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殷归

古代言情《溯殷归》,主角分别是殷绍惜韶华,作者“睖梨江”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容宴眼疾手快,抬手扶住了殷绍惜的胳膊,从她手中接过了伞。“衍都本就处于北地,冬日里自然冷的厉害,可活动开了身子,也就暖了。”容宴将伞稍稍倾斜向殷绍惜的一侧,低眼看着殷绍惜接着道“师妹不冷吗?这样寒的天,若是着了凉,可是对身体不好的。”殷绍惜转过身去不再看容宴,而是看着下得如鹅毛一般大的雪花,忍不住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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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一同用过晚膳后,殷绍惜也开始与各位师兄师姐熟络了起来,平日里梁逯若是得了空也会与他们一同谈天说地,几人之间毫无间隙,梁逯于他们而言,亦师亦友。

韶华闲暇时总是会将殷绍惜梳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教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给殷绍惜,任儒偶尔也会教殷绍惜看些医书。医书上的古字看得殷绍惜昏昏欲睡,一点也看不进去,口水都要滴到书上了,又被任儒提着脖领揪起来,硬逼着殷绍惜继续看。每逢此时候,殷绍惜都会皱着眉头吵吵着要去告诉四师姐。

没过几日,衍都纷纷扬扬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殷绍惜开心的很,她是最爱雪的,纯暇无痕。这日用过午膳,殷绍惜在撑着油纸伞,自雪地里散着步,手都冻得通红,可殷绍惜心里欢喜。

走过一处转角,殷绍惜便见了一蓝衣男子,手持寒剑,在雪天里舞得铮铮作响,那把长剑在他手里来去自如,有时如听话的寒狼,有时又宛若游龙。雪花落到男子发丝之间消失不见,最后一套招式使完,空中飘落的雪花被剑气一分为二。

殷绍惜见着舞剑的容宴,异样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她暗自平复了心情,上前一步,微微抬了抬手,将手中的油纸伞举过容宴的头顶,替着遮着雪花。容宴感受到头顶上的阴影,转身低头看见了矮自己快两个头的殷绍惜。

“下着如此大的雪,师兄不冷吗?”

殷绍惜率先打破了沉寂,抬头看着容宴。因着这具身体实在矮小,也或许是容宴常年习武身材也很是高大,殷绍惜微微掂了脚才只能为容宴遮住一点,可转瞬她便坚持不下去了,眼看就要往前摔去,摔到容宴身上。容宴眼疾手快,抬手扶住了殷绍惜的胳膊,从她手中接过了伞。

“衍都本就处于北地,冬日里自然冷的厉害,可活动开了身子,也就暖了。”

容宴将伞稍稍倾斜向殷绍惜的一侧,低眼看着殷绍惜接着道

“师妹不冷吗?这样寒的天,若是着了凉,可是对身体不好的。”

殷绍惜转过身去不再看容宴,而是看着下得如鹅毛一般大的雪花,忍不住抬手接了一片,雪落在殷绍惜通红的手心中,带来了一丝冰凉,转瞬便消失不见。

“冬宜密雪,有碎玉声。我最爱的就是雪天雪景,就算多冷,也想出来看看。”

容宴看着殷绍惜的侧脸,耳尖与鼻尖已被冻得泛红,双颊也微红着,唇也红着,可也衬得皮肤更是白皙,倒真是有粉雕玉琢之感。

容宴抬手拭去落于殷绍惜发间的碎雪,满目仁爱地瞧着这位小师妹,唇边难掩笑意。

“小师妹饱读诗书,是我们这些武夫比不上的。”

殷绍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她自初中高中的成绩一直都不错的,只不过高考前夕祖母突然病了,也使得殷绍惜未能发挥好,才并未考上一所较好的大学。

突然,远处一个雪球朝殷绍惜砸来,容宴有所察觉,手腕一转,用油纸伞将自己与殷绍惜挡了个严严实实。待伞再被拿起时,远处是任儒与韶华两位的笑脸。任儒嘻嘻笑着走过来说道

“二师兄,今日你我不比武,你我比这个!”

说着,任儒扬起背在身后的手,手中的雪球飞了出去,容宴虽然侧身躲过了,可雪球却砸了殷绍惜满脸。

韶华见此过来轻打了任儒的头,嗔怪着

“你瞧瞧,若是乱了殷殷的衣裙怎么办?”

