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不敢打你,朕敢!朕今天就替那些先生,好好的出一口气!”

“父皇,且慢!”

一想到,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朱厚照这才一咬牙:

“心里有百姓,凡事都会心系黎民之苦;”

“心里没有天下,只会处处想着自己,做一个佞人昏主。”

“会做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混的,这就是现实”。

“儿臣请问父皇,他们教给儿臣的是什么?他们真正的懂得民间疾苦吗?”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写《劝农经》的大学士,他会种地吗?

他知道几月份播种几月份收获吗?

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辞藻华丽,百姓听得懂吗?”

刹那间,连同皇帝在内,所有的臣子都不说话了。

三阁老疑惑的看着朱厚照,不明白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睿智,这么有明君范儿了。

在特立独行方面,朱厚照不知道高出弘治皇帝多少个级别。

弘治皇帝大怒,正要让执勤郎把朱厚照押去太庙,杖责二十。

可突然间,弘治皇帝又冷静下来,越看朱厚照越中意,越看朱厚照越满意。

这尼玛的就是一个潜形态的小暴君啊。

再仔细的琢磨琢磨朱厚照的话,这尼玛已经不是肖父了,这是肖太祖皇帝啊。

若是傻儿子有太祖皇帝一分像,大明绝对能开创巅峰盛世。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一下愤怒的情绪,“那你告诉朕,你要学的是什么?”

朱厚照掷地有声,“儿臣要学的是——屠龙技!”

屠龙技?

你要杀谁?

这个世界上,能称之为龙的,只有皇帝。

你是想犯上谋逆,杀了亲爹吗?

嘶,满朝文武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弘治皇帝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出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这哪里是丧心病狂,分明是丧尽天良。

反观弘治皇帝,刚刚积攒的一点好印象,立马荡然无存了。

弘治皇帝一捂胸口,险些提前驾鹤。

一口老血淤积在胸口,说什么也喷不出来。

恨不得一声令下,就让禁卫把朱厚照乱刀剁死。

言官们又开始上蹿下跳。

情绪已经酝酿到位,刚刚在佀锺那里受的窝囊气,准备一下子全都发泄在朱厚照的身上。

惹不起佀锺,但我们惹的起皇帝爷俩儿啊!

周正撸了撸袖子,时刻准备着。

只要有人开口,他随后就跳出来指着朱厚照的鼻子大骂。

骂他还不算,还得逼着皇帝把他送去宗正寺,让他跪在祖宗朱八八的破碗前,深思忏悔。

御史言官们上蹿下跳,三阁老的眼睛却突然亮了。

三阁老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大学士王恕、尚书宰辅徐贯二人的身上。

意思很明显:你们俩还是真教出来一个好徒弟啊。

徐贯缓缓闭上眼:和老夫有个毛线关系?

王恕一立眉:不是老夫教的,不是老夫教的!

朱厚照看着脸色铁青的弘治皇帝,看着上蹿下跳的御史,也彻底豁出去了:

“屠龙者亦可降龙。”

“是杀还是降,全凭使用者自己的能力。”

“咱大明都烂到骨子里了,儒学救不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降龙,降龙不成就屠龙!”

砰!

“你想杀了你亲爹吗?”

弘治皇帝咆哮一声,扯下腰上的玉带,高高的举起,正要轮下去。

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这些混账话是谁教你的?”

朱厚照没说话,递给弘治皇帝一个你懂得眼神。

弘治皇帝缓缓放下手中的玉带:贤婿说的?那就有道理了,民间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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