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微凉,不是冻人,却冷得刺骨。

使得京都皇宫天牢内,更是加上一层湿意。

其中一间牢房内,只着一身白色囚衣,手脚全无,衣不蔽体,除了身上晕开的斑斑血迹,女子隆起的腹部也极其明显,腹中胎儿少说也有五个月。

“噗…”

一盆冷水浇下,女子艰难的呼吸着,冷水打湿的长发紧贴着那张毫无血色却依旧倾国倾城的俊脸。

她是京都公主皓卿瑶,当初有多么倍受荣宠,如今就有多狼狈不堪。

“皓卿瑶,你不过就是先皇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野丫头,能让你享受了十六年的公主待遇,也该知足了。”

穿着一身华服宫装的华欣然居高临下,狠狠地盯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皓卿瑶,满眼都是狠毒,妒忌,嘲讽,得意。

皓卿瑶,你不过就是个外面的愚蠢丫头,凭什么先皇这般把你捧在手心,享受着公主的荣耀,凭什么可以享受皇室的幸福。

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丫头,当公主,她配?

“对了,墨哥哥已经顺利登上了皇位,而我如今是京都最为荣耀的皇后,嗯,这些年也多亏了你的帮忙,不然墨哥哥的皇位还没那么顺利就能登上呢。”

地上的皓卿瑶听后,勾出一抹轻笑,心已经疼到麻木。

呵,什么砍断手脚,什么被挑去筋骨,那又如何?跟被最信任最心悦的男人利用,被曾经最交好的闺友哄骗相比,算得上什么!

想想也是可笑,为了那个毫无血缘关系却从小一起长大的太子皓墨能够顺利登上皇位,自己却甘心被利用。

只因为他那所谓的承诺,他若顺利登上皇位,她便就是他的皇后,不管她是否已经嫁给皇叔摄政王,他也不会嫌弃。

是啊,曾经的她是那么的喜欢她的太子哥哥。

那时的她,天真,可笑,蠢钝如猪。

一心想着帮助太子剥削摄政王的势力,她吞下苦楚,嫁给了摄政王,也就是自己的皇叔,帮助太子盗取摄政王府一切情报,幻想着有一天太子哥哥能够带她逃离如地狱一般的摄政王府,嫁给太子。

甚至,这一年多,不惜给摄政王下慢性毒药。

却不想,苦苦等来的却是父皇突然暴毙。

摄政王明明远征沙场,为京都浴血奋战,却莫名背上卖国通敌罪名,而自己却被打入天牢,砍断手脚…

华欣然看着地上苦笑的女子,深深刺激到她的愤怒,拿起旁边的粗大的棍子直接塞进皓卿瑶的下体。

“啊…”

这巨大的疼痛使得皓卿瑶忍不住的大声嘶叫。

钻心的痛…

华欣然似乎并不满意,拿着棍子不断的在皓卿卿体内搅动,面部狰狞,享受着皓卿卿生不如死的状态。

“皓卿瑶,你猜猜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摄政王看到后是觉得恶心还是欢喜呢?对了,你这肚子里还留着他五个月的孩子吧,要不要我亲自帮你剖出来给你瞧瞧?看看这野种长的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摄政王多一点?哈哈…”

一听到孩子,皓卿瑶痛苦的呻吟着:“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皓卿瑶悔不当初,这一世,错的离谱的是自己,摄政王没错,孩子更没错。

死死的把肚子贴着地板,她只想保护她的孩儿。

华欣然却给身边的宫女一个脸色,两名宫女识趣的上前,在皓卿瑶的旁边蹲下,把她身子翻过来,死死的按住她的身体。

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不紧不慢的走向皓卿瑶。

皓卿瑶瞪大双眸,一脸的恐惧,害怕,绝望,无助…

身上的伤地上的血格外闭眼。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华欣然一步一步逼近。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

