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决定留下来之后，两个人的日子跟之前也没什么差别。
陆离上他的学。
她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摸她的鱼。
只是贫穷已经映透了这个家里的角角落落。
每当沈曦一个不小心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
她就难受的一批。
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抽的哪门子邪风非要留下来。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沈曦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去弄死当时那个自己。
呵呵。
为什么平白要给自己找这么个大麻烦？
自己一个人流浪不香吗？
沈曦的内心郁闷至极。
一是因为没有钱。
二是因为没有搞钱的门路。
三是因为没有搞钱块钱的门路。
沈曦心里想着事情，手指被燃尽的烟烫了一下，赶紧扔在地上。
少年也放学回来了。
“我回来了”
“嗯。”
沈曦淡淡的应了声，把烟丢在地上碾碎，然后捡起来扔到门边的垃圾桶里。
这要是原本的沈曦绝对做不出来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
我特么的都丢地上了，还特么的捡起来是为了什么？
不像个傻缺吗？
只是这个动作陆离做了太多次，以至于她都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偏偏又改不掉自己往地上丢的习惯，最后就变成了先丢再捡。
最后沈曦发现有那个大病原来是她自己.....
“沈曦，你少抽点。”少年凑近闻了闻她身上浓郁的烟味，皱着没有说道。
“别管我。”
“你少抽一点我就不会管。”少年有少年的固执。
他表面看着冷冷清清的样子。
但是那眼睛里全是坚定。
沈曦哼了一声：“你管得着吗？”
陆离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杵在她跟前，抿了下唇。
垂下眼睑，长翘的睫毛在眼眶下形成一个好看的阴影。
他的唇形很好看，带着一点点微笑的弧度，颜色浅淡却不苍白。
沈曦莫名的心头一梗。
艹。
她到底为什么？
这个熊比孩子又到底为什么！
分分钟能让人心软？
每次看到陆离，她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
这个感觉很微妙。
总觉得，自己需要保护他。
然而这种想法只要升起一点点，沈曦都恨不能给脑阔来两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特么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谈什么保护别人？
沈曦最讨厌突然的安静。
嘴巴张合了两次，最后干巴巴的解释：“我只是有点烦。”
这几天也心软好几回了，都怀疑是不是被原身影响了。
可是沈曦想象一下如果把陆离换成别人，她的心又好像是钢筋水泥糊的。
根本起不来一丝波澜。
而且这死孩子应该感谢这几包烟。
那天要不是碰巧发现床底下有个抽屉，发现里面居然藏了不少烟。
这大概是沈曦近期唯一值得宽慰的事情。
这几天其实已经很收敛了。
不是她不馋，只是存货肉眼可见的减少，不舍得了。
多亏了这点东西，把她那个本来就不大的脑子迷糊的七晕八素。
她才能做出那么不理智的决定，老老实实的留下来。
不然她沈曦是吃撑了没事干，替人家养小孩？
沈曦当时看着陆离那小模样，觉得他要是一个人可能根本活不下去。
当然这是作为女尊人沈曦的看法。
她一个外来者对这个世界虽然做了了解，却也是一知半解。
“你可以跟我说，什么都可以。”
沈曦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跟你说有用吗？”
陆离到底还是少年心性。
一时间甚至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是了。
现在的他太弱了。
根本替沈曦分担一丝一毫。
他除了用皮囊，用可以伪装的弱小来勾起她的同情心，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沈曦不知道他的想法，撇了下头示意：“进去。”
陆离低着头，情绪明显的不太好。
乖乖的走进去放下书包，把作业本拿出来。
然后搬着一张小桌子到门口借着微弱的光写作业。
因为房间里面的灯坏了。
坏了好几天了。
特么的沈曦也没钱买.....
沈曦看着陆离蜷缩在一张小放桌上写作业，椅子都没有一把，只能坐在台阶上。
原本摆烂压下去的烦躁又在此时此刻翻涌。
要是穿成个不愁吃喝的富翁就算了。
神特么穷了一辈子又来一辈子更穷的。
亏的她当时还觉得自己就像是陆离的救世主。
救他于水火之中，甚是洋洋得意。
可现在这算啥呢？
沈曦自觉自己是一个成年人。
却连一个孩子都管不好，自尊心顿时被打击的七零八落。
沈曦舔了舔嘴唇，心里堵的厉害。
最后还是重新摸出一根烟，点燃压下情绪：“你房间有灯。”
陆离落笔很快，头也没抬一下：“我写的很快。”
“眼睛会不舒服。”
“不会，习惯了。”
“陆离，你在跟我倔什么？”沈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反正就是看的各种不顺眼。
她内心觉得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陆离抬起眼睛，说话的时候永远正视：“我没有倔，只是马上就好了。”
一双黑白的分明的眼睛里到映出沈曦的轮廓。
她不知道此刻的愤怒从何而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愤怒对着陆离发不出。
只能干巴巴的移开视线，声音江阴：“随你的便。”
“沈曦。”陆离的声音还是完全的少年，很是好听。
“说。”
“你在关心我？”
“我踏马.....”
“谢谢你。”
“您真烦。”
“我....”
“打住，我知道了。”沈曦真是怕了他的碎碎念，直接打断他的话。
自顾自走到门口去抽烟。
陆离望着她的背影，有些高兴。
表情就直接放在了脸上，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
刷刷几下写完作业塞回书包，跑过去叫沈曦：“我做完了，晚上吃包子还是烧麦？”
“就没别的了吗？”
陆离无奈的摇摇头。
沈曦回到小院里，坐到椅子上挂着二郎腿开始摇摇晃晃：“你会做菜吗？”
沈曦会做，但是真的不喜欢。
她决定好好培养陆离。
反正男人最终都是要嫁人的。
洗衣服做饭照顾人这种基本日常肯定从小就要培养，不然以后哪个敢要他？
男人的竞争也是很大的，毕竟女人数量少。
陆离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没有手艺傍身很容易就会被主人家腻味，到时候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陆离点点头：“我会。”
“你做点菜吧，再吃馒头我真的要饿死了。”
这几天都是陆离弄点速食给她吃。
最多的就是奶馒头。
沈曦嘴里都快要淡出鸟儿了 。
一口白面都不想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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