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甩动手里的帕子,两只手上都有,娇娇柔柔的转了个圈对老者福了福:“我说这位大叔。天之将黑,深山寂静无人过,虎豹豺狼常出没。我们姐妹人生地不熟,你这不是让我们喂老虎豹子么!”

说完很假的抽泣起来,不停得用帕子擦眼泪,手帕一甩一甩的。一副介于小家碧玉同千金小姐之间大户丫鬟的样子。

土豆开花赛牡丹,却不是牡丹。

老者嫌弃的移开眼神:“既然姑娘不愿离开,老夫也无能为力了。正好我家少主还未成亲,如果他有个三常两短,姑娘可为他陪葬,老朽会禀告我家老爷,给姑娘一个名分,同我家少主和葬。”

妈的,死了给个名分,好像还是天大的恩赐般。

沈流云又狠狠的甩了甩手帕子,重重的跺了跺脚:“我说大叔,你这是想让我死了呢还是在咒你家少主啊!他还喘着气呢,就开口陪葬闭口合葬的,你这是有多想让他死啊!”

老老狠狠的瞪了他一看:“老夫这是为少主着想。”

“对,你是为他着想,为他死后着想。”

沈流云挑衅的表情讽刺的语气,深深的激怒了老者。他将受伤男子平放在路上,起身拔出妖刀逼近沈流云。

沈流云吓了一跳,心里万分诧异。刚才她故意拖延时间,矫揉造作搔首弄姿的,就是等药效挥发的差不多了好逃走。可是这个老者此时头脑清晰,思路敏捷,剑头都带着风。根本没有预料中的骨酥筋软双眼迷离。

这是自带抗体呢还是功力深厚。

此时老者内心也是恐慌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会头晕眼花,全身无力。如果不是自己咬破舌头硬撑着,剑都提不起来了。他也不敢说话,只是盯着沈流云。

两人对视片刻。沈流云很快的权衡利弊,车夫红锦早已经吓傻了,他们三个加起来,也抵不过老者一只手。

她慢慢转身斜视躺在地上的受伤男子。双眼紧闭,肤若白瓷,眉如裁剪,鼻似悬胆,嘴唇有型。浓密修长的睫毛好像一帘子,在下眼皮儿投下一道剪影。胸口处还在往外渗血。

这不是受伤的王子吗?她倒吸一口气,只可惜不是在海边偶遇。

妈的古代的美男帅哥,好看的也太惊悚了!

她默默地咽下口水,缓缓上前蹲下,轻轻伸手去触碰伤口。

伤者浑身一哆嗦,,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老者眉毛倒立,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呵斥一句:“大胆!”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底气还这么足!沈流云暗暗咂舌,多亏刚才没有逃走!

她转身仰脸斜眼瞪了老者一眼:“嚷嚷什么嚷嚷?显得你声音大是吧!我胆儿小,万一被吓到了手这么一哆嗦碰到了你家主子的伤口,可怨不得我!”

说话间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出塞儿,将药末倒在男子胸前冒血的伤口上。

伸出一只手:“借刀用下。”

老者阴厉的的眼睛微微眯起,聚起一道寒光。

沈流云没好气晃了晃手:“别老谋深算故作深沉了,赶紧把刀拿来。再迟毒性蔓延,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老者眼里闪出一道贼亮的光,看了眼主子已经发青的嘴唇,哆哆嗦嗦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过去。另只手里的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手脚被定住似的再也动不了了

沈流云利索的割开男子身上的衣服,轻轻撕带血的那块。已经粘在伤口上了,她转手拽下老着腰间挂的水葫芦冲去伤口上的血迹,

又拽下老者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拿出自己的帕子,蘸着酒清洗伤口。洗干净之后露出一个拇指大的箭头。

原来是中了箭不是剑伤!露在伤口处的箭头非常小,能看得见手捏不住,应该是袖弩。

沈流云用食指腹轻轻抚摸,男子的的嘴角又狠狠的扯了扯。

直觉很灵敏。

沈流云仔细地观察伤口,毒很剧烈,好在男子及时封住了血脉。现在只要及时将毒素排出体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露在伤口外面的箭头实在太短太小,手根本抓不住。也没有捏子之类的东西,而且伤在心口处,这样的利器,只能一点点的往拔,绝不能一下拔出来。

她用手捏着男子的嘴,给他喂下一粒解毒药。然后拿出几贴膏药,上面撒了点药面,贴在伤口上。一刻钟之后,轻轻的撕下,箭头被带出了一点。

又用酒清洗了一遍伤,撒了药面,贴了一片膏药。又过了一刻钟,慢慢撕下,剪头又被带出了一点。

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她的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再次用烧酒清洗伤口,撒上药未,贴上膏药,观察他的脸色。

没发现此时站在身边的老者,面色潮红汗如雨下,嘴角流送出了鲜红的血,终于手指微微活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向前挪了一步。

不远处两个侍卫,也忽然睡醒般的转动眼珠,四下张望。

车夫大叔已经溜下山坡,拽出车厢,套上马悄没声息的溜了。

红锦则卷缩着身子,靠在路边的崖底下,双手捂着眼睛,不时的从指缝偷看过来。

沈流云的爹就是卖狗皮膏药的。她没看清楚沈流云,清洗伤口的过程,只看见她贴膏药了。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嘴里一个劲念叨,希望云姐姐这一当能上好了。

因为村里人都说,卖狗皮膏药的就是卖当的。

沈流云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终于撕下第三块膏药,拇指长短的箭头被带了出来,血汩汩的流了岀来。

“快止血!”老子慌忙撕下自己的衣服递过来

“止什么血?得让这些黑血流完。”沈流云轻轻用手挤压伤口,黑色的血带着浓浓的腥味儿。老者眉头紧蹙,一只手压在了剑柄上。

血流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依旧是黑色的,沈流云汗如雨下汗珠流留进了眼眶里,挡住了视线。急的她不时的用衣袖擦拭。

衣袖又宽又长很碍事儿。

看着从血口流出的依旧深黑的血水,她终于狠下心来,闭着眼睛,将嘴巴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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