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侍卫如同齐历泽一般,话虽不多,眼神却凌厉:“杖责五十,逐出府去。”

此话一出,吓得陈管事连连磕头求饶。

但那侍卫却上前,将陈管事的领子提溜起来,便带出了院子。

阿暖诧异地看向齐历泽:“你……就这么处罚了他?”

齐历泽不解:“否则呢?”

阿暖低声嘀咕,觉得他还是不高兴,又摸不准他哪儿不高兴,只能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罚他们,只是觉得府中的规矩该立起来了。”

“不必解释。”

齐历泽抬眸,看着自己手足无措的小王妃,心里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你想罚谁就罚谁。”

这话说的清楚,自然叫外头的齐嬷嬷也听到了。

她哀嚎一声:“王爷,您怎么能这么纵容王妃?奴婢可是您的乳母啊!”

齐历泽早觉得她聒噪,此刻更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乳母?不过是当年本王母妃身边的嬷嬷生了病,你喂养了本王几日罢了。瞧着你还算中用,才留在了王府。内宅的事情,本王不管。王妃要罚你,你认罚就是。”

所以齐历泽这仍然算是向着自己了吧?

阿暖的心里暖暖的。

但她并不打算让齐嬷嬷起来,于是齐嬷嬷只能硬着头皮跪到了晚间。

而且齐历泽回来之后,看她跪在院子里总觉得碍眼,便让她挪去了后院里头。

直至晚饭过后,她总算求饶,说愿意给蕊儿姑娘道歉,阿暖这才叫她起身。

经此一事,只怕往后历亲王府之中,便没有人敢对阿暖不敬了。

阿暖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只用了三五日,就将王府的账目给理清。

宫中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冬猎要开始了。

年节前一个月要举行冬猎,乃是大泷朝的传统。

来到京中以后,她整日闷在王府,还未曾出去过,听闻“冬猎”两个字,她的眼神都放光。

然而……

“不行,王妃只怕是不能去。”

蕊儿很快将一盆凉水浇到了阿暖的头上:“王爷吩咐了,王妃的手还未好,就算是去了冬猎,也只是闷在营帐中。不如留在京中休养的好。”

阿暖泄气:“我就去看看也不成吗?我好奇,我还从来都没有去看过冬猎呢!”

心儿也点头,一副期待的模样:“外头人都说,咱们王爷可是战神呢!三年前,王爷于北境策马斩杀入阵,孤军敌军将领的首级,和神仙一样厉害!”

“不行!”

蕊儿一向都认真,此刻越发严肃了起来:“王爷说不能让王妃去,那就是不能让王妃去。”

阿暖哀嚎:“蕊儿啊,你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我的上司啊?!”

蕊儿:“上司?是什么?王妃今儿想吃金春轩的上丝小枣糕了吗?”

阿暖:…?…?

——

于是这两日里,齐历泽发现,自个儿的小王妃,好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了。

从一开始,齐历泽就知道,阿暖是害怕自己的。

这世上除了皇上,只怕是没有几人不怕自己。

阿暖表现得尤其明显:每每见到齐历泽,她连说话都有点儿磕巴。

平日在府中,更是齐历泽一在她的身边就紧张。

索性齐历泽平日公务繁忙,回到府中之后的大部分时间,也是腻在书房里头。

成婚多日,齐历泽发现,自己在书房的时候,阿暖从来不主动过来。

直至今日……

“嘿嘿!”

齐历泽正在书房里看布阵图,就听到了外头传来阿暖傻憨憨的笑声。

阿暖的手里提着个食盒子,笑眯眯地看着守在书房外头的小侍卫:“承影,王爷可是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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