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沈卓安,哥嫂的房间是可以随便闯的?

得亏独处时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没将林潇荷招惹得面红耳赤,衣服凌乱,否则,他不能保证会不会挖了沈卓安的眼珠子。

如果是往常,周淮肆冷脸以后,沈卓安早就灰溜溜乖顺逃窜。

但今天他非但不听话,反而抹了把眼泪,迈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蹲到林潇荷的床边,仰着脸巴巴地凝望林潇荷,嗫嚅着:“嫂子,周思鸽和苏念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完全将周淮肆当空气。

周淮肆眉头紧蹙,正欲发作,林潇荷朝他摇摇头,转而狐疑地看着沈卓安,“你怎么知道?”

沈卓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透,狗狗眼提溜提溜乱转,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我、我我……”

周淮肆嗤笑,双手抱臂,看戏般觑着他,“我什么?说啊。”

“我我……”沈卓安一咬牙,一鼓作气,“因为我就是周思鸽嘛!”

林潇荷:“?”

她虽然没见过周思鸽,但据她所知,周思鸽是个小姑娘。

定睛看望沈卓安,他明明是个男孩子。

沈卓安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他捂住脸,羞臊地跑出病房。

“男扮女装。”周淮肆沉声为林潇荷解释,“沈卓安是我一位好友的弟弟,好友出事时将他委托给我照顾。考虑到害死好友的人会针对沈卓安,我便让他男扮女装,成为周家养女周思鸽。”

“怪不得他会坚定地说出周思鸽和苏念不一样这种话,原来他便是周思鸽,”林潇荷感慨,“也怪不得他把我当亲嫂子,原来,你们的确是兄弟。”

“不谈他了。”周淮肆心眼小,他恨不得林潇荷每句话都围绕着他,一点都不想让她讨论其他男人,就算这个男人是沈卓安也不行。

他下床,躬身将林潇荷抱起,平放在病床上,“你刚醒,闭眼,好好休息,睡醒后让医生过来检查。”

林潇荷的确有点累,眼皮发沉开始犯困,闻声静静闭上眼睛。

大概是周淮肆就在身边守着她,她极具安全感,心平气和跌入安稳的梦乡,不像以往知道林家人针对她时,噩梦萦绕。

等到林潇荷睡过去,周淮肆周匝温和尽数褪去,他从病房出去,拨出电话,阴鸷下达命令,“我太太回归林家以后所经历的事情,事无巨细,我全要知道。”

谁都不能欺负林潇荷,他会查清林家的罪孽,一笔一笔和他们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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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医院附近的城中村地下室。

“咔嚓。”衣着怪异行为鬼祟的保洁打开地下室的门,左右环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急忙进入室内。

“阿灿!”保洁,准确来说,由陈规佯装打扮的保洁大步冲向角落,用力将缩在角落里哆嗦的林易灿拽起来,神色激动地喊,“你镇定点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姐她没死!!”

短短几日下来好似苍老十多岁的林易灿倏地睁大眼睛,龟裂的嘴唇哆嗦着:“你、你说什么?”

“我有个朋友在医院工作,听她说,某位京市大人物的老婆在她们医院救治,我无意问了嘴是谁,你猜怎么?那位病人居然是你姐,是林潇荷!”

陈规咕咚咕咚喝了杯水,缓解干渴后继续道,“我今天便伪装成保洁溜进去,想去探探情况,居然是真的!”

“好巧不巧,拖地拖到你姐病房附近时,你姐正好醒了!”

林易灿这些天过得特别糟糕,整宿整宿睡不着,脑海中总有道声音折磨着他,尖锐叫嚣着:你可能被骗了,林潇荷大概才是真正救你的人,你害死了你的救命恩人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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