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男朋友？哪家的少爷？”一个喝得满面通红的男人轻挑地问，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每个月给多少钱？”
沈娇攥紧膝上的手，厌恶地蹙眉：“别把每个人都想的和你一样脏。”
“脏？哈哈哈，沈小姐的傲骨还没断呢。”
“你的第三条腿不也没断？”
那人面色一僵，正要发作，就听到不远处的低呼声。
包厢的门推开，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抬腿进来，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他眸光巷冷，仿佛丛林里的孤狼，噙着嗜血的寒意。鲜红的薄唇勾起，他在众人怯意的目光下走向沙发。
中间的位置为他而留。
顾晟狗腿地站起身，等到季璟落座才在一旁坐下，谄媚地递上香烟。
猩红的火光闪烁，缥缈的烟雾中，他的神色朦胧。
“听说他在M国坐过牢，后来靠贩卖军火发财。”乔安凑到沈娇耳边，低声说道。
怪不得那些富家公子哥如此畏惧他，从M国发家的，哪个不是背负数条性命的狠人？
沈娇并不关心，她和他，就像两条愈来愈远的平行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烟酒混合的味道并不好闻，她被熏得晕乎乎的，借口说要上厕所，起身匆匆离开了。
出了包厢，像是浮出海面，终于能痛快地呼吸。
沈娇踩着高跟鞋，忽然瞥到走廊拐角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快步追了过去，一把扯住那个路过的服务生。
男人回过身，脸上闪过诧异和慌乱。
“姐？”
他端着酒水，俊朗青涩的面庞透着疲惫。但在看到姐姐的一刻，他眼眸亮起来。
“你不是说在做家教吗？”沈娇瞥了眼盘子上的号码牌，8888号，总统套房的酒。
“我......”沈初抿了下唇，羞涩开口，“我想多赚点钱，姐姐生日就快到了。”
沈娇愣了下，不禁眼眶一酸，他曾经也是锦衣玉食的少爷，还在念大学，就要接受如此大的转变。
“姐，这份工作不辛苦，你别...别哭。”沈初看到姐姐眼眶泛红，语气不由慌起来。
“这酒别送，让你的其他同事代送进去。”
那群人若是看到沈初来送酒，免不了刁难讥讽一番。
“啊...领班的说一定要我来送，不然工资...”
沈娇顿时明白，是那些家伙故意的。他们知道沈初在这里上班，特意来羞辱他。
“我来送。正好我就在那个包厢，和老同学。”她加重老同学三个字，眼底闪过厌恶。
***
“真的是，这酒怎么还没送到。”顾晟烦躁地将烟支戳进烟灰缸里，他还等着看那小子的笑话呢。
“啧，好酒配佳人。这佳人还没到呢。”
一旁的公子哥笑道，看向台上扭动腰肢的几个女人，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时不时朝这边抛来媚眼。
“沈娇之前可是拉拉队队长，跳舞应该不错。我还看过她直播，那叫一个绝。”
提到沈娇时，顾晟小心地用余光瞥向季璟，生怕又惹他不快。
他眸色黑冷，令人无法捉摸，夹着烟支的两指戴着金属戒指，泛着森冷的光。
“顾哥，你这不打赏几架飞机，让她喊你声大哥？”那人话语愈发肆意。
顾晟咽了下口水，季璟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这家伙肯定完蛋了。
上次他不过小小调侃了下，就被一脚踢在膝盖上，跪了半个时辰才被他手下拎起来，现在膝盖骨还隐隐作疼。
男人微眯起眼，看向门口。
一抹惹眼的红。
沈娇吃力地用臂膀推开包厢的门，眉心微蹙，那种窒息感又裹挟而来。
她端着银盘，上面摆着昂贵的干邑白兰地，瓶身镀着24k金和铂金，镶着细碎的钻石，耀眼又沉重。
一时间，无数目光又聚焦过来。
“沈娇？你还在唐会兼职啊？”一个抽着女士细烟的波浪卷女人开口，她大学时也是拉拉队的，还在队长竞选中落败给她。
她上下打量着女子，嫉妒之色都要蔓延出来。
“不是，她弟弟是这里的服务生。”顾晟没叫她过来，他在等季璟出声。
这是他点的酒。
“过来。”季璟一瞬不瞬地盯着女人，她眼神里透着倔强，“放桌上。”
哼，不放桌上难道倒你头上？
沈娇捏紧银盘边沿，走到黑色镜面的桌前，半蹲下身，将银盘小心搁在上面。
她蹲下身时，胸前的雪白晃了下他的眼。
红色，衬得她肌肤胜雪。
他喉结微微滚动，眸色愈深：“倒上。”
沈娇抬眸瞥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眸闪过不爽。
但她还是倒满盘子上的六个香槟杯，琥珀色的酒晶莹光灿，酒香醇厚浓郁。
“一杯一千万，”季璟凝视着她，眼底暗流涌动，“沈小姐，愿意吗？”
沈娇蓦地一愣，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若是以前，她会把六千万的卡甩他脸上，但现在...
“我会喝到你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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