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饭，沈善起身去春华院请安
虽说林氏不喜她，但一个女儿该做的她一样不少的去做
临走让金悦把昨晚抄完的佛经带上
一踏进春华院院门，沈善脚步不由放慢
看着这精致的院子，沈善每每来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还记得第一次踏入春华院的喜悦，也记得后面无数次的挨骂，冷眼，小时候她跟沈榆只要在春华院，沈榆每次闯祸林氏都会怪到她身上来，她听的最多的就是：能不能省心一点，你但凡有你姐姐一半乖巧我会罚你？
对于沈榆这个长姐，沈善也是尽力讨好，小时候她常骂她是来分夺母亲的爱，后来长大了，她知道我不管怎么讨好，委曲求全母亲都不会喜爱她，也就少欺负她了
如夏挑了帘子出来，见着沈善，赶忙笑迎上来：“三姑娘来了”
沈善敛眸颔首：“来给母亲请安”
如夏闻言要请她就去
还未移步，屋内许妈妈打着帘子出来笑着为难道：“三姑娘来了，真不赶巧，昨夜太太忙了一晚上，正刚躺下睡回笼觉呢？您看……”
“是吗？”，沈善闻言，嘴角上扬地看了看那被帘子挡住的内室眼里有一丝嘲讽，真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许妈妈扯了扯衣袖点头：“是的，不如三姑娘去东稍间坐坐，没准一会太太就起了”
“不必了，既然母亲在睡觉我也不便打扰，等母亲醒来许妈妈告知一声母亲就行”，又对着金悦道：“把佛经给许妈妈”，说完不等许妈妈回话，转头出了春华院。
许妈妈接过佛经，对着沈善的背影叹了口气，也不知太太这样做有多寒三姑娘的心，她这个做奴婢的也不敢多言，只希望太太以后不要后悔
“回去了？”，屋内林氏正半躺在贵妃榻上，旁边坐着沈榆正吃着瓜果
“是，这是三姑娘抄完的佛经”，许妈妈把佛经放小案桌上
林氏拿着翻了翻便让许妈妈收走：“下次你看过就行，不必拿过来”
许妈妈拿过应了声便退下了
等许妈妈出去，沈榆搂着林氏撒娇：“母亲这般对待三妹，她可不高兴”
话里是担忧妹妹不开心，语气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林氏笑着点了点她鼻尖：“难为你惦记着她”
沈榆巧笑莞尔，不说话
林氏搂着大女儿，心里想着婆母的话，她也知她如此对沈善不公平，但她实在是对小女儿喜欢不起来，
见了她，就会让她想起怀她时跟人的炫耀，以前有多少人羡慕她，后来就有多少人取笑她想儿子想疯了
只要一看到沈善，她就想起那段日子有多少人明面上来道喜，暗底里阴阳怪气她
她是她的母亲，林氏不怕沈善讨厌她，更何况她还有沈榆，沈蕴这两个孩子
想着林氏揉了揉沈榆的额发
沈榆被母亲揉也不恼，抬眸乖巧地冲林氏笑
从春华院出来，金悦见姑娘绷着脸宽慰道：“兴许太太真是在歇息呢”
“金悦，这些话已经骗不了我”，沈善垂眸喃喃道
“姑娘”，金悦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太太不喜欢姑娘府中上下都知道，但太太这两年是越发不待见姑娘了，若不是有老太太在，姑娘还不知道被府中丫鬟，奴仆如何欺负呢
她自小是老太太吩咐跟在姑娘身边的，对于太太如此对待姑娘她改变不了，只能陪在姑娘身边替她鸣不平说些宽慰的话
“金悦，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渴望那渺若烟云的母爱了”，沈善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我们没有母女情缘，不怪她，也不怪我，我尽力了，身为子女，恭敬孝顺，我做到了，她不要我强求不来”
沈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是说给金悦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金悦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好
沈善也不用她回答，收起不开心莞尔：“咱们去祖母哪吧”
福禄院离春华院并不远，沈善到福禄院门口时，好奇的想为何今日院门没人守着，正想着抬眸见着沈乐站在门口不知为何不进去，出声唤：“四妹妹”
沈乐吓了一跳，连忙回身朝沈善噤声，然后小跑拉着沈善离开福禄院
“你这是干什么”，沈善挣开她揉了揉被她拉疼的手
“我刚刚差点就被你害死了”，沈乐看着离福禄院有段距离埋怨道
沈善闻言，扬眉睨她，问：“你不进去，在哪干什么”
沈乐顺了顺气，见除了她们四个没什么人，挥手让她的贴身丫鬟锦冬去一边
沈善见了也让金悦跟着锦冬：“现在可以说了”
沈乐看人都退开附身在沈善嘀咕
沈善听了眼睛瞪大：“你确定？”
“我也是偷听来的，我准备去老太太那里，谁知道听了一耳，我怕老太太怪罪就没敢进去”，沈乐深吸一口气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不然被老太太知道是我跟你说的我可没好果子吃”
沈善理了理头上的簪子漫不经心道：“你可真是胆大，老太太的话你也敢偷听”
“我也不是故意的”，沈乐吐了吐舌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也不知道属不属实，我自是不会到处说的”，沈善答应她
沈乐努了努嘴，抬头望了望福禄院：“从老太太哪听来的还有假不成”
“哪也不关我们事”
沈乐小鸡似的点头，“但是你说让大姐知道了，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啊”，说完还隐隐有点幸灾乐祸
沈乐从小就不喜跟沈榆，觉得她装，若是这个事让她知道了还不得闹的大房不得安宁，突然像是想到沈善也是大房的偷瞄她一眼
沈善斜眼看她，淡淡道：“那也不关我们事”
“秦府算高嫁了，她能有什么不满意”
这话说着也有道理，沈乐又像是想到什么指了指墙外：“可是，若是大姐姐许给秦府，哪隔壁府的程公子怎么办”
沈榆跟隔壁府的程家二爷程攒可算是青梅竹马，那程攒也是真心想娶沈榆，还曾与沈榆说高中之后便提亲
这些话也是沈乐偷听来来的，说给她听的，想到这个沈善眼神慢悠悠地从沈乐身上扫过
“母亲是不会让她嫁到程府的”
林氏如此培养沈榆不就是想让她嫁个好人家，程府小门小户，连沈家都比不上，林氏如何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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