殷绍惜抹干净脸上的雪,趁着韶华教训任儒的功夫,悄悄捏了个雪球,抬手扔向了任儒,正中任儒的额头。韶华先是吓了一跳,后又开笑起来。

殷绍惜看着任儒的窘样忍不住也笑着,任儒也并不示弱,又捏了个雪球扔向殷绍惜。殷绍惜闪身跑开,任儒在后面追着,一个不注意,雪球便砸在了容宴的身上。任儒暗叫不好,只见容宴轻笑着,拂去头上的雪,好生收好了剑,捏了个更大的雪球,使着巧劲,直接便仍在了任儒头上。

雪地上回响着男男女女的笑声,几人你追我赶,徐有道后来也加入了这场“战斗”,许贵元在檐下望着几人抱臂笑着,突然一个雪球直砸中了他的脸,。最后,许贵元嚷嚷着也加入了众人。

几人在雪里玩得成了雪人一般,也就容宴还干净些,其余几人头发丝都结了冰,还挂着碎雪。任儒点子多的很,拉着殷绍惜埋伏在门后,等梁逯走出时二人一人一个雪球砸上去,砸完便跑,留下梁逯一人后知后觉地发着怒。

夜里,殷绍惜缩在被子里冷得发抖,这时才暗暗后悔了起来。叩门声响起,殷绍惜问了句是谁,许贵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师妹,是我,我可方便进去?”

殷绍惜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许贵元推门而入,手中还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瓷碗,被盖子盖着,殷绍惜不知那是何物。”师兄,你来找我有何事呀?“

许贵元拿过瓷碗到床边,揭开盖子,就着烛火光亮,殷绍惜看清里面的热汤还冒着热气。许贵元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轻吹了吹,说道

“白日里你们都受了寒,如今除了我与二师兄个个直喊着冷,我们二人就为你们熬了些姜汤,喝了也好驱驱寒。”

许贵元将汤勺递到殷绍惜嘴边,殷绍惜心中被温暖填满。张嘴饮下了姜汤,可却辛辣无比,还伴随着苦味。殷绍惜皱了皱眉,抿着嘴道

“师兄,怎么这么辣呀?还有些苦。”

许贵元轻笑了一声,放下汤碗自腰间锦囊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罐,倒出一颗在殷绍惜手上。

“我就知道你年纪小,吃不得苦的东西,幸好我随身带了蜜糖。熬姜汤时我还特意去问了任儒要了味散湿气的药,加到了姜汤中,等喂你将这姜汤喝完,便吃下一颗蜜糖,也就不苦了。”

说着,许贵元又舀了一勺姜汤,轻轻吹了吹递到殷绍惜嘴边,看着殷绍惜喝完一口又皱起的眉头,轻声问道

“当真有这么苦吗?任儒并不曾说苦啊。”

看着许贵元颇有些怀疑自己,殷绍惜被这副表情逗笑,开口说道

“师兄,六师兄学得医术尝尽百草,自然是尝不出苦了。不过呀......”

殷绍惜特意卖了个关子,抬眼瞧了下许贵元的神色,继续笑着道

“不过看着师兄这么俊俏的脸,多苦的药我也喝得下去了。”

闻此一言,许贵元微愣了一下,转而被逗笑。看着面前的殷绍惜,故作生气的样子放下汤碗道

“你这丫头,若再如此贫嘴,那师兄我便不喂你了,你自己喝吧。”

殷绍惜知道许贵元并未真的生气,来此四十六局的两个月,她早已慢慢融入了进来,被周身师兄师姐的爱意感化着,也渐渐露出了许多孩子心性。

“师兄,殷殷知错。可殷殷说得可是实话呀。”

殷绍惜笑着看着许贵元,眼前这位师兄最是温柔,又怎能真的生了她的气?

果真,许贵元浅笑着,又拿起汤碗,舀了一勺喂到殷绍惜的嘴边。殷绍惜喝下一口又一口,转眼姜汤便见了底。许贵元又从小瓷罐中倒出一颗蜜糖出来,放到了殷绍惜的手心上。

“师兄是不是只亲自喂了殷殷一人?”

