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奇回头关上了门,对着大哥钱云深冷笑了声:“不就是教训个人,大哥,您还至于派陈少言坐着直升机去找我么?”

钱云深穿的是黑色中式衬衫,扣子一直扣到领口,他透着一股病态的白,嘴唇却很红,整个人看起来比钱奇更加阴沉,他们兄弟长得很像,虽然他们并非一母所生。

“如果我不找你,死的就是你。”钱云深目光阴沉沉的,他说:“你调查清楚夜星忱的身份了么,就要动手?你知道你差一点就要害得整个钱家跟你一起陪葬吗?”

他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看他起伏的胸膛,就能感受到他是真的生气了。钱奇觉得莫名其妙,“我只查到他是孤儿……”

“你养的那些不过是废物!”钱云深直接拿起桌上的砚台砸向钱奇。

钱奇急忙躲开,晚一秒都要被它狠狠砸到。

砚台咣地一声落了地,可想而知他扔出去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你要杀人啊!”钱奇怒吼一声,惊魂未定。

钱云深说:“……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来啊!杀啊!你不是杀过一次吗!只是我命大没有死,你有能耐就杀了我!我知道你抽屉里有枪,直接一枪崩了我得了!”钱奇如同愤怒的小兽,声音越来越大。

而钱云深只是眯了眯眼,椅子扶手上紧紧握着的手透露他翻涌的情绪。

半晌过后,那想杀人的心终于克制住了,钱云深平静地说:“滥杀无辜,触犯家法,去把藤条拿过来。”

“我不。”钱奇说:“那你刚才还想杀了我,怎么没给自己用家法?”

“你出去开了间小公司,回来后翅膀倒是变硬了。”钱云深直接拿起听筒拨号,“阿言,进来。”

钱奇的手攥紧了,指甲都要抠进肉里。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看,恨不得直接杀了他……

“没有把握杀了对方,就要收起你的杀心,否则死的只会是自己。”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钱云深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钱奇咬牙:“可我有把握杀了夜星忱!是你阻止了我!”

这时,陈少言敲门而入。

见到钱云深眼色,便直接去旁边书柜里拿出了一根粗长的藤条,走到了钱奇身边,“小少爷,请。”

钱奇的脸上尽是屈辱。

他不甘地望着钱云深,可身体的本能反应令他下跪。他知道钱云深是个疯子,与被执行家法相比,他若反抗,受到的折磨要比这重得多。

他慢慢跪下去,挺直了身板的同时说:“你早晚会遭报应。”

钱云深只是凝望着他,瞳孔里仿佛是一口黑色湖水,沁了不知多少浓墨。

那藤条打在后背,只一下,就打得钱奇匍匐在地,闷哼出声,身上的汗也立即渗了出来。

皮肉火辣辣的疼,仿佛绽开一般,钱奇眼中含着泪,疼痛令他失去思考能力。

钱云深将他被打的画面用手机录下,找到一个小狗头像的微信,愣了下,才把视频分段发送过去。

打字道:【人在教训,若您消气,随时来寒舍一叙。】

另一边,夜星忱坐在去找楚楚的出租车上,欣赏了一下钱奇被打的画面,心情不错。

挑起唇角打字回:【有时间的吧,钱大少爷。】

*

抽了十下,钱奇干脆跪都跪不住了,直接躺在地上,两眼一闭不说话。陈少言看了钱云深一眼,见他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迟疑片刻,没再动手。

“差十次。”钱云深说。

“是……”陈少言只能继续抽下去,避开渗血的地方。

这就是在钱家的生存法则……

待二十下终于结束,陈少言挂好藤条后匆匆离去。

地上的钱奇呼吸微弱,他听见脚步声逐渐靠近。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说不出话。

钱云深站在他旁边,淡淡开口:“今天招财童子告诉我,你抓了他朋友,单是这样也就算了,没了招财童子,只是没了钱。但你知道夜星忱是什么人吗?他身上有苍君令,若有人动他,无论之后那人逃到哪儿,苍君兵团都会把人揪出来凌迟……”

“弟弟,恭喜你啊,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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