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朝阳只当她这是小孩子言论,听过就丢到了一旁:“这个时候来找我干什么?对了,还没有恭喜你。”

韩朝阳说的是分出来那事。

虽然两个人白天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照面都没有打,但是夏苦儿的事情在队上传的沸沸扬扬,不想听都能听一耳朵。

夏苦儿笑道:“谢谢。我来就是来道谢的,我现在也没有别的东西,这个给你。”说完,将包裹好的东西给韩朝阳。

要不是韩朝阳教她,她哪里知道要干什么干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要道谢得悄悄的不能给人知道,不然会给韩朝阳惹麻烦。

她丢东西丢的随意,韩朝阳本能的伸手接住,捏着那触感眉头一跳,不期然就想起了上回那半只鸡:“夏苦儿,你又偷了谁家的鸡?”

啊?

夏苦儿连连否认:“不是偷的,是我打的野鸡,我还用偷鸡吗?以后想吃了我就进山抓,不行我就自己养。”说完,也不管韩朝阳信不信,挥挥手:“真不是偷的,放心吃吧,我走啦!”一道小小的黑影蹦蹦跳跳的远去。

第二天夏苦儿跟夏解放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加上中午休息的那一个小时一共三个小时,她去了沿江公社的供销社,粮食暂时不打算买,但是得买个做饭的家什。

供销社里面没有锅,锅这东西没有门路现在就是县城都不好买,但是有钢筋锅和搪瓷盆,这种也是稀罕物,要不是运输的时候 锅上面碰了坑,搪瓷盆上面撞掉了漆,也轮不到公社的供销社来卖这些东西。

一个钢筋锅三块六,再加上个搪瓷盆,还有个铝铁饭盒,一斤盐,半斤白糖,还有几盒火柴,酱油醋,五块钱就没有了。

这个时候农忙,大中午的供销社里面一共只来了一个打酱油的,夏苦儿这大手笔自然没有人注意。

她把东西都放进钢筋锅里面,看了看手上的布票,想了想暂时收了起来,现在天热,被子衣裳什么的都先将就着,等忙完了她去打听一下看看谁家织的有老土布,拿布票换,或许能多换一点。

这大概是夏老太攒了很久的布票了,不少,夏苦儿这种身量做身棉衣的话还能余下布做条裤子,但是她缺的不止是那一件棉衣啊!再说,现在还在窝棚里住着,还不知道要住多久,东西越少越好,省的人惦记。

端着买的东西顶着太阳回去,将东西塞进窝棚里面,才刚刚喘了口气就开工了。

一连这般忙了一个礼拜,总算把队上的麦子都收回去了,接下来就分为两拨,一拨人趁着麦子晒透了拉着石碾子碾麦子,妇女们就跟在后面翻麦子,用扬叉把碾透了的秸秆叉去了一旁,剁成垛子。

沿江公社是有一辆拖拉机的,拖拉机上面的柴油机可以带动脱粒机直接把麦穗打下来。但是公社下面那么多大队,自然是哪个队表现的好荣誉多哪个队先用,江林生产队还得往后靠一靠。

这个季节就是跟老天爷在抢饭吃,趁着天气好赶紧把麦子收了公粮交了就能缓一口气。老话说的好,久晴必有雨,这雨一旦下下来就只适合种不适合收了。
"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