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六岁盛夏

姜宁肖程隽是现代言情《重返十六岁盛夏》中的主要人物,梗概:肩被人从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接着姜宁感觉到书包被人轻轻往下拽,转头去却没看见有人。再回身的时候,沈涧已经站在面前了,手里拎着姜宁挂在书包上很多年的玩偶。那个玩偶是一个雪白的长耳兔子,胸前别着一个淡粉色的领结,领结和身体之间缝合的线已经有些脱线,绒毛看起来也有些陈旧了,但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护,整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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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渐渐熟悉了现在的环境以后,姜宁觉得时间还过得蛮快,不知不觉一个星期就悄然过去了。

高一还没那么大的压力,学校排课也只排到周五下午四点三十,然后就即将迎来愉快的周末。

下午放学的时候,姜宁接到了爸妈的电话,两人要去走亲戚,让姜宁自己在外面解决晚饭,并且给她转了钱。姜宁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吃饭好像也差不多,何况食堂阿姨的手艺不错,她决定顺道去食堂吃完饭直接回家躺倒。

肩被人从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接着姜宁感觉到书包被人轻轻往下拽,转头去却没看见有人。

再回身的时候,沈涧已经站在面前了,手里拎着姜宁挂在书包上很多年的玩偶。

那个玩偶是一个雪白的长耳兔子,胸前别着一个淡粉色的领结,领结和身体之间缝合的线已经有些脱线,绒毛看起来也有些陈旧了,但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护,整体完好,干干净净,应该是经常清洗。

而现在,拎着兔子玩偶的这个人正逆光站在秋日傍晚的余晖下,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里还饱含着欣喜和一点被压抑的……激动?

姜宁对沈涧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目前只是浅薄的校友关系,他的举动有点僭越了吧。

“这个玩偶,哪里来的?”

迎着少年殷切的目光和这个明显带着期待的问题,姜宁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很小的时候一个好朋友送的。”

提起他,姜宁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小男孩粉雕玉琢的脸。姜宁记得她刚上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很好看的小男孩,个子小小的,站起来才到姜宁的耳朵,但是精致得像姜宁小时候精心挑选的芭比娃娃。

男孩除了个子小,胆子也很小,总是缩在一群孩子身后,隔得远远的眼看着别人做游戏。

偶尔,他还会被欺负,小时候成见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你一言我一语就容易起争执,更别说那个小男生嘴笨的要命,还怂。某天被几个小男生围堵在墙角,他们大声喊着他没爹没妈的孩子,光是动嘴还不够,喊着喊着一个个甚至上手推搡。

谁知道小男生虽然怯生生地瞪着几人,但还敢还嘴:“我明明就有妈妈!”

这句话让围攻他的几个男生都不爽了,他们推搡的力气更大,一边叫嚣着:“哦,然后呢,没爸爸的孩子,野孩子,你爸爸不要你了,肯定是你妈不好,你爸爸才跑了!”

这话让小男孩憋红了脸和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刷地落了下来,然后抡着小拳头就缠了上去。

姜宁就是这时候看到一群人欺负一个人的,爸妈从小教育她不能恃强凌弱,不能欺负同学,不能动手打人,但是眼看着四五个男生欺负一个人,正义感使她一下子就冲了上去,三两下将那几个欺负人的男生打得哇哇乱哭。

一年级的时候,姜宁的个子超过了班上三分之二的男生女生,那些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个男生就被她护在身后,她霸气地宣布着自己的胜利宣言:“欺负同学算什么本事,以后我罩着他!谁想欺负先来找我。”

可惜两人成为朋友后没多久男孩就转学了,那天姜宁正常去上课,在桌肚里发现了一个雪白的长耳兔子玩偶,很漂亮,她很喜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带拼音的文字。

思绪回神的时候,姜宁嘴角还挂着笑,因为想起了童年除了肖程隽以外唯一的朋友。

“艹,你还记得他吗?你,会不会想他……算了,当我没问。”沈涧握紧了那个兔子。

姜宁嘴角的笑意已经淡去,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当然了,我还挺想那个小怂包的。”

什么玩意儿?怂包?说谁怂呢!沈涧不满地捏了捏兔子泄愤,恶狠狠地看着少女,姜宁趁其不备动作迅速地一把将自己的玩偶抢回来挂在了书包上,然后绕开沈涧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然后余光里瞥见沈涧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两人并肩而行。

“你要去哪?”

