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一手扶着我肩膀,一手扶着墙,走了几步,停下来递给我一个东西。

黑咕隆咚,瘪了吧唧,摸着手感很恶心。

“小远子,一会儿你把这东西含嘴里,我们往外走的时候肯定看不清路,你要是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要毛骨悚然的那种,就把这东西咬碎,和着舌尖血喷出去。那东西在哪个方向,你就往哪喷,记住了,一定要舌尖血。”

她越来越虚弱,身子发软。

我使劲拽她,其实自己也喘不来气。

两只手都不空,我干脆就把那东西先丢嘴里含着。

别看它不大,可含着根本开不了口说话,还容易漏口水。

而且味道极其恶心,稠乎乎,臭烘烘,说不上啥滋味。

甭管是啥,只要不是屎就行。

砰!

身后传来一声重响,从敞开的窗户吹来的自然风,霎那间断了。

“桀桀桀!”

阴森森的怪笑,声音很空灵,可我仍旧听出来,那是张洁。

回过头,她正逆着月光,身子笔挺,走路腿弯都不弯一下,像僵尸一样。

“她被上身了,快走,现在我没力气对付她,先离开这房子。”

程橙话没说完,人就不行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虽然也是难受,恶心想吐,头重脚轻想睡觉,可到底还是有点力气,便使劲拖着她往楼下走。

“谁都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们!”

张洁说。

“别了,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搅了。”

嘴里含着那东西,一说话就流口水。

我拖着程橙奋力前行,暴开的地板绊了我一脚,啪摔地上,把程橙直接摔出去,差点从楼梯上滚落。

四周彻底漆黑,张洁也不再说话。

但我能感觉到,她就在我周围呆着。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我,我叫了两声,程橙没回答我,看样子已经晕了。

特娘的,不能再纠缠下去,否则大家必死无疑。

“我关了窗户,我把酒精块换成木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洁终于又开口。

可她的声音并不是来自一个固定方向,居然是绕着我飞旋。

“草!你以为自己是谁!”

既然跑不掉,死也要死的硬气一点,我索性大骂一句,咬破舌尖血,嚼碎嘴里的东西,随时待发。

张洁的声音绕着我转,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个方向,我还是努力捕捉着。

黑咕隆咚,我和所有人都走散了,偌大别墅,只剩下我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恐慌弥漫在空气里,掺杂着张洁的冰冷笑声,令人窒息。

她要是一直发出声音也就算了,后来干脆没声儿,房子里一片死寂,就剩下阴风阵阵。

“完蛋玩意儿,不发声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刚埋怨完,我忽然感觉冷飕飕的,背后有一股特别的凉风吹来。

很轻,但令我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非常诡异,危险逼迫而来,我下意识地转身呸一口,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去。

阴风停顿了一下,马上更狂猛地反扑过来。

咻咻的风吹个不停,还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我怕极了。

刚才转身来转身去,乌漆嘛黑的,我甚至迷了路,不知道该往哪走,万一一脚踩空从楼梯摔下去,鬼不弄死我我自己也摔死了。

怕什么来什么。

脚下一绊,我咕噜噜滚出去,浑身骨头差点散架。

背后有一尖锐的物体在逼近,分分钟能刺进我胸腔。

恐慌感让我完全动不了,每一根筋都是软的。

老子赚这点钱容易么?

“你还傻呆着干嘛?快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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