华欣然无视她那痛苦的哀求,满眼都是得意,狰狞。

“求求你,不要…”

“啊…”

一刀滑下去,痛苦的叫声响彻云霄…

“啊…”

活生生被人来膛破腹的痛让她比死还痛苦。

一刀似乎不能让华欣然满意,再是一刀,两刀,三刀…

直到最后,她把手伸进皓卿瑶的肚子,活生生把那个已成型的男婴从皓卿瑶肚子里拽出来,她才满意。

华欣然看着一身是血的婴儿,再看着早已经奄奄一息的皓卿瑶,满意的把男婴摔在皓卿瑶身边。

或许,这就是生不如死,只是,她离死也不远了。

这一世,活的真可笑,真可悲。

皇叔,我终究是没能护住我们的孩子,我错的离谱,下一世如果有缘,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这种恶毒的女人,只求你一世平安。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上下痛到已经麻木,嘴角也不断喷出血花,眼角留出两行血泪。

嘴里痛苦的发出弱弱的声音。

“你…们不…不得…好…死…”

皓卿瑶痛苦的躺在地上犹如一具死尸。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摄政王带兵打进来了,整个皇宫血流成河,没有一个活口,摄政王来的太突然,皇上已经已经…”

“什么?摄政王不是远在边疆吗?”

听到匆匆跑进来的侍卫所说的话,华欣然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快,那个冷面阎王明明在边疆。

好你个皓卿瑶,凭什么好处都被你占了,就连摄政王都为了你不惜血屠京国皇宫。

还没等她想明白,摄政王皓澜已经一手提着剑,一手提着刚登基为皇皓墨的项上人头冲进了牢房。

皓澜冷厉的眼睛扫过牢房,整个牢房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成冰。

而后,他将眼神停落在他此生放在心尖上的人儿,他的双眸充血而且混浊,死人般的停滞不动。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儿。

他竟是笑了一下,瞬间又露出心痛的深情。

他把手中皓墨的人头丢到早已经六神无主的华欣然脚下,眼神却未从地上的人儿身上离开。

“皇…皇叔…”

华欣然还未来的及开口,皓澜已抽出长剑,用力一划,割破了那人的喉咙。

他都不舍得动一根汗毛的人,他人凭什么把她折磨的体无完肤?

在华欣然倒下去的瞬间,他再是无情的在她腰部狠狠补上一刀,一尸两节的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来?

皓卿瑶苍白的脸透露着神色恍然,为什么她恨了一年多,厌恶了一年多,害怕了两年的夫君会出现在眼前。

“为什……么?”

她声音沙哑的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三个字。

皓澜一步一艰难的走向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在她旁边蹲下,静静地看着她,本是冷漠的眼神此时痛苦不堪。

那永远冷峻的面容却透着艰难的温柔。

也许她没有发现,当自己看到她这般凄惨样躺在地上的时候,他全身都在发抖,害怕的发抖,恐惧的发抖,他知道,自己离真正失去她已经不远了。

如果娶了她,意味着将要永远失去她,他宁愿当初不娶。

其实永远在暗地里看着她快乐活着,也是极好的。

皓卿瑶觉得荒缪,世事竟能这般荒缪,最信任的人要治她于死地,最恨的人却来救她。

“为…为什么?”

再次痛苦的挤出三个字,眼角的血泪早已留干。

都说摄政王皓澜嗜血成性,一手遮天,连父皇都忌惮他,但自己嫁给他一年多,却从未受过任何委屈。

皓澜依旧没有说话,依旧一脸温柔,静静地看着她。

似乎他们两人还从未像今天这般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满眼都看着对方的时候,竟然是在这种场合。

她问他为什么会来,他也不知,他只知他爱了她十六年。

罢了罢了,大不了,自己陪她一起,反正自己已经喝下了她给的那碗毒药,想来,也命不久矣。

何不自己走在她前头,也好为她在黄泉路上替她点灯。

他的卿卿最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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