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无欲则净透,无心则……。”

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俊美男人坐在云瑶峰一棵千年桃树下,凝神静气的打坐。地上铺了一层桃花,微风吹过邀请地上的桃花飞扬起舞。

男人俊美的五官仿如刀刻,一身红衣穿在他身上有种放荡不羁的感觉,粉色的薄唇轻抿,俊秀的眉宇间隐隐有种不耐。

一只白皙的手掌自他的肩膀缓缓滑向胸膛。墨炀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耳边,传来女人期期艾艾的声音:“宣郎,是你吗?”

墨炀拳头握紧又松开,“不是。”

“唉。”涂山夭夭翻了个白眼,揉着帕子站到一旁。“我的宣郎,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墨炀斜睨着他,一双眸子漆黑如墨。“你怎么不在师尊面前做出这副鬼上身的样子?”

涂山夭夭搅着手帕的动作一顿,一张美的男女不辨的脸缓缓抬起。

墨炀刚来云瑶山的时候,常常被这货吓到。不是半夜出现在他床侧直勾勾的盯着他。就是在他打坐的时候偷偷爬他的床。好几次他一睁眼就看到这货斜躺着,一副来者不拒的模样。

恶心!

墨炀几乎都要以为这个女人喜欢他了,直到在宁九瑶面前。他亲眼看着涂山夜离是怎么一副仪表堂堂,举止端庄的和宁九瑶说话的。

墨炀从回忆中退出来。

“你来找我干什么?”

涂山夭夭收起了帕子,涂山夜离出现了。他转身来到墨炀身边,席地而坐,声音温润。

“你马上要下山历练了,师兄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墨炀看他,见他穿一身女人衣裳,却神态自若,举止端庄,暗道这是又正常了。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新入门的弟子三年一次下山历练。你来到云瑶峰也五年了,除了前两年和师尊学习心法,其他时候都是在天璇峰度过的。我怕你……”学艺不精。

“该担心的,是山下那群妖魔鬼怪。”墨炀道。

涂山夜离:“……。”

他哪里来的自信?

跟着师傅修行两年,在天璇峰修行三年,五年过去了,他才刚刚筑基,就连昆仑派的外门弟子,随便找出一个都比他强,要不是顾及师尊的面子……

涂山夜离掩去眼里的情绪。

“你这一去,师尊也会担心你的。”

……

墨炀来到玉瑶殿的时候,见这里亭台水榭,琼池阆苑。每一次来都忍不住被这里的风景所吸引。

一路走过武器阁,琴室,画室,寝殿,最后又来到藏书阁。

“师尊?师尊?”

墨炀唤了两声,他看着地上堆出的一人多高的书籍。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进贼了?”

“贼?哪里有贼?”一个消瘦美丽的白衣女孩从书堆后面抬起头,清澈疏离的眸子望向他,根本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玩笑。认真道:“哪里有贼?”昔日不苟言笑的她此时长发凌乱,一缕发丝俏皮的来到唇边,瀑布般的长发铺散在白裙上。

“……。”

墨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师尊,你这是干嘛?”

“看书。” 宁九瑶的声音响起,翻看着面前的一堆堆卷轴。

有这么看书的吗?

活像拆家。

他看那女孩不顾形象的在地上翻找着什么,长发披散在身上,时不时顺着肩膀滑落。

墨炀实在看不下去了。

宁九瑶看着面前的几本孤本,在心里疑惑道,怎么会没有呢?

眼看着她又要埋没在书丛里,墨炀连忙走上去道:“师尊,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

“魔域通史。”

“找这个做什么?”墨炀问。

“近日魔族有异动。”

宁九瑶蹙了蹙眉,随后又展开,魔界那条腾蛇近日又开始折腾。

没有几日消停。

这次昆仑弟子下山历练,看来,她也得去才行。

墨炀见她拧眉思忖,不知道她的想法,以为她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凑近她笑着说:“师尊,天上地下也有您解决不了的事?”

他可是听说他这小师尊大有来历,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神。

这话实在吹捧她了。

宁九瑶看着男人凑近的俊美脸庞,抬起手用竹简打他的头,语气带有几分宠溺道:“夜郎自大,该打。”

墨炀哎呦一声,揉着并不痛的额头道:“本来就是,仙界还有几个人是师尊的对手。”

宁九瑶站起身,白色长裙及到脚踝,她虽然冷漠,但是身上却能散发出一种温柔,这种温柔足以让很多男人被它吸引,这也是为什么宁九瑶追求者很多的原因。但是墨炀知道,这种温柔来源于慈悲,来自于一个上仙对众生的慈悲,清冷又温柔。

宁九瑶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似乎带了一丝无奈。

“孩童心性,什么时候能够长大?”

墨炀这几年耳濡目染锻炼的已经对宁九瑶有几分抵抗力了。“子书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了,早已经长大了,师尊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看好不好。”

子书,是宁九瑶给他起的字,寓意当然是希望他能饱读诗书。

二十一岁?

宁九瑶琉璃一般的眸子弯了弯,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她都已经四千二百七十七岁了,现在回想起来,她二十一岁的时候才刚刚拜入剑仙尊门下。师尊会摸她的头,带她去御剑,去青丘,去天庭,去桃林练剑。

想起师傅,宁九瑶心中怅然一闪而过。拿着手里的魔域通史,对墨炀明媚一笑宠溺道:“小孩子。”

墨炀沉溺在宁九瑶的笑容里面,男人的身体比宁九瑶还要高出许多,他一脸无奈的撇了撇嘴。起身来到宁九瑶身边。看着她将魔域通史铺到桌子上。

上面记载着魔域里的重要年限和事件,一幅画突然撞进他的眼睛里。古卷轴留存久远,那副画看着没有那么清晰。一个红袍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周围跪着几大魔君和魔族众人。

“这是谁。”墨炀问。

“魔尊。”

“他怎么会躺在这里?”

“四千多年前,魔尊带领魔族众人和妖界之人联手,欲攻向天庭。当时昆仑派的掌门人剑仙尊率领各大门派天兵天将与之抗衡,最后和几位上仙合力将其诛杀。为此,剑仙尊失去了生命。但是,魔尊是杀不死的,不一定什么时候,他还会卷土重来。卷轴中记录的,是几大魔君和魔族众人祭拜他的画面。”

墨炀看着卷轴上看不清面貌的红衣男人,感觉有几分怪异。又听宁九瑶道:“剑仙尊,是你的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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