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吟进行简单的洗漱了下就缩进了被窝里,宿舍空调凉凉嗖嗖的,让她想起了月色如水的夜晚,旁边的男生深,默默的走着,让人有种莫大的安全感。

纳兰吟看着那一大袋子的卫生巾和红糖,不禁笑了起来,“他买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尴尬啊?”纳兰吟抱着被子滚了滚,因为睡过挺久的了,现在也睡不着纳兰吟躺在床上盯着蚊帐顶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夜深人静,纳兰吟还是无法入睡,寂静的夜里,被一些低低的啜泣声打破,纳兰吟仔细听了听,声音就在下方。是纳兰吟下铺的舍友。纳兰吟本不打算打扰她,不想管,但大晚上的声音属实有点瘆得慌,而且声音听着越来越大了..纳兰吟轻叹了口气,下床。轻轻拍了拍下铺的床帘,纳兰吟小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说”,床帘里的声音顿了顿,随后探出个脑袋,点了小台灯。

纳兰吟下铺的舍友叫弥珍,她两只眼红通通的,还有点肿。纳兰吟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不介意的话和我说说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弥珍犹豫了下,而后点点头。纳兰吟坐在床边,看了眼另外两位熟睡的室友,放轻了声音说道:“我们小声点”。

弥珍点点头,颤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爸爸生病住院了,凑来的学费要拿去给爸爸治病,我妈妈也让我不要念书了.....可是我想读书,又...呜不想爸爸有事,交不了学费,学校会退学的.....呜呜呜,弥珍边说边哭,纳兰吟在旁边不断地递纸。一边听着,纳兰吟觉着有点苦涩。的确,这学校属于私人性质,学费昂贵,普通家庭还是有些负担不起。

弥珍哽咽道:“我没有别人那么聪明,也没有天赋,我只有...只有不断努力,用自己的蠢办法,一点点积累才考上来的...呜呜,就算是这样,我也只能考到最差的本科,我尽力了,但是我不想放弃...呜呜..”

纳兰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也不是没办法,明天去找找辅导员说明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解决下费用问题?”目前,大学生可以申请到一些助学贷款,但就算有,也并不能完全解决所剩余的费用。

纳兰吟感受到了经济的压力,没有经济能力,就永远缺少一份底气,甚至可能连自己辛苦付出的努力都无法守住。纳兰吟又安慰了几句,弥珍终于睡下不哭了,纳兰吟爬回上铺。

宿舍又恢复了寂静,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将房间切割出了一条细细的光线,隐约可见尘埃飘浮。纳兰吟躺在床上,闭上眼又睁开,脑子嗡嗡的,一幅幅画面不受控的浮现。“你看看我为你供你读书花了多少钱,不知道努力点吗?”养个蛋好过养你”,“你努力点,考个好学校就不用花太多钱了,你弟上学还要钱呢!”纳兰吟翻了个身,搓了搓脸,把脑子的画面驱逐出去。唉,还是要努力点呀,纳兰吟突然想到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纳兰吟暗道。

好不容易睡过去了,纳兰吟一觉睡到天明。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纳兰吟伸了个懒腰,小腹还是有点隐隐胀痛。军训已经请过假了,纳兰吟打算过几天好了再复位。舍友早已去集合了,纳兰吟随意扎了个马尾,开始收拾下宿舍,这宿舍虽小,倒是五脏俱全,柜子倒是挺齐全的,收拾好也费了不少时间。

纳兰吟从窗户往外看,军绿色的人影,一团团的,一动不动。“又是在站军姿吧”,突然又是一声怒吼,“可能又是哪个学生倒霉了”?纳兰吟心想。“大学的军训真是严格啊,和初高中相比,后者简直天堂”。纳兰吟撇撇嘴。休息了两天,感觉好的差不多了,纳兰吟就到队列报告了。

经过一整天的站、蹲、踢,还有听了几乎一整天的国粹....结束后纳兰吟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晚上还要去容纳千人的大会堂听讲座。诺大的会堂座无虚席,教官吼了几句,每个人大气不敢出,只有头顶上的几台老式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九月下旬空气格外闷热,近千人的半封闭空间,纳兰吟感到呼吸都有点困难,最要命的是还不能动。汗从身上往下流就觉有虫子在身上爬一样,纳兰吟僵直着后背,忍着由于长时间绷直后颈椎的疼痛,终于等到了讲座结束,两个小时,纳兰吟感觉要升天了,讲了啥一个字没听清,只想快点解散。

“所有人听着,今晚回去搞好内务,搞好内务!”一个教官喊道,人声嘈杂的会堂几乎掩盖了一切的话语声,只有一片嗡嗡声,教官喊完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就离开了。

纳兰吟拖着疲惫的身体的爬回五楼,收拾了下屋子就上床叠被子了。

“我这空调被要怎么叠啊?都鼓起来了”。

“你别说我的还是一条薄毯子的,应该也不用怎么搞?又没说要查寝”,纳兰吟对面的两个舍友陆怡和曾一抱怨道。纳兰吟也费了点劲,才把被子弄成能看的过去的模样,便跳下了床,坐在了椅子上。

“不一定呢,说不定...”突然,“砰”的一声,宿舍门被推开,纳兰吟下意识扭头往门口方向看,来人穿着浅军绿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纳兰吟直直的盯着,想着这是哪个学姐吗?教官也不像穿的这么休闲的呀?纳兰吟还在疑惑的直直的看着她,似乎还在分辨。对方也在看着纳兰吟,对面的陆怡喊了她一声,纳兰吟才后知后觉,“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尴尬的低着头。那名女教官甩着哨子往内扫了扫,随意地点点头便走了出去,继续去别的寝室巡逻。

忽然,一声大吼,“干什么呢?叫你们搞内务,搞成这样子?还有你,坐着和教官说话,什么态度?啊?俯卧撑准备!”纳兰吟心一跳,有点同情,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所有人,全部出来,蹲着”,一名男教官喊到。

纳兰吟跟着队伍蹲在一边,狭窄的走廊过道,两边蹲满了人,上边挂满了衣服,各式各式扫把拖把堆放在门边,中间的地面上还有积水,走廊弥漫着潮湿阴暗的气息,纳兰吟蹲着,一种羞辱感有心而生。纳兰吟眉眼微撅,有点烊怒了,冷冷的盯着那站在前头的男教官。那教官似乎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往纳兰吟的方向看过来,而后又移开,说道:“怎么?不服气?我再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把内务搞好了,拿成果来跟我讲服不服气!解散”。说完各回各室搞卫生去了。纳兰吟的寝室早已搞得差不多了,也不用怎么收拾。

纳兰吟坐在椅子上,按压下心头的情绪,就坐着等着,五分钟很快过去,教官开始一间间检查,走到520门口时,教官也没进去,在门口往里瞟了眼就离开了,纳兰吟感到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纳兰吟也没理会,简单洗漱下就爬上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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