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薄衍洲喉咙滚动,声音低沉嘶哑,像极破旧老坏的风箱强行运作发出的艰涩声,完全不似少年青涩干净的声线。

时砚没理,动作强硬地帮薄衍洲绑好了伤口。

“小同学,手是非常重要的,它是你身体的一个部位,如果你不在意的话,它可是会伤心的。”时砚诙谐幽默的开口。

薄衍洲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抿住唇,没有开口。

这时,警察走了过来询问。

时砚简单的将事情交代了一下。

然后,一群人就都进了警察局,去做笔录。

有宋承这个万能助理在,事情很快就交接完。

时砚带着薄衍洲走出警察厅的大门,见背影消瘦的少年转身朝着另一个地方走去。

时砚见此,皱了皱眉,叫住了薄衍洲,道∶“小同学,你这是要回学校?刚好我也要去你们学校,顺路带你。”

薄衍洲停下脚步。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

言罢,薄衍洲就抬步走开了。

时砚见此,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两个人现在根本不熟。

宋承为时砚打开车门,等时砚上去,他关好门,这才坐进驾驶室里,准备启动车。

时砚∶“跟上那个小同学。”

宋承讶异,对今天似乎格外奇怪的时砚而感到不解。

时家家大业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时砚来决断,所以时砚几乎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压根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今天抽空来参加开学典礼,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惊讶了,却不想时砚居然一反常态的对这样一个普通的少年起了兴趣。

不过那少年确实长的好看,是总裁的菜。

身为时砚的助理,宋承对他的一些癖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自然知道时砚是个gay,且极为喜欢稚嫩青涩的小少年。

宋承心里为小白兔薄衍洲默哀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随后利落的启动车,跟上薄衍洲。

薄衍洲听力异常敏锐,察觉到身后有车跟着自己,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发现是刚才救过自己的那位先生。

这人跟着他是想做什么?

薄衍洲警惕的走快了两步,准备利用经过下一个拐角时庞大的人流量甩掉跟着他的人。

却没想到,他突然眼前阵阵发黑,身体猛地一晃,栽倒在了地上。

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吃饱饭了,薄弱不堪的身体能够强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坐在后座时刻注意着薄衍洲的时砚,在宋承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就直接拉开车门下了车。

彻底昏迷的前一秒,薄衍洲只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还有黑色的西裤裤脚,以及那人冷白细瘦的脚腕。

时砚将薄衍洲抱上车,对着坐在驾驶位上的宋承道∶“去医院,速度快点。”

“是,先生。”

宋承快速启动车子,右脚一踩油门,黑色的迈巴赫便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闯了不知道几个红灯。

路边端着塑料食盒蹲着吃饭的交警,看着后面活像有鬼在追,恨不得下一秒就飞起来的迈巴赫,将嘴里的饭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就要骑着机车追上去,却猛然看见了那888的车牌号,又重新蹲下,继续吃饭。

这车的主人,得罪不起。

他还是乖乖干饭得了,干饭不香吗?

迈巴赫直接开到了医院前面,这家医院是时家开的。

宋承早就打电话通知过,因此,外面已经已经有专门的人在等。

黎珏看着被时砚抱在怀里的薄衍洲,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是时砚从小长到大的朋友,他们家也是历代为时家服务的家臣。

对自己这位朋友的那点尿性,黎珏是了解的透透的。

只是这次也太夸张了些吧,这孩子看上去像计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还是祖国欣欣向荣的花骨朵,就这样被蹂躏采摘了?!

这也太禽兽不如了吧?!

黎珏忿忿地看着时砚,用眼神在暗地里谴责时砚。

时砚抱着薄衍洲走进医院,娴熟的走进黎珏的专人办公室。

一转头…

“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脑子里面除过那些黄色废料,就没其他的了吗?”

黎珏的眼神戏太过于精彩,时砚实在是很难注意不到。

这家伙虽然医术不错,但却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男女不忌,只要是漂亮的就往床上拉,也不怕得病。

原主虽然说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也算洁身自好,除过强行将掰弯薄衍洲之外,再没真正霍霍过其他的良家少男,大多数都是逢场作戏。

黎珏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故作正经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祸害祖国的花朵嘛?我这可都是为你好,诱导未成年实施侵犯那可是犯法的。”

时砚额上青筋直跳,忍住一把捏死这家伙的冲动,冷寒着声音道∶“你若是再瞎扯,休怪我不客气。”

“好好好,别生气嘛,真是的,就连个玩笑都不准开。”

黎珏插科打诨,嬉笑了句。

随后,上前检查薄衍洲的情况。

时砚∶“怎么样?”

“身上有不少新伤旧伤,就连肋骨都断了几根,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胸腹应该出血了,建议先拍个CT看看。”

“而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醒,是因为好几天没吃饭,血糖太低了。”

“我先安排给他挂个葡萄糖。”

说起专业知识,黎珏正经了起来。

“这么严重?”

时砚皱眉,这薄衍洲也太惨了吧。

“没错,应该是经常挨饿的缘故,身体抵抗力非常弱,再加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新伤旧伤,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可以说是强弩之末,若是不好好养着的话,以后铁定会落下病根。”黎珏严肃开口。

这少年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简直是一身的伤,让人光是看着便觉得触目惊心。

时砚看了一眼薄衍洲身上廉价破旧的衣服,还有脚后跟已经被磨破的鞋,抿了抿唇,他知道薄衍洲的情况不好,却没想到居然不好到了这种地步。

薄衍洲的白色T恤被黎珏用剪刀剪破,时砚这才发现他满身都是淤青和青紫,有些地方皮破了,还在不停的往外渗着血。

他的皮肤泛着病态的苍白,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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