殷绍惜吃着蜜糖,看着为她掖着被子的许贵元笑着说道。

“是是是,只喂了你一人。可你还不知恩,反倒消遣我。”

许贵元替殷绍惜吹熄了床边的烛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睡吧殷殷,若是明日还冷,就叫任儒配一些药给你。”

殷绍惜点了点头,看着许贵元拿着托盘与汤碗出了房门,心中还欢喜着。

如此过着日子可真好啊,四十六局真好,师父真好,师姐真好,师兄们也真好。若是如此一直在这,也并非坏事了。

梦沉时,殷绍惜梦见了祖母,梦见她出车祸那晚,祖母关怀的眼神,梦见祖母佝偻着腰为她找着手电,为她拉亮了门口的灯,梦见祖母独自一人坐于孤灯之下等待的身影。

殷绍惜瞬间被惊醒,看了眼窗外,天已大亮。又想起梦中的情景,想起那老者所答应她的条件。

或许,这是那老者给她的提醒,提醒她不要贪恋此处,提醒她还有要做的事没有做,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殷绍惜定了定心神,头痛得快要炸开,才发觉身上冷得厉害,额头又滚烫得很。直觉告诉她,这是发高烧了。

殷绍惜叹了口气,拽了拽被子又翻了个身接着睡下了。

过了大概一时半刻,殷绍惜耳边忽然响起了声音,仔细听着,像是有人在唤她。

“殷殷,殷殷,殷殷你怎么样?殷殷......”

殷绍惜起初还以为是师姐,可又仔细听了听,是道男声。莫不是五师兄?声音又不似五师兄那般轻柔,倒像是二师兄容宴。

容宴??

想起了老者交派给自己的任务,殷绍惜艰难地抬了抬眼皮,眼睛睁开了一丝缝,可如何也瞧不真切,只得迷迷糊糊地喊着。

“师兄?师兄......”

“殷殷,师兄在呢,已经去喊任儒过来了......”

后面的话,殷绍惜再也听不清了。虽然她也很想趁此机会接近容宴,可她难受的很,头疼着昏着,眼皮也如千斤重一般。

殷绍惜想起曾经看的那些古装剧中的女子,淋场雨吹阵风就能病倒,还觉得夸张极了。如今轮回到她身上,她才觉得,真的是电视剧拍得保守了。

殷绍惜一会昏沉着,一会又清醒半刻,头热得很,眼睛也直觉要烧起来。迷迷糊糊中,殷绍惜感觉自己头被抬了起来,一勺极其难喝,又苦又呛的液体入了嘴里。殷绍惜咳嗽着,说什么也不愿喝。

许贵元见韶华喂不进去药,掏出瓷瓶来走到殷绍惜耳边,轻声说着

“殷殷,若是你乖乖喝下这碗药,师兄便喂你吃块蜜糖。”

殷绍惜听清了这句,微微张了张嘴,配合着韶华喝下了药汤。药汤苦得殷绍惜要吐出来,韶华眼疾手快,从许贵元手中接过蜜糖罐,倒出一颗让殷绍惜含在了嘴中。

甜味自口中蔓延开来,直流入肺腑间。殷绍惜感受着甜蜜,感受着师兄师姐的关心,忍不住笑了笑。韶华与许贵元看着殷绍惜笑,也跟着笑。

“这丫头还是怕苦,吃了糖就好了。”

许贵元说着,拿出蜜糖罐放在了殷绍惜的枕边。韶华拿出绢帕,为殷绍惜擦了擦嘴角,又掖紧了被子,一道出了门去。

关门声响起,殷绍惜努力睁开了只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枕边的蜜糖罐。手钻出被子将瓷罐握在手里,内心也甜蜜着。

殷绍惜想起自己上次发烧时,是在学校里,头昏得实在起不来床,室友们都去上课,宿舍里只剩她一人。嗓子也干得厉害,说也说不出话。当时殷绍惜躺在床上独自落着泪,想起了父母在的时候,想起了远在老院子的祖母。

可是如今,再次发了高烧,有人能来照顾她,有人给她喂药,有人替她掖紧被褥,还有人关心她怕药苦。想起这些,殷绍惜又落了泪,只是这次,她开心的很。

人在生病时,往往最脆弱。

哪怕平日里殷绍惜装得多么不在乎,装得多么善解人意活泼开朗,装得多么平静祥和。可病痛之时,殷绍惜还是会埋怨她的母亲,为何要留下她一人独活于这世间。

若不是有祖母尚且爱着她,念着她。殷绍惜当真找不出这世间还有何人何事,值得她去牵挂纪念。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在这处世界,在衍都,在四十六局,她有师兄师姐师父,她也有人关心爱护。

殷绍惜自打来了四十六局,夜夜梦回时总是想,她应该也是幸运的,就算失了父母,可还有祖母,就算失了性命,可还有重生机会,就算到了举目无亲的地方,可也遇得了如此温暖纯善的一群人。他们心系家国,可也有着各自的小情小爱。

殷绍惜带着笑意再次睡去,手上握着那个瓷白糖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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