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你和他们在这儿等我,我要出去一趟,回来后带你们离开。”
姜珩拍了拍许亮的肩膀。
交代完后,他独自离开了体育馆,朝教学楼门口跑去。
从赵达的口中,能够知道的信息少之又少。
或许拿到那本书,才能真正解开谜团。
“那两个东西,似乎也迷失在了灰雾之中。”
姜珩喃喃自语。
透过灰雾,他看到了杀死赵达后,一直四处转圈的怪物。
这对姜珩来说是绝佳的机会。
他不禁加快了脚步。
……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姜珩来到了教学楼前。
弯腰捡起那本老旧发黄的书。
握在手里的瞬间,一道彻骨的凉意立马传遍全身上下,仿佛渗入到每一个细胞之中。
刹那,姜珩整个人如坠地狱一般,心悸惶恐。
“这东西……真的可以帮助我吗?”
心底,总有一股不好的感觉。
他的潜意识里,觉得这本旧书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本书很薄,从头翻到尾也不过二十几页。
每一页,都用黑墨描画了两头奇形怪状的兽类生物。
旁边,还写着很长一串晦涩难懂的符号,像是注释。
“这些东西,好像山海经里的插图。”
姜珩喃喃自语。
不过他来不及思考这些,合上了旧书。
只见书封页上,写着一行行字。
“我叫赵达,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这个世界,并没有我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天空像是一座牢笼,笼外有着不可名状在监视着人类的一举一动,整个世界都被灰雾所笼罩。在灰雾之中,沉睡着能够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的东西。”
“我要小心班上的姜珩,他和那些东西一样,会带来无穷的灾难。”
“异种和侍者来到了起凡大学,是姜珩引来的。我必须想办法杀死他,然后挖走他的眼睛。”
“成功之后,我要挖出自己双眼,然后……才能使用姜珩的眼睛逃离学校,加入……”
“……诡域。”
“祀灵……言灵。”
“神……树。”
“远离……头目……它们是……”
“对付……解封山海经……”
“诸神黄昏。”
当姜珩看到这些信息的时候,字迹却在慢慢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从中,他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下一秒。
书封页上,一笔一划的慢慢出现红色字迹。
“我叫姜珩,是一个不知世界全貌的血裔。”
“我所在的起凡大学被异种和侍者袭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死了。”
“整个起凡大学,被人类从记忆中抹除。”
“所有死去的人,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被世人遗忘。”
姜珩浑身一寒,顿时心惊肉跳,身体不禁发抖。
“太诡异了,书上记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姜珩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就连无头医生和精神病怪物,都未能给他带来如此强烈的畏惧感。
姜珩的心里,总觉得这本书会令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要将这本书丢弃。
可是,书封页上却出现了更多的血红色字迹。
“千万不能丢弃,没有我的帮助你会死!”
“死!”
“死!”
“死!”
单个字不断重复,直至布满整个书封页。
姜珩精神恍惚,大口喘着粗气。
犹豫再三之下,他还是将这本旧书卷起揣入裤兜。
紧接着,撒腿朝体育馆狂奔。
原本沉着冷静的他,被这本书上的文字弄得心神不宁。
……
“老许,快带他们走。”
回到体育馆后,顾不上片刻休息,姜珩连忙召集众人准备离开。
时间有限,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
若是再拖下去,陆瑶恐怕真的有生命危险。
姜珩拨打了急救电话,并告知详细地址。
但电话那头的护士,就像是从未听过起凡大学一样,确定了许久。
众人集结,再像之前那样手拉手,许亮背着陆瑶。
所有人准备就绪后,领头的姜珩率先出发。
一路上畅通无阻,除了遍地的尸骨和血红色蜈蚣外,并无怪物阻拦。
一行人很快便走出大门,离开了学校。
“终于出来了。”
“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从学校出来后,一行人七横八竖地躺在地上休息,大口喘气。
他们心有余悸,被怪物追赶时的画面仿佛历历在目。
而姜珩默不作声,眼睛也恢复正常,静静守着昏迷的陆瑶。
四周,原本繁华热闹的商业街道现如今空无一人,陷入死寂之中。
每家店铺都紧紧关着大门,街道上一排排路灯散发着惨白诡异的光亮。
很快,随着警笛声响起,一辆救护车驶来。
姜珩和护士搭把手,将陆瑶抬上担架,一同进入了救护车中。
“老姜,把陆瑶送到医院后你准备去哪?你是孤儿,一会儿如果没地方住,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许亮站在救护车门口,交代道。
“好,我会的。”姜珩点头。
关上车门的时候,他回头瞥了一眼起凡大学。
茫茫大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处,只剩下了一堵厚厚的墙。
“起凡大学呢?”姜珩两眼瞪大,眉头紧锁。
他们刚刚从起凡大学中跑出来。
为何眨眼的功夫,那座大学便消失不见了?
夜深人静,月光如纱。
皎洁的月光略显惨白诡异,令人发憷。
疑惑之中,救护车到达了医院。
护士们手脚利索,推着急救床冲入了手术室。
而姜珩则坐在手术室外的医疗椅上,双手合十撑着额头等待。
现如今,他的脑袋里一团浆糊。
所得知的信息也有限,根本无从思考。
很快,陆瑶的父母便赶到了医院。
父亲身材魁梧健壮,坐在医疗椅上沉默。
母亲中年发福,脸色蜡黄,眼睛深陷眼眶中,焦急地在手术室前来回踱步。
“老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都怪你!”
陆瑶的母亲心急如焚,直接将手里的皮包狠狠甩在了男人脸上。
陆瑶的父亲一把拍开飞来的皮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就你担心女儿,难道我不担心吗?”
他愤怒起身,五官狰狞,大声嚷嚷道。
“怎么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支持女儿去学那个破精神科,她至于在精神病院工作的时候,被病人用刀刺伤腹部吗?”
陆瑶的母亲嗓门极尖,破口大骂。
声音回荡在漆黑空旷的医院一楼,犹如凄冷的哀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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