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泼辣的张周氏,少见地被骂得不敢驳嘴,最后嚅嚅道:“上仙没有当场惩罚望儿,或许……他大人有大量,这事就过去了。”

气得张百万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过去?我们张家是能上天还是能够大过阎罗王?过去哪?”

“这孽畜就算是打了郭将军,咱们咬咬牙,捐出大半家财,没准都能过去。这涉及上天和地府,阴阳两界,咱们能向谁求救?”

“这可如何是好?”张周氏拿着丝巾,低头哭泣。

张百万被哭得心烦,说道:“别哭了,还不是你平时过于宠溺他,这下终于闯出大祸来了。”

张周氏边哭边骂道:“就我一个人宠溺他?你平时不也舍不得说他吗?还备了厚礼送给几大家族,叫他们让着望儿。”

张百万长叹一声,道:“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扶我起来,叫上这孽畜,和我一起去将军府门前跪着。”

“若是上仙不肯原谅我们,咱们张家,恐怕从此灰飞烟灭了。”

张周氏神色更加慌乱了,道:“不至于吧?上仙都没有当场用神光惩罚望儿,难道事后还会来灭门不成?”

张百万道:“你以为要让一个家族消失,就一定要见血吗?”

“上仙只要不肯原谅我们,郭将军那一关,我们就过不去。”

“何况,上仙于襄阳城有大恩,只要他不点头,无论是那几万军士,还是数十万百姓,都能撕了我们。”

张百万在妻子张周氏、儿子张望的搀扶下,叫家中上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摇摇晃晃朝将军府而去。

几十人成群结队,穿街过巷,阵仗着实不小。

但和往日的威风不同,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的,一路上无数的百姓对他们指指点点,都不敢对望。

尤其是一些城外进来的百姓,一是张天向郭将军开口求情,才得以进城。

二来打退了天金国,城外的村庄免受胡人打草谷的劫难。

听说张家的败家崽冲撞了上仙,早就有人气愤不已。

好在大家都不知张天的态度,暂时没有出手,否则一路上就不是指指点点那么简单了。

…………

将军府外。

张家几十号人,黑压压跪倒一片。

周围聚集了一大堆百姓,除了之前严令禁止不许堵塞的通道外,街道两旁,都站满了人。

郭将军早已知道前因后果,并未出来。

向牛二问道:“你们一路上跟着上仙,上仙是什么态度?”

“这……俺老牛不知。”牛二摇摇头,“上仙和那败家仔打架的时候,我们在楼下,并未看到。”

“那个徐闻呢?”

牛二道:“徐秀才被上仙收为亲传弟子,此时应该在家沐浴斋戒,准备择吉日良辰上门行拜师礼。”

郭将军道:“那算了,咱们就不用猜了,直接去问上仙吧。”

郭将军和牛二等人,来到张天住的静室。

牛二又小心翼翼地呼唤:“上仙……上仙……上仙……”

张天出来,没好气道:“你这牛二,熊一样高大,怎么叫起人来跟做贼一样。以后有事就大大方方地喊。”

“是,上仙。”

“有什么事吗?”

郭将军道:“张家全家上下,全都跪在外面,想乞求上仙你的宽恕。”

“啊?宽恕什么?”张天一愣。

此时张天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虽然说是自己被冒犯在先,但毕竟打架赢了,自己没什么事,却将对方打得头破的头破,骨折的骨折。

张天也没想着进一步追究。

当然,张天也知道如今顶着“上仙”这个名头,估计对方也不敢来追究自己什么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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