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狗不欺然而然地望向了最里面草庐的方向,犹豫不决的想,难道真要惊动那些人吗?不可以的,他们一旦出世,可就要生灵涂炭天下大乱了……

“呵呵,你们的人都在这里了,已经没有任何援兵了,等死吧!”曹妇寺银牙紧咬,“为了个死人身后事强出头,逞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闭嘴!”

少年正在气头上和火头上,他“右勾拳”完了,又是一记“左勾拳”,“砰”的一声中标!

以那曹妇寺的真实战力,大有还击的余地和余手;但李猪儿含怒出手,委实如天神降临,声势过人,盛臀美人一时吓得慌了手脚。平时她有养父撑腰,对人颐指气使,纵是高官大将,也得听她一人调度指挥;而今一旦给人扑倒继而重拳砸中面门,躲避不得,慌惶之中,竟也忘了女儿家的矜持,尖声大骂。

杀鱼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哥,动手杀了这几个狗太监!还等什么?”

少年怒气稍平,摸摸鼻翼:“等一个人。”

“等什么人?”李阿狗杀意抑制不住地沸腾。

“读书人。”李猪儿将清澈而殷切的目光看向人群外。

就在火拔归仁奋起钢叉,准备大开杀戮之际,一个大眼睛大骨架子大开大合的文弱书生,从巷子外冲进人群,高举一匹玉帛出现在了两队红了眼珠,刀枪互架火星四溅的人马中间。

“等到了~”

李猪儿长出了口气,如释重负。

身处胸口长满胸毛两个凶壮屠户防护圈里的茶娘,面色为之一喜:“先生来了!我家先生来了!”

只听那大头巾还在堂堂正正地扬声道:“今尽王民之死,严下上之患,以争虚城,则是弃所不足,而重所有馀也。为政若此,非国之务者也!”

大字不识一个,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的杀鱼妹,摸了摸后脑勺:“张二公子,你猜我们听懂了没?”

全场都被突然冒出来的“书呆子”,以及他的一番钩章棘句、聱牙诘屈的“之乎者也”给整蒙了!

只有人群后那罗帕包头的清丽茶娘,满脸欣赏地热烈鼓掌。

书生张二公子粲然一笑,以为回报。

看到这个书生出现,刀尖胁迫下的驼背太监冯神威,脸色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嘎着声道:

“贤侄,你怎……怎么会出现在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

长手长脚浓眉大眼的书生,彬彬有礼道:“冯叔叔,您未过门的侄媳妇在此间开了家茶棚,侄儿是来帮她照料生意的。”

冯神威一楞:“什么?你娶妻了?!”

书生眉目欢喜,递给人群后那小腹微隆的茶娘一个笑脸:“再有几个月,您老就要升格当‘叔爷’了呢……”

老驼子叱道:“胡闹!”

“不是胡闹,而是真爱!”书生正色地道,“成亲之日,冯叔叔记着来喝杯喜酒。”

“哼!”冯神威怒道,“是你爹让你来劝架的吗?”

“曹妇寺,家父让光晟带给杨公公的意思是——”

大骨架书生转过身,直视被少年骑在胯下的曹美人,一字一顿:

“和——为——贵!”

“既然是张左相的意思,日昇怎敢不从命?”

颇为狼狈的曹妇寺淡淡一笑,但眼光里有不屑自负之意:“你们几位公公凑一凑,把那位小妹妹的修葺铺子费用,以及那个‘交州蛮’的烧埋银子一起付了。”

“还有我兄弟们的诊金药钱。”

杀鱼妹拍拍猎户郝廷玉胳膊上汩汩冒血的箭伤,大声朝人群后那个手抄大茶壶当武器的茶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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