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连连磕头,把地板磕的咚咚响,直至头破血流也没敢停下。
厉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太清楚了,这会儿不付出代价,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厉寒祁冷冷看着,如寒潭般的黑眸里深不见底,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那两保镖终究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来人。”他沉声叫道。
下一秒,两个黑衣人出现,和那些保镖不同的是,这两人身手更稳健,隐隐透出嗜血的气息。
厉寒祁语气淡淡,像在讲一件十分寻常的事,“在江城,我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了。
黑衣人没有任何犹豫,应了声“是”,便动作极其利落地讲昏迷的二人扛起,消失在地下室。
“哟,真是大场面啊,谁又惹咱们厉大少不快活了?”
突然,空旷的地下室里响起一道戏谑的男声,乍听起来温文尔雅,语带笑意。
厉寒祁转身,看向手拎医药箱,架着金边眼镜,面容清俊,身穿白衬衫休闲裤的男人。
乔齐远站在地下室楼梯入口处,一眼就将里面的情况看了个清楚,下巴一抬,指向趴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女人,半开玩笑道:“催眠对象就是她?我这催眠对死人可没作用。”
厉寒祁视线也跟着凝过去,语气冷淡,“她命硬,死不掉。”
“啧。”乔齐远摇头,摸了摸下巴道,“估计也离死不远了,不是我说,你对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一点怜香惜玉的自觉也没有,小心注孤生啊。”
男人不为所动,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冷冽,音调透出几分狠意,“她就是杀了若惜的凶手,若惜墓地被毁,和她也有关系。”
乔齐远一听,也不敢瞎扯了。
若惜这个名字他从这个厉大少嘴里听过数遍,妥妥的白月光,他可不敢随意触碰大佬的逆鳞。
于是,他言归正传,问:“催眠在哪进行?”
“这里不行?”厉寒祁挑眉,有些不耐烦。
乔齐远顿时垮了脸,扫了眼脏污一片的地下室,试图挽回这个令人悲伤的事实,“厉大少,你知道的,我有洁癖,很严重的那种,在这里催眠的话,我担心发挥失常啊。”
话落,厉寒祁表情更加不耐,面色无比阴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道:“随你。”
乔齐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让他在这种环境里干活,还不如杀了他。
他积极道:“那我叫人来把她搬出去。”
“不用。”
厉寒祁冷冷回他。
乔齐远一回头,不由瞪大了眼睛。
只见长腿长胳膊的厉大少竟直接将那个满身脏污的女人给扛在了肩上,然后迈出几步,直接和他擦肩而过。
他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不会吧?这会是高高在上的厉少会干的事么?
此情此景,他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厉寒祁直接将轻飘飘不到80斤的女人扛到一个房间,然后没有任何缓冲力地直接将她扔在坚硬的地板上。
“唔。”
沈意欢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呼,满是血污的小脸拧成一团,看起来十分难受。
乔齐远看到这一幕,立刻收回刚才的猜测。
也是,厉少多专一的一个人,心里只有白月光,怎么可能对其他女人有所不同呢?
不过,他望着地上蜷缩成一团像块破布一样的女人,饶是他见过不少惨状,也不由心跟着揪了半下,随口道:“好歹也给人放床上啊,扔地上干嘛呢。”
厉寒祁面无表情脱下身上被女人沾过的衣服,又细细拿手帕擦净手掌,才语带嘲讽道:“她脏,不配。”
紧接着,他眸中闪过一抹无情,催促道:“开始干活,今天务必从她口中得出若惜的下落。”
厉少都这么说了,乔齐远难敢耽误,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催眠工具,边拿边说:“你就这么肯定是她?”
乔齐远自认为看人挺准的。
这女人瘦的跟纸片一样,怎么看也干不出那种
事吧?
厉寒祁没说话,周身气压低的可怕,那是发怒的前兆。
乔齐远抿抿唇,识趣地闭上了嘴,专心起手头的事来。
等催眠的药水和工具都准备妥当,他凑近沈意欢身边,一靠近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以及皮肉被烫焦的味道,胃内直接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怎么了?”厉寒祁不悦出声,很不满他的磨蹭。
有着严重洁癖的乔齐远无比庆幸他晚饭一点没吃,指向奄奄一息的女人道:“不行,她现在太虚弱了,血压过低,这种情况估计承受不住一阵药剂。”
厉寒祁黑眸扫过来。
只见沈意欢仰躺在地板上,几乎看不见胸廓的起伏,满是血污的脸上白的如同死人。
半晌,他缓缓出声,“你看着办,只要保证她不死就行。”
乔齐远默默在心里骂了句残忍,随后利索的给沈意欢挂上补液的水,经过半小时的快速输液,血压终于有所上升,只是脸色依旧白的吓人,羽扇般的睫毛不停颤抖着,像是在做着什么可怕的梦魇。
事实上,沈意欢确实又在梦里经历着那些可怕的过往,巨大的恐惧和疼痛化作一张大网,将她牢牢困住,任凭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
忽然,她感觉到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好似有什么东西注进了她的身体,本能地想动,却一点也动弹不得,身体如同棉花一般,半丝力气也使不上。
紧接着,一道温柔的男声在她的脑海里响起,诱惑似地叫她的名字,“沈意欢,能听到我说话么?”
她脑袋一片空白,似乎整个世界里只剩下那道温柔的男声。
鬼使神差地,她应道:“嗯。”
她以为自己回答了,可在厉寒祁听起来,声音跟蚊子哼差不多。
桥齐远抬手示意厉少稍安勿躁,继续问道:“你认识若惜么?”
此刻的沈意欢在药水的作用下,仿佛回到了几年前还在追求厉寒祁的那段时间,一听到这个问题,表情便有点不甘,透着点娇纵,立刻回道:“认识,她是我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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