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好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男人像是要扒开她的筋骨吃掉她的血肉似。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簌簌的水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着幽暗房间里的一地凌乱,脑子一瞬间有点恍惚。

她记得她帮她爸爸送合同来,拿合同的那位白总好像受了点伤,她帮忙擦药,然后身子莫名的滚烫,接着就......

她猛的掀开床单,再看到自己满身痕迹的时候心里猛的一抽。

所以她昨天晚上真的......睡了?

“那么惊讶干什么,昨天不是你自愿的吗?”

一张精致脸庞,英俊得仿佛从漫画里的男人赤裸着身子从浴室走出来,滴滴透明的水珠从他头发上低落下来,冷漠的表情显示了他的漫不经心。

江年望着这个人,心头一梗,眼眶猛的红了,内心深处,如有刀剑在割。

“我自愿的,怎么可能?”

“呵!”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男人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昨天的事情吗?”

江年愣住,脑子快速闪过一丝片段。

昨天好像确实是她主动亲上去的,可是,怎么可能?

她不是那么放荡的女人,又怎么会投怀送抱呢,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只是,这猫腻到底是什么?

“你不用想那么多,反正你以后都是我的人了,稍后我会让人去你家帮你整理行李,接下来的时间,你暂时在这里住下。”

男人自顾自说着,伸手摸出烟点燃,烟雾缭绕之中,那张俊冷的脸,显得越发分明。

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任何人都只能将他奉若神明一般。

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久居上位的气势。

“不过就是睡了一晚上而已,你就想让我成为你的人,做梦,想都别想!”

江年吼着,不顾身上的酸痛,也不顾对方异样的眼神,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旁边零碎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她是不可能接受这一切的,就算失身,也不代表她会接受安排。

更何况,这个男人,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她只是——来送文件!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玩味。

“睡一觉,我想你大概没搞清楚情况。”

江年穿衣服的动作一顿。

“你什么意思?”

男人将她昨天送过来的文件袋干脆利落的砸在她的面前。

“这是你父亲跟我拟定的协议,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最好的待遇直到你怀上我的孩子为止,但是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我需要限制你的人生自由,除了我规定的地方,你哪儿都不准去。”

男人说着,姿态娴熟的把旁边挂着的衬衣扯下来,穿上。

江年心头微怔,不可置信的将那份合同拿过来,快速翻开。

只见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生子协议几个大字。

乙方女儿委身于甲方,直到其怀上孩子为止,甲方给乙方提供五百万的资金以及订购合同一年。

五百万,就为了五百万,她爸爸就把她给卖了?!

江年拿着合同的手忍不住颤抖。

这太可笑了!

她的父亲算计她,而她就必须接受?更何况,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认定是她呢?

以这男人的长相,想找个女人怀孕,不难。

心里想着,疑惑脱口而出。

“这天下女的这么多,你要人生孩子,多少找不到,你找我干什么?”

“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男人依旧冷漠,淡淡看了她一眼又道:“拿钱办事,不懂?”

“不,我不答应,我有男朋友,我有我喜欢的人,我不能跟你生孩子!更何况钱不是我拿的,我没有拿过你一分钱,既然是我爹跟你谈的,你大可找他去!”

江年说着,衣服都顾不得穿了,只随便裹了件外套就要往外面走。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想跟男人多说半句了。

男人一个示意,站在门口的保镖很快将她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小姐,没有白总的吩咐你不能出去。”

“你们这是非法监禁!”

江年失控的吼出声,愤怒之余,脸上的表情也显得狰狞。

“在这里,我就是法律。”

男人带好手上的表,表情淡漠的转过头来,看着她的视线仿佛再看一个蝼蚁。

江年瞬间有些崩溃。

但她的性子,本就不是认命的人。

“不,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么关着我,我要回去找我爸爸说清楚。”

江年快速说着,趁着门口的保镖不注意,猛的冲了出去。

保镖有些茫然的看着男人,男人脸色猛的沉了下来:“还不赶紧去追!”

江年从小到大,日子虽然过得不是那么优渥,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卖来生孩子。

她疯了一样的往前跑,快了快了,快到尽头了。

她盯着前面的门,卯足了力气往前面冲。

但是砰一声,门打开了,外面却是酒店宽阔的大天台。

冷风呼呼的吹来,大得几乎要将她吹下去。

江年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天台,心里忍不住的绝望。

“快,她就在那里,抓住她!”

江年回头,看到七八个黑衣保镖凶神恶煞的朝她奔了过来。

她一步步后退,最终站在了天台的边缘。

“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一百多层的高度,光是站在上面就让人胆颤。

江年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子,让自己的害怕不那么明显。

她知道她没有退路,若要她遵从那可笑的合同,岂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正是两方僵持之际,却见男人单手插着兜,幽幽的从走廊里走了出来。

太阳照在他的脸上,让他仿佛吸血鬼一般的恐怖,双眸中闪动着寒意。

只见他琥珀色的眼睛随意的瞥了瞥底下的万丈高楼,又瞥了瞥站在楼顶边缘的江年,单薄的嘴角一勾,拉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从这里跳下去,骨头都不剩了吧。你认为,你有这个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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