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榕隔着老远看着湖心亭中央的比试者个个姿势怪异的各种观察着碎片,还有一位竟然为了看的更为细致,脸趴在了滚烫的大理石上,臀部高高撅起,那样子,让人看着有那么一丝,有辱斯文?

旁观的百姓为自己看好的比试者呐喊助威,呼声最高的毋庸置疑,当然是江岸渡口家的独子邵承天,上至知命老婶,中至而立的少妇,下至垂髫的幼童,他一身风流倜傥,豪放不羁,引得无数女人心中遐想,而马家大公子马烨然,就光数数这观景台上的小迷妹,数量就高达了近几十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魅力,吸引了竟是一批豆蔻及笄之年的怀春少女,只有少数几个少女是来支持马烨然的弟弟马明喆。

马明喆看上去就比哥哥马烨然活泼好动很多,只见他正在蹲下身子弯腰仔细观察,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也在掐算着什么,众多身影中,唯独这马烨然与邵承天两位大少爷直立着身子,始终保持着自己高傲挺拔的姿态一步一看的观察着地中央上的碎片,难道他俩不但会文道,还会武道么?

不能够怪华榕这样质疑,因为能摆出这样姿势去观察碎片形状的,那绝对是内功深厚了得且得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够以小见微,除了在视觉上能超出常人之外,在听觉上敏锐程度也可以异于普通人。

看来,第一场比试应该马上就会有结果,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啊。

一炷香的功夫果然很快就燃尽了,在江之命人收起裯单后,竟有比试者一屁股坐在场上沉默不语的,也有捶胸顿足的,还有刚刚那位姿势怪异,臀部高高撅起的男子,竟然在掩面低声哭泣。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观察时间不够心中没有明确的答案,又怕弄错心生焦虑,想着跟自动弃权没什么两样了,顿时心情失落,终日埋头苦读,竟在这时派不上任何用场,什么四书五经,什么孙子兵法,通通都在这里成为了笑话。

鼓起勇气而来,还想着为已争得一片荣光与前程,可没曾想在这怪异的题上折了腰,还丢了面以后如何参加科举考试?岂不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多少也胡诌个答案呈交上去,万一蒙对了呢?几率虽小,但未尝不值得一试。

半炷香内比试者陆续在脑海中拟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序列号,署上了自己的姓名,呈交至江之手中,递到了林如岚桌前。

此刻的人群又一次的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在议论胜出者的名单而争论不休。

桌上摆放着四十多张刚撰写的序列号纸张,姚小四笑嘻嘻的对着林如兰说,快打开刚刚我给你的那张纸,上面写有十组正确的序列号,你只需要将他们刚刚呈交上来的序列号一一进行对比,若其中只中了多个序列号都不算对,必须要全部一模一样才算胜出,你听懂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废话真多!”林如岚一面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一面又在快速的核对中。

才一盏茶的功夫,胜出者名单就已全部出炉。

看着林俞大管家再一次登上湖心亭中央说话时,百姓们再一次的沸腾了,他们高呼着某些比试者的名字。

“文试上场第一轮比试出炉,胜出者邵承天!胜出者,马烨然!请两位比试者现在离场,等待下午的文试下场,其余比试者未发现有自动弃权,希望在接下来的比试中,能够有更多的佼佼者,脱颖而出!比试正式开始!”

邵承天与马烨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他们带走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顺便带走了那些为他们痴迷又他们狂的怀春少女,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周围的吵闹与喧嚣倒也是安静了不少,能留下来继续参观比试的才是真正愿意来凑这份热闹的。

其实在华榕的眼里,像邵承天与马烨然这样的人能胜出,她一点都不觉得天赋异禀,毕竟,在她没有被五师父付子烟用银针封住各大重要穴位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已不是什么难事儿,就记忆力那点事儿,她能够把整本《本草经》药理全部倒背如流,更值得期待的是接下来的笔试中,有谁还会真正不靠武道脱颖而出?

华榕又吃上了芙蓉花饼,顺便给身边的肉坨子一块,这两人倒也是不说话就默默的吃着饼,林如岚此时正觉等待的无聊,便转向身去寻他俩说话,看见他俩吃着自己的芙蓉花饼,也不甘示弱的从盘中拿起了一块,狠狠的塞进了自己的嘴中。

比试如常进行,还是不出所料的全部比试者呈交答案,不会的还是不会,为了不丢读书人的面子,怎么样也得写上答案日后好自圆其说,看着这第二轮比试所交上来的答案,林如兰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越来越离谱,与正确的序列号相差十万八千里,这种人也好意思进来混水摸鱼么?”

