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样是个退伍的。”
“不去管他。”肖大少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绿扳指。
柳生生等着家里人都睡熟了，悄悄起来。要说她最不习惯的就是肖毅总喜欢让自己枕着他的手臂，有点硌人。
从空间里拿出核桃粉，柳生生洒进了面缸里。这样家里人能少点累，也不会想到她的头上。
今年的秋收开始后，柳家人身体都挺轻快的，往年身体都乏的第二天起不来。“还以为又老了一岁，身体会吃不消，可一天下来都没觉出累。”柳妈妈吃着刚出锅的白面馒头说。
“我也没觉出累。”柳爹说。柳兴元和木兰也点头。往年觉着这秋收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今年就心里是不打怵的。
肖毅瞄了眼生生，装得像是全不知情，可那眼里的小得意他又怎么会看不出？个小人精！
柳生生也忙着给刚子晒果干。在空间里，她累了就吃核桃，干劲满了就继续干，不到一上午就做完了。其实也就是往外倒费劲，刚子装得太满了，不好倒，再就是要摊平腰累。
刚子这次是骑着三轮车来拉的，还领着个女孩子，挺丰满，一脸爽朗的笑。
“这是圆子，我对象。”刚子说得随意，他没把柳生生当外人。当初，丁老大能那么痛快放他离开，除了相信他不会乱说话，就是看在他是和柳生生合伙的面子上。
“生生姐，我常听刚子提起你，我能叫你姐吧？”圆子说话“噼里啪啦”脆，是个直肠子的，柳生生觉得跟刚子挺配。
秋收邻尾时，肖毅这天过了晚饭的点很久才回来。“你干嘛去了？爹说看着你在地头上就被人匆匆叫走了。”柳生生给肖毅取来毛巾。
肖毅擦了把脸说：“沙洋村的麦子被人偷了，我去调查了。”
“人抓到了吗？”柳生生急切地问。
“抓到了，可粮食没找到。那都是准备上交的。”肖毅说。
两天了，肖毅带人把那人的家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一袋子粮食。那些粮食都是做了记号的，很容易认出来。跟那人相熟的人家他也都找了，都没有。交粮的日子越来越近，再找不到就要其他村子凑了。那个沙洋村挺穷的，再让村里人凑，大家日子就更难过了。
柳生生看着连日来肖毅眉宇间的疲累，她不想见肖毅再焦虑下去，说：“肖毅，你带我去见见那个偷粮的吧，也许我能帮上忙。”
肖毅抱紧了生生。“生生，你只要保护好自己，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好。”他不想让生生冒哪怕一点险。
柳生生才不会为了别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肖毅也不行，即使她心疼他。
第二天，局里的人都看到副局长是带着家属来的。听说副局长还是入赘的，这么普通的姑娘配副局长，也是农村的，他们就觉着家里给自己安排相亲的姑娘顺眼多了，还是别挑了，定下来吧。果然，人还是有人比着才能看出好来。
柳生生不想被围观，就让肖毅带她去见那人。到了地方，生生对肖毅说：“你进去审他吧，我在外面就成。”
等肖毅进去了，柳生生趁着周围没人就进了空间。听了那人的心里话，她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又该怎么对肖毅说。
其实，他偷粮食并不为了自己，也许压根没为自己想过。他爹妈都没了，又没有老婆孩子，一个人吃什么不是过？去年他妈临终前，就心心念念着一顿白面饺子，可家里早没有白面了，等他从队长家借回来她妈已经咽气。他偷粮食就为了让全村人多吃顿白面……
柳生生家也不是顿顿都是白面馒头的，有时掺着麸皮，有时就是玉米面窝窝，还有时就是地瓜面菜包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柳生生低落地从空间出来，肖毅就站在她面前。“放心，别人我都让他们走了，没人看见。怎么了，生生？”
“肖毅，东西在那个队长家里，他们就是想留下来全村分着吃。”这是柳生生第一次直面这个时候的艰辛。柳家的日子不难过，家里人又把最好的先紧着她，虽然那些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来说都不算什么。
“原来在那里。生生，你不需要去想这，回去吧。”肖毅硬邦邦地说，他是真不会安慰人。
“这是灯下黑呀，就是那个队长报的案说是粮食丢了，村里人又都说队长和那个偷粮食的不和，谁知道就放在队长家的猪圈里。”去找粮食的回来说。那个队长家的猪出栏了，里面打扫得很干净，铺着防水布，粮食就那么堆着，连遮也没遮。
“肖毅你是怎么想到去那个队长家找的？”有人问肖毅。
“就是碰运气，碰上了。”肖毅回答。
找到的粮食上交了，偷粮食的被劳改五年，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偷放到队长家的，队长并不知情，所以队长只是被撸了。
秋收后，柳生生让肖毅到农场里买了些果树苗，她就开始种树了。除了她和唐朝山就是木兰嫂子，三个人先干着试试。她妈死活不同意让她哥跟她种树。柳生生都说了：“妈，到时候不够吃，可以花钱从村里买粮的。”
“咱们自己挣的工分分的就够，干啥要买？要干你就叫你嫂子干吧，你哥不行。”柳妈妈就是不松口。
“妹，就让你嫂子帮你吧。”柳兴元也站在了柳妈妈一边。
嫂子就嫂子，这样我也照样能干好！柳生生暗暗攥了攥拳头。
每一棵种下的树，柳生生都用稀释了的空间湖水浇过。木兰看着全都成活了的树苗啧啧称奇。“生生，这山上的土就是好，那种在村里的树都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有的还活不了，你看这山上的，第二天就看着往外冒新叶了。”
“嗯嗯。”这哪里是山好，是柳生生的湖水好啊。
“这个柳生生太败家了！”空间想着，这样珍贵的空间水就用来浇灌她的那些破树苗子。
“生生，我不想摆摊了。”肖桂华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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