“吃饭。”

姜宁也不想解释自己为啥要在周五放学后先去吃饭,但沈涧也没问。

两人就这样前前后后一起进了食堂,姜宁发现这人一直赖着自己也不走,反而买好饭后坐在了对面。

她觉得他们也不算是很熟,索性也不说话,闷头吃着饭。

但是沈涧显然不这么想,姜宁察觉到对面的人都没怎么吃,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直到这顿饭结束。她不理解,这人为什么盯着她看,难不成想抢她的兔子?

刚要离开,一股大力拽着姜宁站了起来,她膝盖磕到了一边的桌椅,发出一声闷响,姜宁疼得皱起眉,眼泪都差点涌出来,一时间气得不轻。

“肖程隽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姜宁用力甩开这只牵着自己的手,几乎压不住心里的恶寒。

很快,她看见沈涧一下推开了肖程隽蹲在自己身前,伸出手想要触碰姜宁,却又在半空停住。

“没事吧?艹了,敢在老子面前耍横,我TM帮你揍他。”

“哎,你别冲动!我没事。”

姜宁恰到好处地拉开了距离,面上挂着疏离的神色。

肖程隽这么久以来维持的温润形象,在这一刻莫名爆发,他眼底猩红,拳头攥紧,怒视沈涧,对峙了漫长的几十秒后,终于忍不了了。

“姜宁!你忽然和我那么陌生也就算了,你现在跟这个人形影不离什么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十五班的,你别被人带坏了,你就算不想理我也别和这种人走太近!”

沈涧听了这话,习以为常,只是冷哼一声,脸上挂了无所谓的笑。

这种人,哪种人?无非是那几个早就用烂了的词,初中的时候打过太多架,名声不好,他理解。

但是现在在姜宁的面前,他希望自己可以不是那么差,可以有一丁点长处让姜宁不那么反感。

但是很遗憾,好像没有。

他看了看姜宁,和那个被挂在书包上很多年的玩偶,心里烦得要命,那个男的和她什么关系,凭什么管这管那,但是……好吧,那个男生看起来至少比自己和姜宁熟得多。沈涧转身潇洒地走出了门,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心里有一点不舒服。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沈涧也不清楚,他想起小时候站在身前的那个女孩,想起她温柔地给自己擦眼泪,她那么好。明明曾经他们也是一类人,阳光开朗的,站在光明底下的,干干净净的人。

多年以后,少女依然干净,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仙女,自己呢,一直在走下坡路,父亲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和母亲离婚了,并且以光速再娶了一个女人,他们很快组成了新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小孩。

母亲带着他一路走来,极其不容易,母亲带着他谨小慎微,教导他不要和任何人起争执,不许打架,家里没钱赔不起,她也没时间来学校解决那些因为小孩不乖闹出来的琐事。

一整个小学,沈涧都很乖,乖到任何人因为任何事骂他他都不还嘴,唯一的一次就是那群人实在太过分,源源不断地戳他的伤疤还骂他的母亲,即使是被母亲耳提面命不许在学校惹事,他也忍不住动手。

在爸妈分开以前,他其实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父母恩爱,家庭和睦,他也是在宠爱里成长起来的小孩,父亲的离开让家里变得死气沉沉,母亲也没那么多时间像以前一样陪伴他。

有了父亲撤离家庭的前车之鉴,沈涧变得更乖更听话,因为他害怕有一天妈妈也会像爸爸一样离开,如果她再离开的话,那沈涧就是一个人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避风港。

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上初中,初二那年的某一天,母亲忽然收拾了自己所有的行李,装成了两个大大的编织袋堆放到门口,那里还有一个儒雅的男人站在那里等。

沈涧心里什么都清楚,他知道妈妈也要离开,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留住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

母亲离开家的时候,往屋里看了一眼,最后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妈把你一个人拉扯大,也不容易,现在我不想再在这里吃苦受累了,衣柜里我给你留了钱,你自己省着花吧,这个房子,也留给你住,就当是我和你爸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以后……你出息了的话,不用孝敬我,不出息的话……也不必告诉我。”

直到那扇门被关上,沈涧才回过神来,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幸福时留不住爸爸,听话时留不住妈妈,他能留住什么呢?

