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程茹野点头,她心思机敏,是摸清楚了赵安宁的底线才敢这么做的,知道对方不会因为这件突然事故而责怪于自己。

所以才敢小心翼翼的踏出那一步。

尽管这种行为有些卑鄙。

程茹野按住心中的小窃喜,可是,这不是成功了吗。

“你明白什么了?”

赵安宁终究是有些气盛,站在她面前的要是是个陌生人,无论是男是女,早一巴掌上去了。

可是,这人是自己的妹妹。

就算真被占了便宜也下不去手。

“喜欢男生和女生的感觉。”

程茹野不忘继续刚才的话题,赵安宁见她这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心里的气突然就没了一半。

只能无奈的走近。

伸手拍了拍她的额头。

“我不管你喜欢谁,但你得记着,无论是谁,都不能那么随意的跑过来亲人。”

程茹野闻言看着赵安宁,走过去拽了拽她的衣袖。

“姐姐,你生气了?”

“我没有。”

赵安宁轻叹了一口气。

程茹野闻言露出一个笑来,这笑容是压着唇角克制的笑,像是山野间的狐狸盯住食物时的得逞笑容。

“我不和别人,我只和你。”

程茹野抱着她的肩,轻轻的靠在肩膀上。

“得了,你现在就是新鲜感上头,大学荷尔蒙肯定多,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后,就记不得我了。”

赵安宁调侃。

程茹野一看就是没经历过恋情的人,否则怎么会对一个小小的吻如此在意?

程茹野看着赵安宁的侧脸,在心里回答着她刚刚的话。

我不会,永远也不会,赵安宁那么好,自己怎么可能会对别人动心。

那天在江城堤边,柳树飘扬的时候,程茹野就已经能感知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了。

只是那时候的她并不明白这是怎样一种情感,现在在这次接触过后她明白了。

这是一种渴望触碰,渴望更亲密接近的关系。

程茹野原本以为经历这次的事件之后,赵安宁肯定会不来接自己了,但是对方仍然叮嘱了一句,回来的时候发消息给她。

然后就先开车走了。

她又来到了上次那家酒馆,因为不是周末的关系,所以店里有些冷清。

但还是有几个老主顾在那喝酒。

一般酒馆都是晚间营业,这家有些不同,倒是让这些白日里的混子也找到了个可以一醉方休的地方。

赵安宁目前休养在家,也可以算是一个无业游民。

她来的时候跟往常一样点了一小份的海盐薯条,配着特调过的龙舌兰。

“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

一人从店门后走出,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手里拿着另一杯酒。

这人正是令榆,赵安宁的好友。

令榆人长得很美,尤其是眼下的那一颗痣,简直能勾人心魄。

早些年自己在酒馆当调酒师的时候,吸引了无数的客人。

赵安宁看了一眼对方,微微坐直身子,然后用食指指了指唇角。

令榆仔细去看,发现那有一处不易察觉的小伤口。

“嘴巴有伤你还喝酒,真是不嫌疼。”

“这不是喝不喝酒的问题,这是被人给咬的。”

赵安宁又嚼了一根薯条,因为饮了一些酒,眼神有些迷离。

但想起自己下午的时候还要去接人,所以不敢多喝。

“哪个敢咬你,如果不是你自己上赶着送,估计一巴掌都能把那人扇飞。”

赵安宁和寻常女人不一样,并不是知书达理的出身,她早早的就进了社会。

学会了另一套为人处事的风格。

“令榆,你聪明,那人我还真的不敢直接扇巴掌。”

赵安宁叼着薯条,赞同的点头。

“谁啊?”

令榆好奇的凑过头来。

“我妹妹。”

对方恍然大悟。

“你刚认的那个?”

“嗯,家里有些不支持她上S市的大学,所以我陪着人来了,反正我在哪儿休息都是休息。”

这也是为什么赵安宁会从江城返回S市,一开始在她原本的计划之内,是想回到故乡养养伤的。

“她干嘛要咬你?”

令榆不明白这两人弯弯绕绕的关系,而且也没见过程茹野长啥样。

“说是确认一下,对女生更有感觉,还是对男生更有感觉。”

赵安宁一句话刚说完,令榆险些被自己的酒水给呛到了。

“这么离谱的借口你也信?”

“赵安宁,我看你那个妹妹就是狼子野心,单纯贪图你的美貌。”

“我就这么招人喜欢?”

赵安宁反问对方,其实她的脾气在整个赛车圈子内是出了名的臭,每回和别人比完赛之后,不会有鼓励之声,只会有嘲讽之声。

因此经常被车迷们口诛笔伐,但奈何车技太好,很多人对她也是又爱又恨。

“招不招你心里有数,一整天嘘寒问暖,只要是个人都会动心。”

另一头。

程茹野来的时候俆欢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本来想直接约你吃饭的,但是林寻非要见一见你,所以只能麻烦了。”

俆欢脸上略带抱歉。

程茹野摇了摇头。

“你受学生欢迎我是很开心的,再说解题也不是什么难事。”

住在疗养院的病人什么样都有,有因为受伤的,有因为疑难杂症的。

这儿环境清幽,养了不少猫猫狗狗。

程茹野第一次见到林寻时,她正躺在一间病床上,手臂上输着液,脸色有些苍白。

但另外一只手却还在用彩笔画着画。

林寻瞧着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和两人也差不了多少岁。

“老师,你们来了。”

她见到两人,脸上难掩高兴之色。

程茹野想起来时的路上,俆欢对自己所说。

“林寻有心脏病,发病严重的时候就得静养,所以现在只能申请了退学,但她不想落下学业,于是自己自学,遇到学不懂的就会请教我们这些临时兼职的大学生,只是我文化成绩不怎么样,只能叫你来了。”

“有哪些不会的,我都可以教你。”

程茹野找了个椅子坐下,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题目,全是用歪歪扭扭的字抄写下来的。

可见写的人手腕有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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