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叫佐川欢子,先生仗义出手救下我的性命,欢子不胜感激,请先生现出尊容,欢子想当面致谢。”

欢子不知道是谁在出手相救,便朝着黑暗的方向说了一句,可空旷的楼层空空如也,半天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欢子不由忍住疼痛加快脚步,朝向先前那道有人影闪没的墙柱,快步走了过去。

来到墙柱后面,佐川欢子左右查看了一阵,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倒是在不远处的墙角下,找到了好几枚施工时扔弃的铁钉。

欢子蹲身捡起两枚锈迹斑斑的长钉,凝神细看了一阵,又认真比对一下,再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不由间,欢子的目芒一缩,震惊不已。

“每一枚长钉的重量不一,长短不同,射出去的准头也各是不同,这人能在黑暗之中仅凭手感,把每一枚长钉迅疾地射出五丈开外,并连续精准地射透每一个凶徒的右手,其速度之快、力道之刚猛、精度之准确,为世所罕见!”

欢子哗地扔下铁钉,站起身来,再一次在这附近一带寻找,可是一如所料,空旷的楼层内没有任何人影。

来到通透的水泥窗口,她倒是看见,那远远的烂尾楼下,有一个小小的背影,循着一条小道,在蒙蒙的月色下不急不慢地前行,她相信那就是救了自己的恩人,不禁扶住窗台,朝那个背影喊道:“喂!你等等,请问一下,你是谁?”

那人显然听见了她的声音,稍一回头,看了一眼,旋即又转过身去,不理不睬,继续不急不缓地前行。

佐川欢子看不清他的模样,也看不清他的身材,但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一点小小的背影,那懒懒散散的走路形态,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有时候像猥琐的流忙,有时候像坏坏的无赖,有时候却像谦谦君子,那遭人嫌恶的贱男北,那行为怪异的李北君,是不是跟他很像?

欢子一时迷惘,定定地望着那个人的身影,好一会后,又在心里说道:可是,如果是李先生的话,他为什么隐匿踪迹,救了自己,却不愿意显露真容?

佐川欢子很想快速追赶过去,把那人的面貌看一个清楚。但她低头看了看窗台下方,五层楼的高度,横竖交叉的脚手架钢管,还拉设有两层防止砖瓦掉落的拦网,她相信自己不可能用比走楼梯还快的速度,从这里经由脚手架爬下楼去,她不禁再次惊讶,这人除了徒手掷射飞镖的功夫强悍,他的徒手攀爬速度也是一流。

佐川欢子只好转身,走向步梯楼道,老老实实地打消追赶的念头,经由楼栋的步梯,一步步下得楼来。

来到空旷的地带,她又突然想起一事,急忙掏出手机,拨通白露的电话号码,小心地问道:“喂,白小姐,我是欢子,有一件事情我想请您告知,刚才的这段时间里,李北先生,在不在您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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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川欢子再回到车祸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招来一部拖车,正把那辆商务车缓缓地吊离地面,准备拖走。

白露和邓小爱就站在路边的广告牌下,两女都是很生气的表情,眼睁睁地看着那辆价值不菲的奔驰,一副面目全非的破烂模样,被拖车慢慢地拖走。

佐川欢子快步上前,深深地一个鞠躬,说道:“对不起,白小姐,邓小姐,我来迟了,让你们久等。”顿一下,欢子又问:“请问,李先生呢?他跟你们说去方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么?”

一提起李北,白露就有点窝火,接下话道:“欢子,你去酒店找找,那家伙脑子有病,这边出了车祸,我都快急死了,可他倒好,一直赖在酒店里不肯出来,打他电话也不肯出来,还说有一件重要事情正在处理,你赶快去把他找过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欢子柳眉一皱:“白小姐,李先生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欢子感觉自己有些心跳加速,更加相信,救下自己的那位高手,正是李北。

旁边的邓小爱却是轻哼一声,斜眼瞧着她道:“你信不信欢子,我可以跟你打赌,贱男北肯定没干什么正事,他无非就是懒得招呼那些警察,赖在酒店里不肯出来而已。一间莫名其妙的酒店,一个莫名其妙的贱男北,一个莫名其妙的时间点上,你觉得他能有一件莫名其妙的正事么?也许,他不小心摔进了马桶里,那倒也是一件正事。”

欢子深知这位邓小姐的刁蛮,当下也不敢跟她多说,只是垂头嗨了一声,便转过身去,走一座十几楼的酒店。

一来到酒店的大堂,欢子就看见了李北,他此刻坐在大堂侧厅宽大的沙发里,身边还坐着一个身段妖娆的红裙女郎,李北正笑吟吟地,紧紧挨着红裙女郎,端着手机,竖起一只剪刀手,在跟美女玩自拍。

欢子看得是满头雾水,不由走上前去,疑惑地问道:“李先生,你和这位小姐……”

“哦,小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司机,也是我的女保镖,她是RB人,名叫佐川欢子。”李北笑着站起身来,一副很绅士的样子,向身边的红裙女郎介绍。

“你好,欢子小姐。”

“我……”欢子怔了怔,这才想起见面的礼仪,马上一个鞠躬:“你好,我是欢子,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那红裙女郎咯咯一笑,朝李北抛了个媚眼,说道:“我敬爱的李总,看来你现在没空,那我先失陪了,改天再见。”

“好,再见。”李北冲她摇了摇手机,笑着说道:“对了,我已经加了你的微信,晚上我会找你聊天,还有啊,明天我有时间,约不约?”

“呵呵,我只能答应,先跟你聊聊微信,至于约不约的事情,以后再说。”

那红裙女郎摇了摇手,款款转身,轻扭着腰肢,慢慢地走了。

佐川欢子红着脸瞟了一眼那轻佻的红裙女郎,心里面很不理解:李北先生,难道刚才的这一段时间,你所谓的正事,就只是一直在酒店里,泡、泡、泡妞?

她终于想到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汉语词汇来形容李北眼下的行为,但她的心底里没有一丝有成就的感觉,相反,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李北倒是一副成就感满满的样子,高兴地说道:“欢子,你怎么来了?对了,那个开渣土车的司机,你抓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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