从那天起,沈涧不再遵循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铁律,开始反击那些欺负他的人,反正这世上再没牵挂了,那么生生死死的,他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十几岁的年纪,打不赢架的时候,他就默默躲起来舔舐伤口。打的赢的时候也要躲起来,因为那些打输了的孩子,都有自己的靠山,他们会带着家长一起冲到家门口来,看到他无父无母,就肆无忌惮地在在门口砸东西,他们不敢进门砸,因为不敢触碰法律。

短短几年时间,沈涧心里被阳光照耀的地方全部被乌云遮挡,那些愈合的大大小小的创口也成了划在心上一道道的伤疤。他变得无所畏惧,不畏生死,所以他打赢了后来的每一场架。

余晖而已,沈涧居然觉得刺眼,他抬手挡了挡,然后离开。

食堂里,姜宁已经被肖程隽的行为气到失语:“肖程隽,你不是我的谁,你也没有资格拦着我做任何事情,我和谁做朋友,你都管不着。”

“还有,注意你的措辞,那种人是哪种人?话别说得太难听,你是觉得你自己优秀,别人就得以你为标杆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别去用眼前的一瞬间去否定造成这一瞬的前因后果,去否定这个人,别太自以为是。”

直到上了公交,姜宁还觉得大脑有些缺氧,都是被肖程隽给气的。

她当然知道沈涧脾气不好,行为举止也不是一个正常学生该有的,但是事出必有因,她不清楚别人的经历,所以不会去恶意揣测别人。

她知道要离沈涧远一点,因为这样的坏学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她也不清楚,保护自我是大脑深处会传递给每一个人的本能。

可她也受不了肖程隽这样的指责,他算沈涧的谁呢?又算自己的谁?他有什么立场去指责,更何况几年之后,肖程隽自己也会长成一个烂人。

重来一次,姜宁才知道那个在她眼中闪闪发光的优秀男生,原来褪去她给他披上的那层神光,也只是个泯于众人的普通人。

他其实没那么好,只是你看向他的眼里,带着爱的滤镜。

回到家的时候,爸妈果然都不在,姜宁回到房间,洗漱好以后,换上睡衣,将自己扔到了床上肆意地滚了好几圈。终终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周末,光是想想接下来两天都可以在小床上躺到天昏地暗,她就觉得开心得不得了了。

手机响起的时候,姜宁蛆一般蠕动的动作停止。这个时间段,谁会给自己打电话?爸妈?不会。肖程隽?不至于,刚吵完。

看见陌生的来电显示的时候,姜宁以为是骚扰电话,毫不犹豫地挂断了。没想到出房间洗个水果的时间,这个电话已经反反复复打了好几次。姜宁意识到不太对,赶紧拨了出去,响铃了很久,那边既没有挂断,也没有接听。

她有有些疑惑了,难道是谁太无聊了搞的恶作剧?

“喂,喂,是是姜宁吗?”

电话接通,里面的女声听起来万分紧张,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那种下一秒就要崩溃但又在刻意压抑的感觉。

姜宁反应了几秒,心里也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自己刚认识的同桌。

“是我,发生什么事了吗?”这时候,她听到了电话里面刺耳的拍门声。

那边又快又急地回复:“是,是,可不可以找个人来帮帮我,有人要砸我的门。”

张妍报了一个地址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们确实互换过号码,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张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还是在周末。毕竟张妍看起来,就是个绝对不愿意主动去社交,主动去找别人的人。

姜宁想到了上辈子落荒而逃的自己,那时候她也在无助中渴望有一个人可以抱抱她,可以拉一把她。

飞快换上衣服,姜宁抓起手机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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