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自称姓华,本名渊,三十年前圈内数百位大能一起推算,五十年后九州大劫非年轻一代不得解之。

此次大劫不仅仅关乎于九州龙脉,更是关系到足立厚土,头顶苍穹的全部人类。

此信一出,圈内顿时席起招徒之风,当年正值混乱年代,各方势力也趁此藏匿休养生息,华渊也是收徒大军中的一员。

要知道玄门收徒多是讲究一个缘分的缘字。华渊经过长达三年的推算,付出了数不清的代价,结了数不尽的冤仇,硬是算出了有缘之人的精确地标。

推算生死人命,终究是逆天而行,华渊不得退出江湖十数年,就等这有缘人的出现,而这个有缘人就是我。

我的出生,虽称不上天地变色,但却为家人朋友带来了无边灾祸。

华渊年轻之际,江湖中久负盛名,是个老江湖,他自然早就意料到我出现会引来不少势力,甚至仇人来争夺,甚至他早就准备了众多应付之法。

在村里久居十数年,在村庄周围布下了数不尽的风水迷阵,以防八方势力趁虚而入,而令华渊意想不到到的是,早在华渊来到龙眼村之前,就有人先他一步入驻龙眼村以守株待兔了。

华渊在开启大阵的最后一步,被那人偷袭,尽管华渊忍痛成功开启大阵,但仍被偷袭之人牵扯了不少时间,以至于没有完成对我爸的承诺。

老乞丐华渊跟我妈讲完这段往事,仍然唏嘘不已,十分愧疚,。

我妈看了看华渊手臂长吓人的两尺正在滴血的伤口,没有责怪华渊的意思,毕竟眼前这个乞丐模样的高人,已然风烛残年样子。

“那,按您的意思,我家这孩子?”我妈看了看已经恢复过来正在啼哭的我,又看向了华渊,我妈听出来了,华渊是想带走我。

华渊点了点头说:“大妹子,这孩子我是迟早要带走的,他在你身边,就是个灾星!你要是留下他,等到时候再分别的时候,可就不像现在这样简单了。”

我妈笑了笑,满脸痛苦,眼泪又流了下来:“华先生,孩子他爸已经走了,我想着孩子再多陪我几年,要走也要等这孩子能记得住我,记得他还有个亲妈的吧。”

为人父母,哪有人能舍得自己的孩子的呢?

窗外的太阳已经半挂天边,天地一片通明,阳光穿透破烂的窗子,照透了满地狼藉。

华渊直截了当的说:“大妹子,这孩子的爹,也不一定是真的死了....”

还没等华渊说话,我妈就抬手打断道:“华老先生,你就别安慰我了,是!我之前很害怕,是!我之前确实不清醒,但是我什么都知道,我不傻, 我现在只想静一静,我现在很好,不用您安慰我,我也不奢望孩子他爸能回来了,只希望,孩子他爸走的时候,别太遭罪就行!”说着,我妈哭的就更厉害了。

华渊看着哭成泪人的我妈,内心一片自责,他始终都认为,我爸的事儿全是他的责任,便就不做声了。

“大妹子你先休息吧,我就不再久留了,待久了被别人看见该说闲话了。”言罢华渊抬腿就要走。

刚走就被我妈叫住了,问了句“那,那群东西,晚上还会不会来了?”

华渊听罢,把手放进怀里翻了翻,翻出一个白色的勾玉,勾玉圆润光滑,洁白剔透,小巧玲珑,因为没有穿孔,只用了一根红绳,巧妙的捆住了白色勾玉,成了一个精致的项链。

“这东西让孩子随时带着,除了洗澡不要离身,保你家孩子平安长大。”

我妈看这东西不凡,有点慌,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

“再贵重,也没我未来的徒弟值钱,记住玉在人在,别忘了,带着的时候包着点纸或者布,别让他碎了。”说罢华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妈几次挽留没有叫住,甚至想下地去追,怎知这腿酸软无力,动一下都浑身酸痛,我妈只得安静的躺在床上。

经历了一夜刺激,我妈被吓得精神抖擞,但是暖暖的夏风顺着窗口吹进来,温和的初阳从窗外照进来,充满了希望与祥和,我妈又摸了摸奶白勾玉疲惫的身心顿时安定下来,困意袭上头顶,抱着我几秒钟就昏睡了过去。

那勾玉是老乞丐门下镇派之宝,玄无古玉,容纳得了天地阵法,老乞丐在吧勾玉给我妈的时候,先在里面刻画了安心宁神的静心咒。

等我妈再次醒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是被啼哭的我给吵起来的,太阳在西边天上摇摇欲坠,我妈一看我就知道,是饿醒了,毕竟我才刚出生三天不到,一夜没吃,就算是个成年人也禁不住啊。

等我妈喂完奶之后,才猛的发现,家里破碎的窗户,破烂的门,都已经完好如初了,就连地面上的一滩滩血迹也清理干净了。

要知道,农村的地面是用红砖铺的,沾上血迹极难清理,会长时间糊在上面。

我妈恍惚间不由自主的喊了句:“老张?”

见没人答应,有喊了句:“孩儿他爹?”

