛冷’!接着我就醒了!”

孙十喜双手一摊:“就这么回事……”

“哇~如此神奇!小姐,买了佛冷是什么佛?黑袍人长什么样子?”

“孙小姐,你莫不是去了黄泉路?”

……

青夏和卫风叽叽喳喳问着,孙十喜十分嘚瑟!

徐伯凌呵道:“住口!孙十喜,你看本殿下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孙十喜眨巴眨巴眼睛,很认真回道:“不好糊弄!”

徐伯凌强压怒火:“这鬼神之事,莫说我,便是乡野村夫未必信得!”

“那你说我是如何复生的……”孙十喜故作委屈:“殿下问,我便答了,答了殿下又不信,难道殿下今日是故意寻了个理由,要…要…要杀了我!”

说着孙十喜竟故意滑下石凳,跪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太子殿下恕罪,十喜知罪了……”

徐伯凌见此情形泄了大半火气,对青夏说:“扶你家小姐起来!”

青夏扶起孙十喜,孙十喜识相地又坐回了石凳。

徐伯凌叹口气:“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不问就是!”

“既然殿下不生气了,那十喜有一请求,请殿下应允!”孙十喜站起来行了个礼。

徐伯凌摸了摸茶杯:“你说说看。”

“我离家已有多日,实在思念家人,望太子殿下允我回家!”孙十喜早就呆腻了这落青院,哪是想家,就想逃出这里出去玩玩。

徐伯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好!那就明日去孙府探亲,后日回我青宫。”

孙十喜不悦:“我既回了府里,又为何再来?且我与你并未行礼,算不得真夫妻,我现在仍是孙家未出嫁的女儿!”

徐伯凌竟笑了:“你若不回,旁人若知晓,还道是孙府要毁了这桩婚事,我与你是父皇赐婚,你孙家若是担得起这抗旨之罪…那你就不回!”

孙十喜看着徐伯凌这副不屑的模样,心中十分不爽:“我在这青宫中已住多日,所谓腿伤早已痊愈,太子殿下既不肯放我回家,又不肯与我完婚,到底是何用意?!”

“孙十喜,当初这婚事可是你自己求来的!”徐伯凌也站了起来:“我这青宫可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即便你受再多的苦,也还不了你孙家欠的债!好好受着吧……”

徐伯凌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孙十喜在院中一阵空拳加空心踹。

是夜,徐伯凌在案前翻动着书页,读到“灿如春华,皎若秋月”,愣了愣神,似乎从此句中看到了孙十喜,便不由想起今日在院中看到的一幕……

今日清早,孙十喜正坐在石桌旁喝着茶,晒着太阳,院门大开,清新的风穿堂而过,孙十喜不自觉眯起眼睛迎着阳光,感受这恬静的时光。

此时院外,徐伯凌拦住卫风,不许通报,他倒要看看这个病秧子平日里在这院中干什么!

踏进院门,只见孙十喜趴在石桌上,仰着头晒着太阳,手中还握着茶杯。

孙十喜双眼眯缝着,卷密的睫毛微微抖动,阳光一倾而下,脸上细密的绒毛仿佛都在发着光。

近来孙十喜吃的多,动的多,睡的多,原本干瘪的面庞也日益饱满,白皙的皮肤透露出淡淡的粉色,就算不施粉黛也光彩异常。

孙十喜对镜梳妆时,也不禁会感叹这副皮囊的精妙之处。

徐伯凌怔了怔,多日不见,孙十喜变化竟如此之大,从前的扶柳如今倒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

想到此处徐伯凌心中一丝异样划过。

“卫风!”

卫风从门外进来,回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落青院说一下,就说等孙小姐从孙府回来后,不必终日待在落青院中,青宫所有之处任她游玩,无需向本殿下请示。”

卫风诧异,望向太子。

徐伯凌没好气说道:“你是哪里不明白,本殿下给你解释解释……”

“不不不!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

徐伯凌摆了摆手,卫风刮风似的去了落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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