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苏念打了个喷嚏,难道是谁在想念她嘛,苏念自恋了一番。

在京城郊外的一个小镇,船靠了岸,这里是离京城最近的码头了,男人租了一辆马车,摘下面具换上了斗笠并让她们三人上了马车,自己则坐在前头驾车。

“你们几个,待会进城安分点,不要惹出是非,要是让官兵发现了什么,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三人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了一跳,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乱说话。

终于要到京城了,苏念透过风掀起的帘子,望着近在眼前的城门,心中思绪万千。

小时候跟着阿爹阿娘来过几次,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以这种方式来到这里,阿爹阿娘也不在了…

“站住,检查。”城门口几个士兵拦住了苏念坐的马车。

“官爷,我带着家中几个妹妹来京城投奔亲戚的,请问…是我的马车有哪里不妥吗?”男人以讨好的嘴脸询问着官兵,表面镇定自若,实际上斗笠里已经浸湿了汗水。

官兵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确实是三个姑娘,便也不再为难,直接放了行,完全没想到此人是个人贩子,姑娘们眼中的希望又破灭了。

什么嘛,京城的士兵检查竟也如此敷衍,还以为能借此获救呢,苏念嘟着嘴。

而外头的男人却沾沾自喜,幸亏他了解这些士兵的德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要表现的不是很可疑,他们便不会察觉到。

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怡兰院

三个女子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三个大字,男人带着她们从后门进去了。

这听着不就是妓院吗,除了苏念还在想着该如何逃出去,阿梨和另一个姑娘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三人被关进了柴房,而男人却离开了,也许是去找老鸨讨价去了。

“都怪你,一开始我被抓上船,你还说到了想办法脱身,现在倒好,被卖到妓院了吧,清白都没有了。”那女子狠狠推了一把苏念,还在思考的苏念没注意踉跄了几步。

阿梨错愕,止住了哭声,一把扶住自家小姐,破口大骂道。

“你干什么,当初要不是小姐劝你不要哭,就你那吵闹模样,早就引得那男人动手了,还能现在如此安然无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女子见自己理亏,便放声大哭,耍起了无赖,阿梨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刚想回怼,苏念实在是被吵得头疼了,叫她们不要吵了,都少说两句,哪知那女子哭的更是大声。

正当苏念不知如何是好,那男人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起进来。

“你们都在干什么,吵什么,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们。”

男人粗犷的声音让她们不敢再吱声。

“呦,这几个小姑娘倒是泼辣得很嘛,看来接客是没什么问题的咯。”那女人摇着扇子,好不风骚。

女人走近她们,眼光一一扫过她们的面庞,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到阿梨便指着她说道,

“这丫头太小了,就先打几年杂再让她去接客吧,其他两个调教几日便能接客了。”

“妈妈说得是。”男人不在乎这些女人干嘛,只要多那点钱就行,怡兰院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卖进去的女孩给的价也是最高的,一般人贩子都会把如花的闺女卖到这里来。

老鸨直到看到苏念的脸,一时顿住,一手握住她的下巴。

像,真是太像了。

“你,跟我到房间里来,我有话要问你,其他两个人带下去教她们如何做事。”

苏念有些惊讶,这位妈妈怎么好像一副看到熟人的样子,可她映像中并没有她的记忆啊,带着疑惑,跟了上去。

苏念进了房门,妈妈便把门关上,没了刚才风情万种的模样。

“小姑娘,你母亲是不是叫张仪。”

“是的,你怎么认识我阿娘。”苏念有些激动。

“我叫刘凤,是你娘的好姐妹,你叫我凤姨就好,十几年前你娘说看上了一个商贾,无论如何都要跟人家私奔,之后就杳无音讯。”

“阿娘是京城人,可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

苏念越来越想不通,难道苏家灭门跟阿娘的娘家有关系吗?发现了阿娘的踪迹?

“是的,你阿娘曾经在京城的地位非同一般,是当今异性亲王荣亲王的爱女,仪成县主,原本被选中要进宫当先帝的妃子,可你娘当时认识了你爹,不愿意进宫,就有了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阿娘竟然有这样的身世。

“对了,你娘怎么样了。”凤姨关心道。

“阿娘她…她已经不在了。”悲伤的语气让凤姨一整个愣住。

“什么?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你阿娘怎么会不在了。”

苏念将事情的原委跟凤姨说了一遍,凤姨是又愤怒又悲伤,自己的好姐妹说没就没了,这么多年连面都没见上一面。

“放心念念,你就放心住在这里,你阿爹阿娘的事情凤姨会帮你一起查,我这怡兰院可是收集信息的好地方。”

“谢谢凤姨。”苏念很高兴,有了凤姨,她在京城就可以方便行事了。

“对了凤姨,你是娘的好姐妹,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为什么会成为这风月场所的主人?”苏念心中疑惑,还是决定问清楚。

两人在房间聊了许久,原来凤姨是庶女,父亲不喜欢她,被嫡母嫡女欺负,以前有阿娘这个县主护着她好些,后来阿娘走了,她的嫡长姐就更肆无忌惮地欺负她,有一日去观里上香,这恶毒嫡姐将她推下了悬崖,幸亏被怡兰院以前的老鸨所救,自那之后凤姨便一直留在怡兰院。

苏念不免有些心疼,凤姨竟过得如此辛苦,要是阿娘在世想必也会懊悔不已,而凤姨却说即便阿娘在也免不了被欺负,她不会怪阿娘当初的离开,也正是因为那样,她才能从那样的家里出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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