又没人回答。

我妈此时怀疑昨晚发生的都是梦,可她摸了摸脖子之后,疼痛欲裂,脖子上的掐痕栩栩如生,又看了看挂在我脖子上的奶白勾玉,如此噩耗犹如制掷顶一击。

我妈知道,一切都是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妈的心如坠冰窟,再次摸了摸怀里那颗华渊给的那颗奶白勾玉,抖了抖在襁褓里的我,心里安心了几分,但是失去丈夫悲痛仍让他痛不欲生。

咚咚咚

外屋门外又想起了敲门的声音,我妈对敲门声极其敏感,听到敲门声吓得一哆嗦,但这次敲门十分急凑。

我妈强撑着身子,掀开被子下地开门,这一系列动作,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人难度极大,好在农村人,自幼干农活,身体素质十分不错。但尽管我妈身体素质好,行动也是相当吃力的。

我妈开了门之后只见门外站了个满头大汗,皮肤黝黑的青年壮汉。

“妹儿啊,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门外站着的,是我妈的亲哥哥,名叫刘海柱,在我妈父母过世之后,我妈便成了家,而我舅舅到县城里工作,平日里感情十分不错。

我舅本计算着这两天来村子里陪我妈生产,但刚巧县里工厂不放人,不准请假,这一回来就发现村子里发生了大事儿!

“别急慢慢说,到屋里说。”

我舅急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我舅见我妈已经生完孩子了,先是一惊,然后转而一脸笑意,在之后笑意收敛,变为了一张苦瓜脸。

“妹儿啊,你刚生完孩子,先进屋,你身体可娇贵!”

说罢便气喘吁吁的把我妈扶到了屋子里。

到屋子里,我舅到炕上盘腿一座,见我到哭的正烈,眼睛都笑开了花,而我妈在一旁则热泪盈眶,强忍着哭意。

我舅仅仅看了看我,就立马转过头去和我妈说起了正事儿。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大事儿?村子里都炸开锅了!”

我妈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昨夜里发生的事儿他不想再回忆。

“昨晚上,那群跟着坤哥上山守山的七个人,全都死了!像是被畜牲咬死的!一个个脸的都被啃烂了,还有几个连尸体都找不到!”

我妈听了,顿时一愣,突然想到,昨天我爸和我妈说过这件事,但是在我爸口中,昨天守山的人,算上王昆仅仅五个人,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七个了?

“我听村口那老乞丐说,妹夫也去了?”

我妈听了摇了摇头,哽咽的说到:“他没去!”

我就见我妈哭了起来顿时慌了神,急忙叫骂到:“天杀的狗东西!我妹夫明明没去,那老乞丐非说去了,明摆着玩我呢?我去找他算账。”说罢我舅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想要出去找老乞丐算账。

我妈急忙哭着拽住了我舅的袖口狂摇头,嘴里嘟囔着“不是,不是!”

我舅见状,更是摸不到头脑了,既然我爸没去,怎么还哭成这个样子?

“到底怎么了?发生啥事儿了?是不是那老乞丐欺负你了?”我舅见我妈情绪激动,急忙抱了过去安慰我妈:“没事儿,还有哥呢,别哭了,我去找那老乞丐算账!”

待我妈冷静下来,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一件没落下的说给了我舅听。

我舅听得冷汗直冒,浑身汗毛竖了个直角,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了。

“我...我....妹夫?真出事儿了?”

我妈听了哭的更厉害了,眼睛哭的通红,嘴唇哭的雪白,眼泪和鼻涕浸湿了盖在腿上的被子。

我舅也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妈,我舅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破烂的纸包,说到:“是村口那老乞丐,啊不对,那华老先生给我的。”

我妈一听是华老先生给的,便急忙打开来看。

纸包包了一层又一层,拆开的纸撒了一地,等拆开一看,竟是一打蓝花花的百元大钞,粗略一看至少要有一万块。

九十年代的百元大钞是蓝色的,一打刚好一万,那个年代我爸我妈一年的买地里的粮食能有两百块都算是大丰收了,这一万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啊!

“我去把华老先生叫过来,哦不对,请过来!”

说罢,我舅就冲出屋去,往村头跑去。

可这一去,再也没见到华老先生。

到了村口,只见人头攒动,人声嚷嚷。

我舅上前忙问发生了什么。

有村民回答说:“昨晚守山的那帮人的尸体找到了,但只找到了五个人,有两个没找到,估计是被山里的畜生叼走了,一个是王昆,另外一个就是你那可怜的妹夫,哎,可怜了那孩子....”

那人还没说完,我舅就俩忙挤上人群前去。

前面只见一排尸体摆在地上且被警戒线拦住了,警戒线前面站了一排警查。

我舅垫脚一望,顿时吓得魂都快丢了。

在我爸口中上山的只有五个人,在老乞丐口中上山的是七个人,我舅知道多了人是华老先生为我爸失踪找的借口,以堵住村子里闲人的嘴,但我舅一直不知道为什会多出来两个人,另外一个人究竟是谁?。

他看了尸体瞬间明白了过来,只见他排成排的五具尸体中,有一个就是那昨晚救过我而我妈的,老乞丐华老先生,华渊!

上山队伍里那多出的另外一个人,就是老乞丐,华渊!

那我舅在村头遇见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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