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里的人瞬间回头,似乎都在寻找楼老爷子嘴里的南家丫头究竟是哪位。

不过,倒是也有知道的人。

人群里,南随樱和蒋琬等人死死的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了血来,身边的常玉清则依旧是优雅的大方的微笑,只不过,笑容实在是有些难看。

宁泽风淡淡的朝南温酒看了一眼,随后便撇开了眼神。

南温酒深吸一口气,抬头扯出一个自认为甜美的笑容来,“爷爷,我在这里。”

楼老爷子看见了南温酒,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凑过去和楼厉说了什么,后者点点头,快步下了阶梯朝南温酒走了过来。

“楼夫人。”楼厉微笑着伸手。

南温酒嘴角抽搐,搭了上去。

微凉湿润而又陌生的触感叫南温酒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却被楼厉瞬间收紧的手,死死的攥住了。

南温酒跟随着楼厉,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的朝高台上走去,与之并肩而立,站在了楼老爷子的身边。

“各位,这就是我的乖孙媳妇儿。”楼老爷子笑着说道,“我这个孙媳妇儿啊,乖巧懂事的很,但是就是性子太软了,今天带来给大家认识,一来是叫这孩子以后知道个大小长辈,二来也是叫各位多担待一些,平时见了,给我这个老头子几分面子,让着些这个不懂事的晚辈,有什么错了,回头和我老头子说,我来收拾他们。”

台下闻言,瞬间响起一阵掌声来。

楼老爷子笑着继续说道,“哎,说起来啊,当年,楼厉这孩子的父母,好像也是这么见的各位亲朋好友,和今天啊,几乎是一模一样。当年,楼厉这孩子的爹,一结婚就接手了楼氏,可惜老天爷嫉妒我,把我这大儿子早早的带走了。哎……好在,有这么一个孙子留给了我,也算是个补偿。按理说,这孙子成家了,我也该好好的休息了,把楼氏放心的交给小辈门。可不是我老头子不愿意放权,就是这孩子这几年身体不大好。不过,等养好了,也不迟,我这身子骨啊,硬朗着呢,还能给他撑几年,不着急!”

台下人人都在笑着鼓掌,可却是有的笑的好看,有的笑的难看。

楼老爷子这话,话里话外其实都在说,楼家的大房是楼家的正统,楼厉以后才是正经接手楼氏的人,即使眼下楼厉的身子又是一个未知数……

但这么多年,楼家的实际掌控人,可是楼家的老二楼齐验,整个印城有不少人几乎都默认了,以后楼家是二房接手,是以对大房二房的人自然态度也有所不同。

可现在,楼老爷子这么几句话,连消带打,楼齐验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成了给楼厉做嫁衣了。

高台上,楼家二房楼齐验依旧是和善的笑着,和楼老爷子说话之前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分别,似乎根本没听到楼老爷子在说什么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楼家这是唱的哪一出?

别说别人了,就是此时站在楼家人旁边的南温酒也想不通。

台下的人猜测算计,台上的人各怀鬼胎。

南温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场寿宴办的,可真是累人。

好在,楼老爷子言简意赅的把众人的心思搅动起来之后,就挥手拜拜了。

接下来的流程,在南温酒的理解里,就该是吃好喝好,打好交道了。

头顶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场子里优雅而富有节奏的音乐缓缓流淌,楼厉缓缓伸手,对南温酒说道,“走吧。”

“什么?”

“作为今天的主人,我们要跳一支开场舞送给来宾以示欢迎。”

“开场舞?”南温酒愣住了,“你没和我说啊。”

“这个需要说吗?”

南温酒简直无语。

她又不是什么世家小姐,怎么知道有这种东西?!

楼老爷子在一旁正在和朋友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回头说道,“这是规矩,确实该由你们两个跳一支开场舞。”

南温酒尴尬的笑笑,伸手搭在楼厉的手心里站了起来。

“我不会啊。”南温酒咬着牙低声说道。

“不会?这不是很简单么?”

“对于你来说很简单,我是个土包子,我怎么会。”

楼厉了然的点头,“那可是舞会上,吸引金龟婿最有利的手段,我以为你肯定会呢。”

南温酒皱眉,“你这是什么话。”

“没什么。”楼厉伸手一揽,将南温酒拉进了怀里,“我教你。”

南温酒深吸一口气,“那你慢一点。”

“放心。”

话音落下,楼厉拉着南温酒在舞池中间缓缓舞动了起来。

不得不说,楼厉跳的是真的不错,一举一动,都是世家公子的绅士风度,南温酒再次感觉到了那种众矢之的的感觉。

如果她不是和楼厉跳舞的那个人的话,她或许会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也不错。

“左右,左右,往前,左边,错了……”

南温酒皱眉,感觉自己的脚快被楼厉踩坏了。

“斯……”

南温酒倒抽一口冷气,抬头说道,“你故意的吧?”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楼厉踩上来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

“明明是你学不会,怎么是我故意?”

南温酒咬牙,“我也没有得罪你,你好好的,拿我撒什么气?”

楼厉目光闪烁的看着她,随后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南温酒被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究竟什么意思?”她也被惹的没有了耐心。

“没什么,跳完了。而且,我突然意识到,你确实是没有得罪我。”

说完,楼厉松开手,留下南温酒一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南温酒看着楼厉的背影,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灯光重新亮起,陆易程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看着仰头连着喝了三杯酒的楼厉,陆易程十分上道的递过去了第四杯,“我说,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南温酒了吧?”

在南温酒身边,楼厉怎么情绪起伏这么明显呢。

楼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者立刻捂着嘴,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

“哎,我可跟你说个事啊。就算是你不喜欢这个南温酒,只是处于雄性的占有欲,但是我觉得,你必须得对人家的安全负责吧?何况这事儿还是因你而起。”

楼厉偏过头,“安全?因我而起?”

“对啊。”陆易程凑在楼厉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看着后者的表情,陆易程啧啧啧的摇摇头,“哎,都说红颜祸水,怎么你也祸水啊,你说你是不是造孽。”

楼厉抬头看向南温酒,后者已经自顾自的找到了一个沙发舒服的坐下来到处看了,根本没有来找他的意思。

楼厉的眼睛缓缓眯起,“别管她,她活该。”

陆易程叹了一口气,“哎!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啊!要是这么看起来,你和那个常玉清,还是挺般配的。”

“滚蛋!”

陆易程努努嘴,“好嘞,小的这就滚。”

楼厉想了想,烦躁地骂了一句脏话。

“回来!把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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