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问这个乐团是贺氏集团旗下的吗？"江清妤迟疑了。
"是啊，下个月就是我们留声交响乐团成立三周年了，江小姐如果能通过面试考核，那一定是……"
江清妤听不进再多的话，只能被动的听着。
贺司南从没告诉过她这事。
"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太适合……"
听出江清妤想要离开的意思，女人愣了一下，叫住她说："江小姐，丁先生推荐您来面试，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会和他讲的。"江清妤握紧琴盒的把手。
"可是Mr. Haydn今天特意调了时间过来，江小姐真的不试一试吗？我们乐团可能不算有名气，但是很多知名的乐手都——"
"你说Mr. Haydn？"
"是啊，江小姐还不知道吗？Mr. Haydn上个月刚到我们留声交响乐团做总指挥。"
江清妤扯了扯嘴角……贺司南，真有你的！
毫无意外，面试顺利进行。
一道幕布之隔，江清妤演奏数个选段给观众席上的评委听，而Mr. Haydn也在其中，这几乎为她圆梦了。
幕布拉开，面试结果当场宣布，江清妤没有悬念的加入留声交响乐团。
回程的路上，江清妤给贺司南发去信息——
「你用什么请来Mr. Haydn的？」
贺司南回：「英镑。」
江清妤不禁嗤笑出声，抬头问开车的丁助理："Mr. Haydn怎么会愿意留在这里？"
"江小姐，如果您想听官方回答，那我只能说是老板的钞能力解决了问题。"
"非官方呢？"江清妤追问。
红灯下，丁助理缓缓将车停稳，极其委婉的说："三顾茅庐的故事，江小姐一定不陌生。"
"老板飞了欧洲六次，最后到底是怎么说服这位指挥家的，我确实不知道……但一定是为了江小姐才会这样做的吧。"
江清妤望向一侧，压制着心底复杂的情绪，故作淡定的说："丁助理，还是注意你的言辞，贺先生是有未婚妻的。"
***
江清妤接连好几天都没见过贺司南。
就连丁助理也只出现过一次，送了些必需品过来，又匆匆离开，好像生怕她追问什么似的。
转眼在新乐团一周，江清妤不善于交际，每次练完合奏就收拾东西离开，她更喜欢贺司南为她打造的专属琴室。
更喜欢无人打扰的周六，阳光洒进落地窗，尽情享受大提琴婉转悠扬的旋律。
三小时的日常练习结束，江清妤仔细的擦拭琴弦，她是爱琴多过爱自己的人。
十一点半，江清妤再次打开冰箱，思索做些什么应付午饭。
手机在料理台上响起，江清妤瞥了一眼，随手将冰箱门关上。
“Tag Joyce！”
电话那头是蒋承昱爽朗的笑声。
江清妤扯出笑对电话那头回应道：“Tag～”
看看墙上的时钟，江清妤下意识问：“柏林天亮了？”
现在的柏林时间，应该是凌晨五点半。
“要不要出来吃顿饭？我现在在南城。”
江清妤有些意外，接着便答应了邀约。
***
半小时后，江清妤走进西餐厅，一眼就看到蒋承昱坐在窗边冲她招手。
江清妤快步走过去，淡笑着说：“抱歉，迟到了。”
“是我的邀约太唐突。”蒋承昱为她拉开椅子，一举一动都彰显着绅士风度。
外面太过炎热，江清妤喝了半杯冰柠檬水，这才开口问他：“你怎么没回柏林？”
“你不也是？”蒋承昱整理着腿上的餐巾，顺势将话题抛给她，“听乐团经理说你退出了，是有新去处吗？”
江清妤点头，没多做解释。
“真好，我也想回国发展了。”蒋承昱摊手说着。
“别开玩笑了，柏林乐团更适合你。”江清妤将杯中的柠檬水喝光。
回想抵达柏林的第一天，她丢了钱包、行李和所有证件。背着最宝贝的大提琴差点沦落街头。
在异国他乡的街头相识，蒋承昱对她伸出援手，解决了她第一天的窘状。
更巧的是，蒋承昱当时是柏林乐团的首席小提琴家。
两人相识一年后，在蒋承昱的引荐下，还在进修中的江清妤通过层层面试，最终顺利进入柏林交响乐团。
从朋友到同事，两人亦师亦友。
“说真的，你怎么会在南城？”
蒋承昱笑了，放下刀叉说：“巡演结束了，我申请放假一个月在国内旅行，乐团没理由不同意。”
蒋承昱从小在德国长大，前两年一直念叨想回中国游玩，这下算成真了？
“所以，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江清妤扬着笑询问。
她很少主动给自己找麻烦，但对一只手能数过来的朋友，她是格外珍惜的。
“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蒋承昱把她面前的牛排换到自己面前，一边切着一边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在南城上的大学，那你对这肯定很熟……不如做我地陪吧？”
“我打算在南城待三天，下一站去洲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半天没等到江清妤的回答，蒋承昱不禁抬头看她，只见她低着头，视线紧盯桌面。
“怎么了？”
江清妤用余光盯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和她平行……然后交错。
“Joyce，你没事吧？”
“没事，”江清妤端起面前的空杯，又尴尬的放下，“刚才说到哪里？”
蒋承昱抬手招来侍应生，待冰柠檬水又满上后，这才继续说道：“我计划这个月去六个城市，洲城有波士顿交响乐团的演奏会，你想去吗？就在下周。”
“我下周不一定有时间，新乐团挺忙的。”
江清妤回答的漫不经心，她的心思已经飞到几米外的位置。
而此时，隔了三桌的距离，贺司南就快把江清妤的后脑勺看穿了。
学会和男人私会了？
很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