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子上回来之后因为何芷晴和陆氏没什么体己话要说,所以桂嬷嬷一般都是扮演着一个传声筒的角色。
从陆氏的院子里回到何芷晴的院子,她一个人坐在摇椅上摇摇晃晃闭目养神。
绿香和绿幼因为偷偷把自己的火药带出去严重烧伤在后院当中休息,看见她们就烦的何芷晴索性给了她们一个月的假期而且还是带薪。
这让两个从来都不曾受到关照的绿香绿幼欣喜万分。
等桂嬷嬷回来,她才摇摇晃晃的说:“怎么样?
陆氏安抚的如何了?”
每次她这样没大没小的时候,桂嬷嬷总药认真的谴责一番。
“姑娘总是这样叫夫人,夫人听见了是要伤心的。”
摆摆手,何芷晴忙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又要对着我说什么要尊重长辈之类的话。
有时候尊重的话不一定是在嘴上说说就行,而是要放在心里你懂吗?”
走过去倒了杯茶水给她,桂嬷嬷宠溺的声音说:“好好好,我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懂行了吧?”
“世事皆是如此!”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你在外人面前小姐夫人这样叫着,那是尊重你。
但是私底下我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不拘小节。”
在府邸里照顾了好几代人,桂嬷嬷到何芷晴这一代才重新刷新了认知。
竟然没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竟然要主动和自己做朋友。
还美其名曰的说什么,朋友之间的来往要比上级下级来的痛快的多。
后来亲测,的确如此。
见她这么早回来,何芷晴问:“怎么样?
她的身子?”
桂嬷嬷自然之道那个‘她’是谁。
“其实姑娘有的时候要体谅一下夫人的,夫人从小胆战心惊的过日子,免不得许多东西考虑的不透彻。”
连忙摆摆手,何芷晴不耐烦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那么多之乎者也,我只想告诉你她气儿消了没有。”
“消了!”
桂嬷嬷又是一脸宠溺。
何芷晴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不喜欢拐弯抹角拖泥带水。
有什么话直接说总比绕了半天弯子说出来更高效,这是她的原话。
有些好奇,何芷晴忙问:“怎么消的?”
在这个时代她这两年见过不少格外封建思想的女性,可是陆氏这样又封建又胆小的却头一次见。
她更好奇当时是怎么样一个交流场景。
桂嬷嬷看她也是满心的期望,便说:“夫人心疼姑娘,自然不肯真心生气了。
我不过是告诉了夫人在庄子上的事情罢了,夫人听了拍手称赞呢!”
“真的假的?”
她疑惑道。
“那还有假!”
桂嬷嬷忙说:“我什么时候骗过姑娘你?”
这倒是真话,从刚开始和桂嬷嬷接触,还以为她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什么都不肯透露。
时间久了倒是看得出来这个世界上迄今为止真心实意的甘愿把心肝儿脾肺肾掏出来的耶只有她了。
可是陆氏那个人脾气古怪,怎么就认同了她的所作所为。
倒是桂嬷嬷忙说:“其实夫人也是喜欢姑娘现在的性子的,比从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那是。”
何芷晴得意洋洋说:“我可是何芷晴啊,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何芷晴。”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见她高兴,桂嬷嬷自然趁热打铁。
“其实夫人生气也不过是因为姑娘不懂她为母之心,这世上所有的女子心系的不过是子女和夫君,如今老爷的心思全在金玉颜母女身上,夫人自然是要多挂念姑娘的。”
其实桂嬷嬷的话何芷晴根本不明白,她唯一明白的就是这个陆氏目前为止还对自己不错。
什么母女之情,她从未感受过。
只是在每次在见到陆氏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心里泛酸。
也许是因为这副躯壳太过于思念母亲的缘故吧,何芷晴也只能如此设想。
转身她又坐在摇椅上,头枕着蚕丝枕头望着天空独有的苍白。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懂我的意思是什么吗?”
桂嬷嬷没有什么好学识,自然是不明白的。
何芷晴就解释:“她的人生很悲惨,夫君不喜欢连金玉颜也跟着踩上一脚,其实自己出身显赫又有什么人能左右的了呢?
即便是眼下和何岩晟闹翻了也有足够的本钱让何岩晟上门低头认错。”
毕竟是当家的主母,第一眼看见何岩晟的时候何芷晴就是千万个不喜欢。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懦弱到这种地步。
吃着旁人娘家的势力不说,还要居功自傲,认为这是自己赚来的。
当真是个人渣。
联想到这么多年陆氏的不幸,桂嬷嬷也一声叹息。
“夫人从小没了母亲,都是府上咱们这些下人们给照顾长大的。
老爷连年在外征战讨伐敌军,很少回来,或许这才养成了夫人什么都忍气吞声的习惯了吧。”
“自然是了。”
何芷晴悠哉悠哉道:“父母的教育和孩子有紧密的关系,且从小跟你们在一起,你们哪一个人不是毕恭毕敬的?”
“可性格这个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掉的吧。”
桂嬷嬷问。
何芷晴点点头:“自然是这样,可我就是瞧不上金玉颜的猖狂,今天只是下马威当中的一点点而已,若是日后她再嚣张看我不撕碎她的嘴。”
何芷晴想来说一不二,这一点桂嬷嬷是知道的。
“动粗可不行。”
她还是劝诫道:“女人总有女人的法子,她那两个人是娇生惯养习惯了才会如此吧。”
冷笑一声,何芷晴淡淡道:“这些事情自然和何岩晟脱不了干系,我敢保证今晚等何岩晟回来两个人一定是要去他面前哭诉个明白的。”
“那姑娘打算如何?”
桂嬷嬷忙问。
想了想,其实何芷晴除了暴力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又觉得,陆氏不喜欢暴力,那就文着来?
可文着来她也只有下毒这唯一的方法。
想着想着,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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