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如玉就是我的儿媳,除了她,我谁也不认。

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别扯上我们,谁若想再害如玉,别怪我和他拼命!”

大夫人平时端庄稳重,极少这样声疾厉色,真把三夫人给镇住了。

颜如玉也心头微震,眼底浮现几分暖意。

大夫人一手拉着颜如玉,一手拉着霍长衡,大步走到铺好的干草前坐下。

“方才那位小哥做好了饭,我们快吃,”大夫人拔高声量,“这么好吃,就得都吃光,一口不剩!”

老太爷和三房的人气得冒烟,却无计可施。

大夫人让银锭和账房先生也坐下吃饭,几个人围着小锅端着碗,吃得格外香。

吃过饭,银锭勤快去洗锅,大夫人这才拉着颜如玉,小声道:“如玉,真是对不住你,刚才的事,我想想都后怕,万一你……”

颜如玉看得出,大夫人是真心疼她,并非虚假。

“不会有万一的,母亲,您放心,我时刻警惕着,他们害不了我。”

颜如玉浅浅笑:“我知道他们的心思,手段也拙劣,您和衡儿好好的,我就什么也不怕。”

她说的是事实,大夫人却会错意,忍不住鼻子发酸:“如玉,那日出城时,颜家与你断绝关系,这颜松又……

你之前在颜家,定然过得艰难。

咱家虽然不如以前,可你放心,我说话算数,你就是我家的儿媳,以后我定会好好疼你。”

霍长衡小手热乎乎,握住颜如玉的一根手指:“还有我。”

颜如玉忍不住笑:“好,谢谢母亲,谢谢衡儿。”

“二哥!”霍长衡忽然叫一声。

大夫人脸上笑意退去,扭头看向门口。

霍长旭站在光影里,脸上神色复杂:“母亲,您……您能来一下吗?”

大夫人气归气,到底是自己儿子,见平时意义风发的儿子此时脸色腊黄,又好几顿没吃,也是心疼。

颜如玉没说话,大夫人一咬牙:“有事就说。”

霍长旭沉默片刻,低声问:“母亲,仙藻受伤不轻,能不能给她点药?”

大夫人微微闭眼,那股子火气又顶到心口:“她好不好意思用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张开嘴要的?”

“二哥,”霍长衡小脸紧绷,“刚才听说,是仙藻姐姐要害嫂嫂的,对吗?”

“不是的,”霍长旭否认,“仙藻说,是霍长兴骗她的,她也不知情。”

霍长衡用力抿抿嘴:“可是他死了。”

死无对症。

大夫人忍不住打断:“够了,旭儿,仙藻在哪里?”

颜如玉目光瞥向窗外,阮仙藻就站外面墙角树下。

二夫人和二老爷打得累了,官差们又要去处理霍长兴的尸首,他们顾不上阮仙藻,跟着去了。

大夫人觉得真是没脸,低声对颜如玉道:“如玉,我去和她说清楚,怎么她也叫我一声姨母,在我家也住过许久,这次……”

“母亲,我明白的,”颜如玉拿出个药盒,“您拿去给她吧,给了她这点药,也算仁至义尽。”

大夫人一怔,眼睛有些泛潮,也更坚定要和阮仙藻断绝的决心。

“谢谢你,如玉。”

大夫人拿着药出去,颜如玉垂眸,浓密睫毛遮住眼底的讥诮和冷意。

药是药,也是用来治外伤不错的药,但,她加了一样东西。

若阮仙藻经此一事不敢再打坏主意,那自然没得说,可如果她还想作妖兴风作浪,那就另当别论。

颜如玉当时杀霍长兴,没等霍长兴得手,也没杀阮仙藻。

杀她容易,但颜如玉要的不是阮仙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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