身旁的肉坨子哈哈大笑,也不顾林王是否还在场,对她问道“那你就是那条鱼么?”

此刻的林如岚正忙着检阅答案,翻了一记白眼后笑说道“对啊!我就是那条锦鲤,嘿!”

身后的林王听到他俩的谈话后,竟乐的开怀大笑。

这一笑就把林如岚笑的不好意思,腆着一张微红的小脸嗔道“你快去吃你的芙蓉花饼,站在这别一个劲的玩闹于我!”

华榕第一次看到林如岚也会害羞,竟笑着打趣说道“花饼早就被我吃光了耶!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学着女儿家的娇羞模样,华榕仿佛自己已回到女儿身,仿佛自己就只是会在姥姥身旁撒娇的可爱女孩。

对面的肉坨子竟一时对姚小四看迷了眼,愣神的功夫,桌旁的林如岚一拍桌而起,手中握有两卷,上面赫然写着“马明喆”,在林如岚激动拿卷的手中还颤颤籁籁的抖动着,下面一卷的左下角写着“时云廷”。

“第二轮比试竟然还有胜出者!?”林如岚差点将手中的两卷抖碎,她以为第一轮结束后就不会再有第二轮的胜出者,那么多人胜出,她如何才能够嫁不出?.

看穿她心思的华榕,小声的安慰道,“你莫慌,莫慌,我自有办法,你父亲在此不要露出破绽!”

林如兰只好心中叹了一口气,她得接受这个事实,胜出者就是胜出者,不能丢了王家的颜面,于是便安排了林俞前去湖心亭公布胜利者名单。

“第二轮比试,胜出者,马明喆!胜出者,时云廷!其余者,未胜出。上午的比试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下午场比试于未时开始,尽请期待!”

人群中的有些赌胜比试者的百姓欢呼雀跃,他们坚持留下来观看的最重要原因是坚持自己的选择,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经过一个上午的折腾,林王府早已在王府内安排了膳食,林如岚也不忘记带上姚小四和泥猫,回去的路上,她曾坐在轿子里将脑袋凑出帘外,向随行的泥猫问过他姓甚名谁,一听说话口音就知道不是江州本土百姓。

只见泥猫的回答搪塞,加上街上喧闹,听了也不甚很清楚,便没好意思再追问到底,等到稍晚些回到王府之后再询问,顺便让他把脸上那快干裂的泥痕洗净。

就这样一众人随着林王回到王府,用过了膳食,林王派了人将姚小四与泥猫安排至了一间厢房内休憩,可眼下就一张床,肉坨子也不管,自脱自的衣裳,一屁股踏踏实实地坐到了床上,一把脱掉鞋袜,脸也不洗的就躺了上去!

刚刚吃饭的时候就想提醒他先把脸洗干净了再吃,但是看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林王府上下都不好说什么,就由着他去吧!

”哎,我说你能不能先把脸洗了?脏死了,虽说都是大老爷们的不在乎这些,但是你好歹把脸弄干净。”

看着姚小四好意的提醒着他,睁开了假寐的眼睛,偏过脑袋,将手臂折在头下对着圆桌前的姚小四笑道:“我不叫哎,请你以后喊我名,容迁!至于这脸嘛……等我睡醒了,再洗也不迟!我乏了,你也上来一块午憩,下午还有比试呢,来!”说罢,身体向后挪了挪,腾出了一些空地,还拍了拍床板,示意姚小四过来睡这里。

华榕当时头就大了,她从未想过睡觉这事还能这样受到一个男人的主动邀约。她只好干咳几声,拿起圆桌上的小茶杯倒满茶水,一饮而尽的说道:“你睡你的,我不困!”

看着姚小四这么拧巴,作为男人,容迁也不好多说什么,翻过身,仍预留了一半床位后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华榕就听见了床上熟睡男人发出的轻微的呼噜声,其实她也很困,自从当上了跑堂,每天忙碌到至到被江之接去比试场地,又呆坐了一上午,早已有了重重睡意,要不是碍于男女有别,不可同睡一榻,早就锁好门,奔向舒适的床,睡它个昏天地暗。

华榕打着盹,眼睛在一闭一翕中,门前园庭的景色逐渐模糊,终于,坚持不住趴倒在桌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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