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科回头看着谢文林,在等他的指示,谢文林蹙眉,不明这小厮的意思,这出价自然指的是白银,难道还会是黄金吗?

点了点头,让沈湛科回了话。

只见那小厮又是弯腰施礼,勾唇道:“那多谢贵人承让了。”闻言,众人一头雾水,什么叫承让了,可小厮接下里的一句话,解开了疑惑,同时也让人吃惊不已。

小厮对着拍卖官道:“我家公子出一万两黄金!”

闻言,拍卖官眸光缩了缩,可眼底的激动无法掩饰,他拍卖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出现过如此高的价格,要知道黄金和白银的价格是一比十的比率,也就是说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那么一万两黄金,就等于十万两白银。

这可是天价中的天价!

听着对方的报价,谢文林端着茶杯猛地一抖,里面的茶水尽数洒在了玄色锦袍上,晕开成一个个小圈圈。

起身,快步踏出去,凝着‘菊’包厢,不悦道:“公子真是好阔绰啊,竟然为了一个夜明珠甘愿花费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可是他东宫大半的资产啊,若真的将他花费在这上面,那这下半年官场买通和打点也就难以维持下去了。

他虽然想着要讨好皇上,但也不会因小失大,讨好皇上他还有很多种方法。

“我家公子向来对喜爱之物很是执著,不过这次还多谢贵人高抬贵手。”这小厮毕恭毕敬道,说话很是得体,一句话,既回了谢文林林的话,也给了他台阶下,告诉众人,这次不是因为谢林文出不起价格而松口的,而是因为礼让。

可这话几人相信,几人不信就不是他们所在乎的了。

他堂堂一国太子,亲自出来说话,对方却让一个小厮来打发他,实属气愤,不免话中多了厉刺,“这位公子的排场好大啊,说话都由小厮传达,只是不知这小厮能否将公子的意思传达对。”

这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对面不肯露面。

谢文林除了官家子弟,无人认识他,他也不能拿出太子的身份压人,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去皇上那里做文章,他又得被皇上关紧闭了。

话落,小厮蹙眉刚准备回嘴,便见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身着青锦袍的男子。

云凝雪侧头打量此人,简单的青衣系在身上,上面用淡金色的丝线勾勒出腾云花纹,脚踩祥云金丝靴,往上打量,万千墨丝披散于脑后,只用镶嵌着玛瑙白玉的金冠束起一半黑发。

全身散发出冷漠尊贵的气息,而最让人移不开的是他那冷绝的脸庞,不怒而威,双眸中泛着寒气,只需要一眼,便可将人置于天寒地冻般,满脸写着牲畜勿进。

当此人与谢文林照面一打,就如翻滚着,燃烧着烈焰的火山忽然被一阵寒气扫过,冰与火的交融,让周围气愤变得一会冷,一会热。

谢文林暗暗吃惊,这等气势,很多年前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瞧见过,那年敌军侵犯,他与谢锦熙随当时的‘赤炎’军统前往沙场,途中中了敌人的奸计,导致‘赤炎’军领被误杀,他们损失了大半士兵,此事仿佛激怒了谢锦熙。

当时年仅十五岁的谢锦熙,独自一人带领剩下的军队,杀入了敌军军营,取下其首级,当谢锦熙寒着一张脸将那血淋淋的头丢在他面前时,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这个默不作声的皇弟的可怕。

那之后,谢文林大病了一场,谢锦熙却被皇上大肆封赏了一番,也因此事让谢文林一直将谢锦熙作为头号劲敌。

不过多年的皇家教导,让谢文林随惊讶,却也是面不做声,快速的打量对方,陌生的容颜,熟悉的气场,让他心中开始悱恻此人究竟是何来头。

“这位公子,我家小厮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有何不明白的?”冷漠的语气,再次将‘黄琼’场年内的气愤压低。

一楼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猜测着此人的身份。

“公子看着面生,不是京城人士吧!”如今,对于失去南海夜明珠的的恼怒,谢文林更好奇此人的身份。

“恩,陇东。”那人笔直的站在那,简短的几个字,语气不冷不淡。

可就是这简短的几个字,硬是让众人吃惊不已,就连云泽逸和云凝雪都起身看向她。

“这公子是陇东人,那不就是……白家。”一楼有人咂舌道,话落,这震惊的玄还是止不住在众人心中荡漾。

在北裘一直有句古话,‘北有谢氏皇权,南有白氏富贵,西有汶家医术,东有枫家墨客’,虽然这三个家族都被谢氏皇权所掌管,可他们也是一方雄霸,在各自的领域都是拔尖人物。

传闻白氏家族富可敌国,家中摆放的东西皆是珍品,后山的假山都是由金子雕刻而成的。

如今这人自报是陇东人士,又眼睛不眨的拿出一万两黄金来拍下南海夜明,不是白家人还是谁?

听着下面萦绕着一个问题而嘈杂的声音,云凝雪蹙眉,凝道:“他是白家人?”

她这话不是惊讶男子是白家人,而是怀疑,前世她因一次偶然和白家少公子见过一次面,虽然现在已经记不得白家少公子容颜,但却知道白家少公子是个病秧子,如今这人别说病了,就是周身散发的气质都可以吓死几个人,如此大的差距,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人真是白家人?

可云泽逸接的一句话,又给她的怀疑上了个枷锁,“应该是,先不说那一万两黄金,就是放眼北裘国上下,谁敢冒充白家人呢?”

是的,白家虽然无权,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白家每年丢入官场的钱都是不尽其数,这上下的打点,即便白家不入官场,可这半只脚不是早已踏入了吗,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冒充白家人在外面胡作非为。

这前世今生的差距,让云凝雪清明的凤眸里蒙上的了一层雾气,落在男子身上的视线越发炽热。

这份炽热似乎引起了男子的注意,男子转头迎上了云凝雪目光,深邃而寒冷的眸子让云凝雪都忍不住颤抖,即便隔着如此远,云凝雪都能感受他身上的寒气。

打量片刻,见云凝雪收回视线,坐了回去,男子这才收起冰冷的眸子,再次看向谢文林。

而就在这短短的一刻中,谢林文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刚还怒气尖锐的说着,如今依畅言笑道:“既然公子喜欢这南海夜明珠,那在下便割爱想让。”

云凝雪正端着一杯茶,心中正思量着男子和白家的真正关系,听到谢文林不要脸的回答,差点将手中的茶杯给打翻,翻着白眼,心中骂道:谢文林还真是不要脸,人家出一万两黄金,他只出了一万两白银,还好意思说割让。

但他这样的做法,云凝雪也明白,白家富可敌国,要是谢林文能与白家人搞好关系,得白氏资产相助,那他这条皇权路走的可就顺溜多了。

“多谢。”那人拱手,却为弯腰施礼,说完转身回了厢房。

这边,云凝雪见谢林文笑着进了厢房,在小厮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见小厮朝‘菊’厢房而去,心中不禁嘲讽:谢文林还真是着急,生怕眼前的肥肉就此跑了。

那小厮将话传进去,便刻后,又回到了‘梅’厢,在谢文林耳边低语了几句,云凝雪瞧他藏不住的笑意,不禁蹙眉,看来谢文林是和那人搭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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