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苑,

书房,

柳诗整理好卧榻上的软被后,又将书架上的书摆放好,来到桌案前,将散着的一张张随笔素稿规整起来。

大少爷不愧是才华横溢,翻看着他的手稿,细细的读阅品鉴着。

————

这晚,

正房,

“怎么醉成这样了!”张妈妈和清风一左一右的搀着主子,嘴里不停的唠叨。

“那个赵公子热情相邀,少爷实在不好拒绝。”清风说道。

“那二少爷呢,他也不说劝着点!”张妈妈埋怨着。

“二少爷也喝了不少,主要也是咱们大少爷酒量太差。”

“大少爷也是,酒量不好怎么还饮这么多!”

......

将人安置到床上后,两人立在边上平复着呼吸。

“做碗醒酒汤给少爷喝吧,但愿少爷喝了能醒过来。”清风看着床上的人说道。

“醒啥啊!”张妈妈轻拍了他下,“你想什么呢!你还不了解大少爷吗,哪次喝了酒不是沾枕头就睡,再说,看看这样子,还能喂得下去汤吗!”

“可这回不行啊!”清风有些着急。

“学究单独给少爷布置了功课,要写一篇策论,明日去了就得交,少爷要是醒不过来这策论怎么办?”

“这!”张妈妈听了也焦心,搓揉着双手,“可大少爷这样子怕是天亮才能醒了。”

“这要是交不了功课,学究定要生气,少爷少不了挨顿说教。”清风心急苦恼着,“少爷可从未出过这种岔子。”

“要不跟三少爷他们说说,帮大少爷写一下。”张妈妈急中生智。

“这会儿各院儿都下锁了,不好再去找人。”清风为难着。

也是,张妈妈左思右想,看着身边人,眼中一亮,“嘿,要不你帮少爷写一下呗。”

“我哪儿成!”清风一听,惶恐不已,“抄书啥的还行,这可是写策论!”

“你就使劲儿写巴写巴,总比一字儿没写强啊。”张妈妈鼓动着。

“哎呦张妈妈,你不懂!”清风解释道,“这策论可不是作诗写词,这是要抒发己见,讨论治国之道,学究布置的题目是:圣学传心,我连这题目是啥意思都不明白,咋写?”

“那这可怎么办。”张妈妈犯着愁,“瞅瞅这事儿赶得,偏就今日少爷喝了酒,真是的!”

“没办法,希望少爷明天能早点醒,兴许还能在去私塾前赶出来。”清风祈祷着。

张妈妈摇头一叹,看着床上沉睡的人,“这样子,可不好说啊!保不齐得睡到明日正午呢。”

清风低头不言,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清楚,平日甚少饮酒的少爷哪次喝了不是睡到次日上午。

叹了口气,上前帮主子褪着外衫。

两人在房里忙活着,未曾注意到,房外一道轻灵的身影悄悄离去。

......

这夜,

后院灶房里的烛光亮了一整晚。

————

次日

齐云灏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眉头紧皱的人靠在软榻上,手按着太阳穴,相较此刻身子的不适,更愁闷的则是私塾那边。

策论没写!

人也没到!

过去的他何曾这般荒唐过,长长出了口气,想着如何跟学究负荆请罪。

“少爷醒了?”听到动静儿的张妈妈轻步走进来。

齐云灏嗯了声,准备起身。

张妈妈赶紧备好热水,伺候他洗漱。

“少爷不用着急。”看着动作有些急促的人,张妈妈温声劝着,

“私塾那边给了话了,学究说看在策论写的不错的份上,上午少爷就休息半日,下午去就成。”

“什么?”齐云灏一怔,难懂的看着对方,“什么策论写的不错?”

“自然是学究布置的功课啊。”张妈妈乐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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