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灿出了个主意,纪如海和吴熔听后,都连连叫好。

具体来说,第一步,把衙役先撤下来,就算沂王再怎么猪头,他现在毕竟有三万多人,楔庭人三五天之内肯定是到不了晋川的。

第二步,全城贴告示,动员百姓过来守城。

问题是,百姓,有多少会来呢?

如果知道必死,肯定没人愿意来,但是如果能让他们感觉有赢的希望,他们肯定会来的。

告示的内容包括这几个方面,第一,楔庭人并不可怕,连他们的战神都被我们杀死了。

第二,我们并不弱,因为这边有顶级的谋士和神射手,可以和他们拼一下。

第三,我们有主场优势,可以大量的布置陷阱。

告示一贴出去,短短的一天多时间里,居然招来了两万多人。

果然,人是为希望而活的,你能给别人希望,别人愿意站在你这边。

这两万多人,经过筛选,劝掉一部分老弱病残的,还有一万七千多人,守城应该足够了。

接下来,就是布置陷阱了,挖坑,放捕兽夹,装绊马绳,洒钉子,等等。

把战术写在告示上,还大张旗鼓的搞,不怕被楔庭的间谍知道?就是要让他们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很难熬,众人脑补着沂王打败仗的样子。

而沂王那边呢,不出意外的还是出意外了,没过几天,居然回来了,纪如海赶忙让人出城迎接,万一他掉陷阱里去了,就不好交待了。

正当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沂王已经进城了,带着上千颗人头和数百头牛羊,以及其他的缴获品。

怎么回事?他还能打赢不成?这太不可思议了。

“小小楔庭,不足为虑,下次我要直捣了楔庭老巢,你们看着吧!哈哈!”沂王骑着马,得意的招摇过市。

不对劲,这太不合常理了。

“骆将军呢?”纪如海悄悄的拉住一个小兵问。

小兵含着眼泪,摇了摇头。

“莫非,这些人头?”纪如海眼前一黑,向后一倒,好在吴灿身手敏捷,及时扶住了他。

“真是畜生啊,居然杀良冒功!”纪如海小声的骂着。

待沂王的人走远了,纪如海告诉吴灿他们,那些被斩杀的人头,应该是十原郡附近村庄里的牧民,牛羊财物也是从他们手里抢来的。

这样也行?吴灿被震惊到了,这沂王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我们联手写信给巡抚大人,让他写折子参沂王一本,向皇上揭露他的恶行。”吴熔愤怒的说。

“好,就是拼着我的乌纱帽不要了,我也要将此恶徒拿下。”纪如海也悲愤的说。

狠话谁都会撂,可真的要操作起来,没那么简单。

巡抚的回信很快就来了,信中说明了自己参过沂王多次,全都失败了,这次,他不想蹚这个浑水,让他们再想别的办法。

吴灿给纪如海出了个主意,纪如海连连叫好!

具体来说,就是将沂王残杀百姓的事迹写成唱词,在叫花子群体中广泛传唱。

很快沂王的事迹。传遍了玉华郡的各个州县。

也传到了巡抚的耳朵里,上至巡抚,下到老百姓,所有人的愤怒都被点燃了。

巡抚这次彻底是忍不下去了。

这还不算完,吴灿又让纪如海给巡抚写信。让他向皇帝状告沂王谋反、收受楔庭和大夏的贿赂、兼并土地三项大罪,光是家产就不低于五百万两白银。

“这样可以吗?万一皇上派人核实,我们不成欺君大罪了吗?”纪如海有些担心,“没有真凭实据,巡抚也不敢这么写吧。”

“放心,另外再当面去游说巡抚,把道理跟他讲清楚。”吴灿讲出了自己的道理。

昌泰帝不管事,但是谋反的事,他不会不管的。

现在朝廷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了,一年的收支结余还不到一千万两,沂王的五百万两家产,就足够让皇帝有除掉他的理由了,不管他沂王是不是真的谋反,皇帝都很需要这笔钱。

妙啊,如此一来,沂王必死无疑。

京城的朝堂之上,昌泰帝拿出李德固的折子,让大臣们讨论。

因为牵扯到谋反,没人敢主动吭声,生怕波及到自己。

昌泰帝见没人说话,就开始点名。

“顾正宇,宗室由礼部负责,这事你怎么看?”

顾正宇说,“此事关系重大,须严查,如若属实,陛下就该大义灭亲,如若有人凭空诬告,那诬告之人应该严惩,以还沂王清白,也能让其他诸王安心。”

“哦,严查?怎么个严查法?”昌泰帝追问。

“此事涉及司法内容,陛下可询问刑部尚书付大人。”顾正宇趁机甩锅。

付明炫内心是万马奔腾啊,好端端的扯我干嘛,这些年收了沂王不少好处,这现在怎么好意思拉下脸去查他,万一把自己卷进去了怎么办?

付明炫搜肠刮肚的在思考说辞,然而昌泰帝哪里是这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刑部那边嘛!朕自有安排,朕就是想知道,如果沂王的谋反坐实了,其他诸王那边,该如何善后?”

昌泰帝这一发问,已经表明了态度,既然皇帝想治他沂王的罪,那就好办了,跟着皇帝的思路来就是了。

一众官员,谁没得过沂王的好处,可现在死你一个,就能保住我们一大窝子,只能委屈你了。

于是大家纷纷表态,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沂王被革除宗籍,赐毒酒自尽,抄没全部家产,封地由玉华郡分给当地百姓。

命令一下,众臣皆言“皇上仁德!”

昌泰帝颇为得意,赚了一大笔银子,还赚了一波人心,还将大臣玩弄于鼓掌了。

大臣也很高兴,自己和沂王那点事没被揭穿。

唯一郁闷的,就是沂王了,他到死都没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凭空多了一条谋反的罪名呢?不就是杀了几个楔庭的村民吗,这就够成谋反了?真是无比冤枉啊!

他冤枉吗?要用谋反来说,他确实冤枉。

可被他杀的那些村民,难道不冤枉吗?他们原本就是大丘的人,只是家园被楔庭占了。楔庭也没真正拿他们当自己人,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沂王伏法后,玉华郡到处张灯结彩,老百姓弹冠相庆。混到这个地步,真是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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